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捕捉，艺术的呈现

——简析姚海洪小说《城墙下的女人》

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是一部复仇的小说。姚海洪在《城墙下的女人》的小说中，描写了女主角林黛黛特别喜欢《基督山伯爵》。如果说年少时林黛黛读这本书，源于母亲把该书藏起来激发她的好奇心；那么说她后来的重温，且在她遭受房产老板邵仁义强奸之后，也就表明她对这本书有着迫切需求。作家姚海洪也想把《城墙下的女人》创作为一部复仇的小说吗？在这部小说的上半部，已基本流露这样的含义。不过，我对这部小说感受来说，姚海洪这部小说的内容，不能仅仅注重林黛黛这人物和她的命运，小说中其他人物的塑造和刻画，其内涵的张力和厚度更不可小觑。

小说的故事在发生浦东一个南惠嘴县城，以改革开放为主要社会背景。不得不说，改革开放打破了人们原有的思维模式，无论人们已做了准备，还是茫然的跟随时代，人们选择自己的生活不再一成不变。经济发展的提速，经济利益一度成为衡量人的标志。小说中的邵仁义，他能大胆的玩弄女性，敢于强暴林黛黛，就是他因为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邵仁义曾是社会的边缘人物。说他边缘化，还算抬高他身份。因为他是右派的儿子，从小是在白眼、诅咒、辱骂中走过来的。好在他有个有能耐的母亲杜鹃，邵仁义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在建筑单位工作，他的努力也被社会认可，好学生、先进工作者的荣誉送到他手里。可在他下海经商发迹后，他的励志逐渐换成了肆意妄为，沉迷于权色之中。

自古以来，升官发财也好，发财买官也好，类似于邵仁义这样的人物也屡见不鲜。他们通常是以钱牟利，钱色交易。应该说邵仁义这人物形象，在读者眼里不会陌生。不过，姚海洪笔下的邵仁义也有其独到之处，邵仁义这人物不是有钱变坏，而是从小就种下了野心，为满足私欲会不择手段。就他用钱玩弄女性，他选择的是良家妇女。他为自己能飞黄腾达，会赶走曾经帮助自己企业合作伙伴。他为了获取更多财富，更甘心充当男妓。甚至他想到能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把刚去死在自己眼前的女儿痛苦抛到九霄云外。姚海洪在刻画人物上，无疑目光是敏锐的，解析是透彻的。

人物塑造从来就是小说的主要要数。而姚海洪这部小说中，紧紧捕捉人性这内核，将人物融合于社会的生活之中。同样是拜倒在老女人的石榴下，小说里的龙飞翔，他又是另一幅情景。龙飞翔有两段婚姻，他的前一段婚姻，虽不是情投意合的结合，但普通人家很多就是这样的生活。改革开放后，他老婆看到别人都富起来了，作为老师的龙飞翔就几个死工资，他老婆的内心发生波动。尤其是他老婆看到小姐妹们都穿金戴银的，他老婆做起了经营出卖色相。龙飞翔的第二段婚姻婚姻，应该说龙飞翔是满意的，这个妻子是他学生，有一双眼睛亮晶晶，十七岁就主动献身于他。然而，当一家酒店的女老板用高价聘用他写小说，他把自己身体也卖给女老板。

俗话说，“钱是万恶之首”。虽然此话说的绝对，但确实在一部分人这里出现。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富裕，只是如何赢得生活的富裕。小说通过各种人物的描写，暗示着人们在生活所体现的现象。如文学社的社长商大舜，他为别人孩子抚养了十几年，如果不是妻子离他而去，他还是爱着妻子和这个家。在孤身生活里他依然愿意献出人间温暖和着爱，追求着他热爱的文学事业。林黛黛的母亲凤中凰，即便婚姻没得到她期盼的爱情，她没有放弃爱家庭爱自己的女儿，以及爱着她的学生们。尤其是不少老师利用课外补课获取金钱，凤中凰依然保持知识分子纯洁。还有华龙根，并不为自己有恩于人接受道德底线回报，筑守婚姻和爱情的纯洁和丹心。

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但富裕的物质并不一定等于幸福。虽然《城墙下的女人》描写的人物不是很多，可对每个人物的塑造犹如春天的花朵五彩缤纷，丰富了读者的视野。比如汤英盈这人物，与林黛黛一样美丽。她穿着华贵，奔驰作代步工具，很是风光，又游走于高档的娱乐场所。不过，她清楚自己靠什么赚钱，她的内心总是空悬着。汤英盈邀请林黛黛去“世外桃源”这高档的娱乐场所游玩，起因或许是老同学重逢的叙旧，或许还有着美女间的攀比和炫耀。当然，她内心同样存在着对林黛黛纯静安宁生活丝丝的羡慕。

改革开放，让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多元的生活方式也让人们大胆寻求属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每个人并不一定清楚自己脚下路走的好吗？或者是追求自己走的路遭遇坎坷。姚海洪敏锐的捕捉，艺术的呈现，这也是姚海洪创作这部小说意图的一个重要部分，打开了读者的视野，去回味和思考小说中的人物。

                           何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