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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 香
周国利
进入12月后,闽南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由夏日一样的艳阳天转为寒风呼啸的冬季也就三五天的间隔。自己的胃寒,冬季喜欢吃姜,就切了小半碗姜末,热油炝上黄豆酱,倒入姜末炒香。每天早、午饭吃几口,姜的辛辣,拌着酱的咸香,从嘴里到腹中,都充满了一股暖暖的、熟悉的开胃又开心的味道。
回忆起七八十年代的老一辈中原人,离开了自家做的豆酱,恐怕很难烹饪出地道的家乡饭菜来。那时候,缺油少肉,白面都吃得少,那里还舍得炒菜时放油、炝葱姜蒜?偶尔炖锅烩菜,也仅仅是舀一小勺菜籽油,用一大块家里的豆酱或面酱炝出香味,萝卜白菜粉条一大锅炖熟就很难得了。
面酱、豆瓣酱成为夏季家家都要做的必备调味品。在我记忆里,年年三伏天母亲都会雷打不动的亲手制作豆瓣酱、面酱。煮熟了黄豆,拌上面,蒸熟,一块块拍成饼,烈日下暴晒,育出霉菌,把饼掰碎,撒上大把的食盐,装入几个黑色的土坛里。为增鲜,缓和咸味,还要切一个熟透的大西瓜,揉碎瓤,煮一些花椒大料水,一起倒入坛里拌匀,慢慢发酵几十天。直到油亮发黑、汤汁粘稠,味道厚重,酱香浓郁,口感绵长。一年全家吃的酱就备足了。不加黄豆,较省事做出来的是面酱,不如豆瓣酱那么用料丰富,可以直接拌饭和陪馒头吃。
有了豆酱,一天三顿饭做起来都不愁,早上用豆酱炒菜炝锅,菜的味道马上提升;中午做炸酱面,豆角、辣椒、包菜与豆酱都是百搭,改善时再炒个鸡蛋,或者加一勺熟猪肉汤,那绝对得多吃一大碗;晚上,烧饼、玉米面蒸糕、煎薄饼,随便凉拌几根黄瓜,蒜汁茄子,盛一小碗豆酱,蘸着吃,真是胃口大开,能够解除一天劳顿。总之,一天三顿饭,一碗自家制作的黑红发亮,加有黄豆花生,久放咸香的豆酱始终都要摆在厨房调料最醒目的位置。
父亲一辈子习惯了母亲做的豆瓣酱,吃馒头会夹一勺,吃面条即使已经浇过卤汁,他也会再挑几筷子豆瓣酱加在碗里。年纪大了,我们不想让他吃的太咸,饭菜稍稍清淡点,他发觉马上就提醒:没有放豆酱吧?这么寡淡。
这二三十年,什么面酱、豆酱、辣椒酱、海鲜酱都能见到,几乎没人再在家里手工制作面酱、豆酱。母亲生前总是嫌超市里的豆酱没料、没味道,七十多岁时还常常夏天亲自动手煮豆、晒饼、熬花椒大料水、发酵做两三坛豆瓣酱,里面放了很多的花生、黄豆、西瓜瓤、虾皮等,即使自己血压高不敢再吃,也会在我们回来时,装上几小罐,让我们带走,做炸酱面绝对口感纯正、酱香地道,能吃出小时候的家的味道。
现在的生活中,人们越来越讲究饮食的营养、科学,地方传统的家常菜做法、习惯许多都慢慢淡出我们的视线。特别是家乡的豆酱、面酱,别说去手工制作、厨房里去烹调,会去吃的人都在迅速减少。
落叶的大杂院
--------同题诗会“落叶”选文
儿时的大杂院,
深秋里两棵大白杨的落叶黄灿灿铺满一地。
我们就席地而坐,拿落叶梗玩“斗筋”,
大杂院的落叶同时在我心里也就铺了四十多年。
大杂院了住了十三户人家,亲如一家。
院北面是农场的学校和露天影院,南面是一片竹林。
上学迟到了便翻墙而入,有电影放映就开窗而瞧。
早春,拔节的竹笋脱下“落叶”,
正好用来家家包粽子。
五月,校墙外的槐花飘落到了院门口。
竹林中的皂角树浓密的枝叶里隐藏着斑鸠窝。
星期天的竹林是一群孩子捉迷藏的好天地。
院子东屋的老红军刘大伯,
买东西可以不要“供应票”,
每天早上老头子出门就喊一声:有割肉、买东西的没有啊?!
院子西屋的金医生,
默默无语,却总是在邻居生病时第一个来到你的床前。
院子南屋的高老师,
从来都对孩子那么热心辅导。
大杂院,三间狭小的房屋,
住着我家三代人,
慈祥少言的奶奶看着我大哥的婚礼,笑出了泪水。
父亲和小弟身体不好,
一头奶羊喂养了十年,
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
此事曾摆到了场部的支部会上讨论。
大杂院一住就是十几年,
以后几度搬迁,但根留在了那里。
每次回去,站在废弃的院落外,
心里就有想拥抱它的冲动。
几十年闯荡、起伏,
总算也拥有三层宽敞的新院。
身在闽南东海岸,工作环境优良,
但毕竟要落叶归根,
那么细细想来,几十年后,最后的根在哪里?
落叶在儿时的大杂院吗?
如果不在这可亲、可爱、又破落的大杂院,
那我这片落叶最后又会飘向何地呢?
个 人 简 历
周国利,业余从事文学 、新闻创作,共在《工人日报》 、《中国工人》杂志、《杂文报》、《河南日报》、《华中电力报》、《中国体育报》、《河南电力报》、《焦作日报》等刊登各类文稿100多篇;并多次在各类征文活动中取得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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