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优是生命的浓缩

           微自我：一种个性化生存方式系列谈之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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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作为自然经济的的终端产品，在资源短缺时是成立的。但是在信息时代或知识经济中可能正相反。以太网的创始人之一鲍勃.梅特卡夫发现，网络的价值与使用人数的平方成正比。例如对其个人来说，它拥有电话机或传真机的使用价值与其拥有电话机和传真机的朋友数成正比。这叫梅特卡夫法则。物以稀为贵和梅特卡夫法则正相反，如何解释这种矛盾现象呢？这就是人的创新能力--自我大异作用的介入。当自我大异的独创性稀缺时则为贵，则为优；与此同时，它的贵，它的优，正在于它的市场覆盖面大小。也就是说，自我大异的产品和服务能够被更多的人所承认、所享有，它的市场价值也就越大。

    十七世纪的欧洲，有一个种花人协会，拥有一支罕见的黑郁金香花，价值连城。协会听说有一个穷鞋匠竟也拥有一支同样的黑郁金香，便派了五位绅士,身穿黑衣造访了穷鞋匠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五人最后给了穷鞋匠一千五百弗罗林。黑郁金香鳞茎一到手，五位黑衣人便将它扔到地上轮番踩成泥。他们冲着被吓坏了的鞋匠喊道：“除了我们之外，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拥有！国王不行，皇帝和苏丹都不行。如果你的要价是十万弗罗林外加两匹马，我们也不能不给你。”鞋匠悔恨交加，死了。显然，这种以稀为贵和独创性无关，甚至是对独创性的摧残和扼杀。

    是的,直市场上没有奇货可居，就不足尊贵了,比如我们常见的农民的广种薄收。我到南庵村住村后,发现那里的农民基本上还是靠天吃饭。尤其是山坡上种地，四周山高坡陡，离家又远，上去一趟都不容易。笨重的农机无法上山作业，牛也比较少见，大多是比较原始的耕作方法。勤劳一些的，抽空到地里拔草施肥，大多数人家把种子往地里一撤，就不管它。在这种情况下，农产品往往卖不上价，村民的生存状态难以迅速改观。

    无论是奇货可居还是广种薄收，都似乎和自我大异的独创性无关。既使自己幸运，侥幸有所得，那也是无以说明自我的价值为优的。比如在出版市场上，我们也可以看见一些“高产作家”，靠着剪刀、浆糊，几个月就可以出一本“宏篇巨制”，前一番炒作的硝烟尚沒有散去，又抢抓一个新的点子/题材,如法泡制，靠着炒作的热点赤膊上阵签名售书促销。热闹了一番，却没有预想或吹嘘的那样被普遍叫好。如何从这种低级的文字游戏中走出来,奉献精品呢?从个人的角度考虑,不妨退一步，像山民种山坡地那样退耕还林，避免水土流失、生态失衡，在广种薄收的困境中走出来，涵养山林，下一番厚积薄发的真功夫。

    厚积薄发，可以将物以稀为贵和“梅特卡夫法则”两者在自我大异的内部统一起来，趋利避害，积聚能量，从而产生进入优异胜境的强大动力。厚积薄发，不是刻意薄发，故弄玄虚，而是为了克服粗制滥造，努力提高自我大异产品和服务的含金量，增加其附加值。同时，薄发是因为客观上需要一个厚积的过程。厚积也不仅是对量的简单追求，而是因为其间需要一个消化孕育、提炼创新的过程。古人云：“多闻则守之以约，多见则守之以卓。寡闻则无约也，寡见则无卓也。”(杨雄《法言.吾子》)这就反映了厚积薄发和创优之间的数量互变关系。要想取得优异的成果，必须要有足够的积累。否则，“寡闻则无约也，寡见则无卓也。”另一方面，有了一定的积累之后，还需要加工提炼，压缩于自我大异之处，“多闻则守之以约，多见则守之以卓”，沿着自我大异的方向坚持创优，即“约”之、“卓”之。

    厚积薄发，用我们生命的精华浓缩而成一种优异结果，才显得弥足珍贵。古雅典悲剧作家欧里庇德.斯自豪地对他的同事说：“你三天写得几百行是不会被人记住的，而我所写的三行却会永远流传。”。孟德斯鸠针对自己的一部著作对他的一位朋友说：“你几个小时就可以把它看完，可我却辛辛苦苦，几乎为它写白了头。”他为了写这本《论法的精神》用了25年！类似的例子很多：谈迁写《国榷》用了27年；顾炎武写《音学五书》用了三十余年；吉尔辛二十年写就《罗马帝国盛衰史》；歌德写《浮士德》、摩尔根写《古代社会》都用了四十年……

    当然，厚积薄发也不是不发，厚积的目的就是要有所发。厚积本身就可以说明我们在薄发中所凝聚的能量，绝不能以它尚不够优异为由让其胎死腹中。巴特勒主教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写出《论类比》一书，自己仍然感到不滿意，竟想把这部作品销毁，幸被旁人劝止。假如真把这本书烧成灰烬，巴特勒主教二十年的厚积岂不成了一场徒劳？这不仅对于他个人，对于人类也将是一种损失。据说有一种比黑郁金香更珍贵的郁金香，叫做“永远的奥古斯都”。它的培育者阿德里恩.波沃博士精心呵护，将它置于一个镶有镜子的阳台上。据看过它的人描绘说，它的花总体上看是白色的，蓝色的底部有着深红色，顶部正中有着一束绽开的火馅般的花纹，十分好看，不愧为当时“世界上最美的花”。可是花的主人不以任何价格出售，不让其在市场流转。结果，此花随着主人的去世而绝迹。“永远的奥古斯都”无法在现实中“永远”下去，岂不可惜。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在承认“永远的奥古斯都”培育者独创性基础上，根据梅特卡夫法则，让其价值实现最大化。对于其独创性，仍然是以稀为贵的；而对于其在市场上的价值最大化，又与欣赏它、使用它的人成正比。也就是说，厚积薄发是自我内部的工作,而它的独创性成果得到人们的承认,推向社会之后，完全可以，也应当大量“克隆”，使其得到普及、推广，而不必再“薄发”。因为这正是自我大异优异的表现，是知识经济中创新产品积服务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正是我们所努力追求的目标。

哲思录

从自我的大异到优异，是一次质的飞跃，这种质的飞越又是以量的积累为前提的。只不过这种量的积累是自我大异内部的、内涵的浓缩，而不是外部的、外延的铺排。即所谓台上十分钟，台下千遍功；给人一瓢水，自己要有一桶水。

    在量的积累中，“自己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是血。”其间有着精心的提炼、压缩、选择过程，实际上是自我的优选，内在的优胜劣汰。自我大异的劳动成果并不是简单的搬运之物，而是自己心血的精华和掌中至宝。正是因为我们在内部量的积累中完成了劣汰的任务，储势待发，才有了在外部社会中优胜的实力和资格。优异正是我们的生命精华浓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