作者 ▏尘埃
镶嵌在多瑙河旁的艺术品——布达佩斯
布达佩斯 我国著名演员陈强1951年随中国青年艺术代表团到布达佩斯访问演出。在访问期间，他的大儿子出生，他给大儿子取名为“陈布达”。后来他给二儿子取名为“陈佩斯”，就是我们喜爱的小品笑星“陈小二”。 这是怎样一座城市，会让电影艺术家陈强要将它的名字烙印在自己儿子的名字上？ 2014年7月，我抵达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 这座被誉为“小巴黎”的东欧城市，坐落在蓝色多瑙河旁。浩瀚磅礴的多瑙河奔腾跳跃至中段时，柔和地将布达佩斯一分为二成双子城。河西岸为布达，河东岸为佩斯。 我将行装卸在青年旅馆后，乘坐缆车上山去布达。布达依山而建，名胜古迹历尽沧桑，参差傲立，凝固山间，神采奕奕......在其间穿梭，还以为自己是古代骑士，身披盔甲，骑着白马，在制高点上的渔人堡巡视...... 渔人堡始建于1895年，白石头建造，古罗马风格中雀跃着童话色彩。当时的设计者打算将它打造成欧洲一道别致靓丽的风景，整个建造历时13年。一百多年以来，一直被人们誉为帝国时代最具诗意的杰作。
皇宫 布达被称为故都，它还有一个亮点是坐落在接近山麓处的皇宫。皇宫始建于1242年，建筑风格兼具了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风格，极尽壮美、富丽堂皇，是一座建筑群组成的混搭型宫殿。 与一个国家的命运一样，皇宫也经历过重创和变迁，现在我们看见的皇宫是1950年在战后修复过的模样。它兼具着历史博物馆、国家图书馆、国家美术馆等的功能，对外开放。1987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 站在皇宫外，佩斯的全景几乎能尽收眼底。 下山来到佩斯，我看见闹市区正在举行一次浩浩荡荡的游行。我不懂匈牙利语言，他们在诉求什么？欢庆什么？都搞不清楚。我没有见识过真实版的游行，莫名地亢奋，也就混入游行的列队中，跟着他们呓哩哇啦地呼叫着......有人还在我的额头上盖了一个印章。 走着走着，我发现身边都是女生。我就一直往队列的前面走，走到最前列，自己仍是鹤立鸡群的唯一男生。感觉有点不对头，我就溜出了游行队列。 没有想到，一出队列，一群记者朝我涌来。他们争先恐后要采访我，提问又不用英语，我们的对答，等于是鸡同鸭说。 当晚看电视时，新闻报道了这次游行，有英语字幕。哈哈哈，原来是女同性恋游行，有上万的市民兴高采烈地前来助兴，游行场面蔚为壮观。要命的是电视上有我的镜头，我像洪常青一样，走在游行阵容前头，在那振臂嚷嚷着，额头上还有彩虹印章，前后左右簇拥着娘子军们......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出镜在电视上，要是这些个画面拿给我妈看见了，她会当场晕厥，不省人事！ 我在加拿大多伦多还看到过一次同性恋大游行。当时同一天也有国庆大游行，有报道说：两个组织在申请游行时，发现在同一时间段，两个游行都要经过市中区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为了避免两个游行的冲突， 国庆游行选择改道，把繁华街道让了出来，给同性恋大游行。理由是参与和围观同性恋游行的人数，预计多于国庆游行的人数。这个举动的理由如此简单，当时让我诧异到头发竖立。 后来阅读了一些与同性恋大游行相关的文章，才了解到“老外”的一些认知。他们认为：有些事的正确与否，不是由权威或多数人的认知来定义的。有些少数异己的存在是有他们的必然性和合理性。比如同性恋，1990年5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分类中除名。就是说同性恋不是病，只是上帝在造人时，设置的基因密码不同，致使少部分人天生就不喜欢异性。 这一客观的现实无所谓正确与否，只要他们没有妨碍别人，即使有人不能接受，尊重也是应该的。“正确”从来就不是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多元化的世界，才是人类真正需要的自由空间。
佩斯在多瑙河一侧的平地上，是政府机关、商业、工业、新住宅等集中的现代化商城。它隔着河流与布达遥相呼应，一展它作为城池的魅力......国会大厦以它华美恢宏伫立在多瑙河畔，高调霸气地张扬着帝国时期的辉煌；恒古不变的多瑙河一路蜿蜒流淌，穿城而过，舒展着它水的柔情波的浪漫；链子桥在一百四十多年的时光里，始终以艺术长廊的姿势横跨河岸，将风格迥异的布达与佩斯古今联袂，交相辉映；国家歌剧院、博物馆、教堂、英雄广场 ...... 一幢幢精美独特的建筑错落有致、星罗棋布、在绿荫蔽天的街道上，像一件件散落的艺术品，熠熠生辉。整座城市犹如一座露天博物馆，卓而不群，大放异彩。
瓦茨街是布达佩斯著名的购物步行街。我对购物没有兴趣，但对冠有“著名”什么的有好奇。在一个午后，我来到瓦茨街的一间咖啡屋，在它露天外廊里坐着浏览街景......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拎着名店袋子，一脸满足的女士们；有东张西望，只长见识，按紧荷包坚决不消费的游客；还有拿着相机，一幅专业摄影师模样，对着街道或行人在“咔嚓咔嚓”拍摄的人...... 有两个金发美眉进入了我的视线，她们身材高挑曲线火辣，摆弄着模特儿的姿势在互相拍照。那白净精致的小脸在波浪型卷发的飘逸中时隐时现，十分撩人，可谓是街头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亚裔男子（我叫他韩先生）从那两个美眉身边路过时，被她俩拦住，他们稍许交流后，韩先生便给她俩拍照。然后他们仨有说有笑，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临近我时，我的视线已经移开了他们...... 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先生，您知道T酒吧在哪里吗？他们仨中，一个睫毛上可以停鸟的靓妹歪着头，脸上呈现出一个呆萌的问号盯着我。我极力淡定地回复她：不知道。另一张俏皮的脸，漫溢着甜腻在我眼前晃动，眼睛还放着高压电，像邓丽君的声气软绵地说：先生，T酒吧可是布达佩斯著名的酒吧，我们从英国来时，学姐告诉我们一定要去这家酒吧，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寻找吗？见我面无表情，呆起，韩先生主动自我介绍：我来自韩国，到此旅游，和她们也刚认识，大家一起到酒吧坐坐？ 我一般不与陌生人坐酒吧，哪怕是惊艳的美眉。来自韩先生的邀约，我更容易抵抗，婉拒了他们。
瓦茨街夜景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我立马离开咖啡店，像克格勃那样，与他们保持安全的距离，尾随他们去T酒吧。这里的街道我也不认识，曲里拐弯，走到一个深巷，见到了T酒吧。待他们钻进了酒吧，我在酒吧外廊要了一杯啤酒。那时正是第二十届世界杯足球赛在巴西举行，酒吧外廊坐满球迷，气氛十分火爆，我也融入其中在那瞎嗨...... 大约过了近一小时左右，韩先生一个人从酒吧急促地拱了出来，一脸沮丧。我赶紧上前去问他：出什么事了，你需要帮助吗？他诧异地看着我问：你也在这？我说：是，看球赛。他说：这里的酒太贵了，简直是天价，我的相机被当在里面了，这相机是我才买的，很贵......我得去取钱把相机赎回来。 他分明是被坑了！ 我问他：需要报警吗？他说：不用啦，我自己也点了酒，那两个英国女生点得多，我也不知道她们点酒的价格。后来，她们先后去卫生间，就不再露面了......结账时才知道酒的价额，我带的钱不够，给店员说我去取钱，来了两个穿黑衣服的大汉儿，说要陪我去取钱。那架势吓人，我不敢让他们跟着我去取钱，他们就提出要当我的相机。哎！在看到账单以前的所有时间里，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很美妙的。 韩先生眼睛微闭，仿佛又沉浸在他那高价的“美妙”中......瞬间，他又回到被酒托欺骗的现实里，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我，呸！啥子英国女生哦 ！！账单前的那种浪漫情调荡然无存......男人啊，男人！ 我的啤酒价额还正常，买单后，我陪着韩先生走了一程。期间我给他讲了一些在网上看到欧洲一些国家针对游客，特别是对付大叔、大爷们的各种骗术。 每个国家的文明程度都是相对的，过往和现今都是如此，有瑕疵甚至罪孽。 我和韩先生分手后，来到了多瑙河畔的“铁鞋雕塑”现场。二战期间，匈牙利政权是纳粹的傀儡，杀害了十万犹太人。其中有一批犹太人被押到多瑙河旁，被勒令脱下鞋子跳进大河（据说当时鞋能卖几个钱），接着枪声从岸上对着河面响起，河流顿时夹杂着赤色，裹挟一个个沉浮的生命，奔涌而去...... 2004年，匈牙利雕塑家鲍乌埃尔·久洛在闹市区的多瑙河河畔，创作了“铁鞋雕塑”。该作品由60双铁鞋构成，长达二十多米，为了祭奠逝者，也为了警示后人。前来参观的人们，有的人会往鞋里插一束小花，有的人会放几粒小石头到鞋里，还有人会点亮烛光......
历史上的匈牙利曾在中欧称霸。1867年，奥匈帝国时期，匈牙利的疆域有三十二万多平方公里。第一次世界大战战败后，国土面积被瓜分或吞并，仅有现在的九万多平方公里，并丧失统治了八百年的唯一海港－里耶卡（现在的克罗地亚海港）。期间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一言难尽......历史上的杀戮不仅仅限于侵略与被侵略。 1956年10月发生的匈牙利事件，现被定义为人民起义。“事件”是对苏联控制以及对当时制度的反抗。整个事件中死亡两千七百余人，一万三千多人受伤，二十万人成为难民......在人类文明推进的过程中，总是荆棘丛生，充满着艰难险阻，甚至是流血牺牲。
皇宫、链子桥、铁鞋雕塑 在欧洲游历期间，我每到一个国家都在寻找叙利亚领事馆，想取得签证，去一趟叙利亚。结果欧洲多国的叙利亚领事馆都在闭馆状态。阿拉伯人曾经流传一个谚语：人间若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大马士革与之齐名。这个在幼发拉底河下游的国度，有着连续六千年有人居住的阿勒颇古堡、克拉克骑士城堡和阿勒颇古城，它们均被列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而今正在遭受战争的损坏，甚至毁灭......这一切都加速了我想前往这个国家的决心。 到布达佩斯后，在游走的同时，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寻找叙利亚领事馆的机会。在我要离开布达佩斯的前两天，在这座城市的火车站附近，我误闯入一户叙利亚民宅，邂逅了因战争避难的Q先生，于是，有了我五年后去叙利亚的经历....... 再见，布达佩斯！叙利亚，下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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