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收视率为何作祟不止

                         ——明星道义陨落的管理解

     公众微信号zhq540605

崔永元曝光范冰冰阴阳合同的起因，并非针对于“范爷”；那么，范冰冰因为偷逃税款被罚超8亿则属于“误伤”。主流媒体据此警示文艺影视从业者遵纪守法，多少也有点“冤”。按照崔永元的说法，“收视率是万恶之源”，这有必要求得范冰冰案的一种管理解。其实，收视率本身是中性的，“收视率造假”才是管理中的问题。针对于此，明星道义陨落应当有一个管理解，那就是倡导以正理企。

收视率见鬼的背后 

根据崔永元的披露，收视率造假的内幕是惊人的：电视剧40万一集买收视率。争用明星也是为了拼凑收视率；明星来了也提升不了收视率，那就再造假，由此导致恶性循环。由此可以看出，这种见鬼的收视率导向颇像企业领域里绩效管理、KPI指标的命运。较早对绩效管理提出质疑的，是索尼前常务董事天外伺郎，他写了《绩效主义毁了索尼》一书。那么，我们能不能说，是见鬼的收视率毁了范冰冰们？  

收视率与KPI的一比，与影视界的市场化有关，其中包含着表演者与管理者的联姻与异化。在市场化运作的模式里，在经纪人、工作室或者演艺类公司，表演者需要管理者为自己服务，彼此联姻；所谓异化，那是因为管理者自己的收益虽然离不开表演者，但主要来自于对市场的开拓；当市场规则以收视率为导向时，就变成了服务于收视率。如同KPI只是企业内部绩效管理的指标一样，收视率也不同于市场，却往往异化成对市场的攫取能力。收视率高，意味着可以吸引更多的眼球，可以获得更多、价位更高的广告。而所有这一切，都可以由观众买单：除了购买电视机之类的接收装置，还要花钱入网，在收看节目时还要接受广告轰炸，然后去当“剁手党”。如此丰厚的利基，难免会形成一片“红海”。

应当承认，收视率作为一种自然的统计结果原本具有客观价值；但是当其异化成先入为主的对市场的攫取能力时，就容易衍化成一种标签，造假者的应运而生毫不奇怪。其实，淘宝的店小二腐败被阿里披露之后，水军、职业差评师的话题早就引发舆论关注。那些隐藏于电商江湖的“水军”评论、刷单以及删帖师的频现，表明网购信用评价中滋生着一种灰色产业链。在同样的市场环境中，很难设想这样的灰色产业链不会向收视率的统计市场延伸。遗憾的是，我们很少看到有关收视率打假的报道，似乎收视率领域没有店小二腐败；这多少反映出其中存在的绥靖态度，难免会助推逆选择。相对于经纪人、工作室或者演艺类公司的管理，逆选择就是正当管理不敌不正当管理。

在这里，所谓正当管理就是在提升收视率时不作假、不捣鬼，坚持以正理企的理念。虽然收视率的逆选择并非特指表演者的演艺水平，但可以肯定，在逆选择中身价被推高的表演者很难称得上德艺双馨。虽然管理也可以被称之为“艺术”，但毕竟和影视界的表演属不同的范畴；在影视界被推向市场时，表演者个人对管理的懵懂，没有以正理企类似的概念，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突破道德底线的造假、贿赂、阴阳合同之类的做法让经纪人放手去做，事发之后又感到自己冤，那就很难让人信服。既要盈利，又要讲政治；既要自己活下去，又在体现正能量，这些都是一些基本要求，也是以正理企的基本内涵。职业道德的底线是相通的，管理底线的失手难免导致明星的道义陨落。

只有扶正才能祛邪 

说“收视率是万恶之源”，对于收视率也“冤”；如同管理学家建立绩效管理的工具是为了提高管理效率一样，收视率的提出也是为了更好地面向受众，前提是相关企业都能坚持以正理企。而不正当管理则不然，试图用一种负面系统作为捷径，来一种正面结果，当然难以形成正向闭环。为了避免负系统也能得到正面结果的倾向出现，必须倡导以正理企。否则不仅有范冰冰应对天价处罚的窘迫，而且会有范雪雪、范火火的出现。

如果说“收视率造假”是一种病态，那么中医对待疾病的态度值得借鉴。这绝非是翻老黄历，西方最新的“功能医学”探索告诉我们，“疾病”是上游生理机能改变后产生的下游症状或是征兆。而功能医学是一种整体的医学，整合的医学，它将所有生理的异常串联在一起综合施治。功能医学的专家指出：“传统西医研究如何控制不正常病症，我们则是研究如何恢复正常机能。”其擅长探究疾病“为什么”会发生，疾病发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等等；而不是只治疗一个而其他放着不管。这不仅仅是举一反三，更强调由表及里。范冰冰案与不正当管理的关系，就是一种表里关系；要想祛除不正当管理之邪，必须扶倡导以正理企之正，让正当管理成为管理人员的自觉行为。

就税收来说，在范冰冰案中开出巨额罚单无疑具有相当的震慑作用，对影视界的偷逃税款的情况进行集中惩治也是必要的。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不正当管理的潜流涌动，类似阴阳合同的情况只是在以什么新的形式再次表现出来的问题。因此，治标必须治本，即从源头上抓起。治本其实就是扶正，只有扶正才能祛邪。的确，有病通过吃药为的是控制症状，但是控制症状不等于恢复正常，恢复正常需要的是正气张扬。收视率成为“万恶之源”的根子恰恰在于元气不足。比如对通俗与低俗界限模糊，迎合低俗，丧失立场；对于舞台活跃与幕后活络是非不明，舞台活跃的目标遭到幕后活络乱相的绑架。于是“收视率造假”反过来形成了一种社会毒瘤，影视明星天价出场费成为两极分化的一个怪胎。

有人认为，“收视率造假”是在钻规则的空子，只要亡羊补牢，健全监管规则就可以了。那是在低估不正当管理的能量，以为造假之类的手法只会停留在原来的水平上。事实并非如此，只要明星天价出场费的诱惑依然存在，只要不正当管理“闻起来臭吃起来香”，扭曲的价值观不除，造假之类的手法也会与时俱进，变幻出新的花样。以正理企之“正”，不仅指的是正道，也是指正在进行的一种动态。古人告诉我们，“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在“将然”与“已然”之间，是为“正然”，管理者只要能够在“正然”中坚持自我约束，即使在新情况下有空子可钻，也不会剑走偏锋。所谓水管流出来的是水血管里流出的是血，只有以正理企的理念得以确立，收视率背后的产业清风才会为有源头活水来。

走出文化产业魅影 

文艺影视领域的收视率见鬼，无疑与文化产业化的背景有关。且不说“文化”的“产业化”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娱乐至死的倾向出现就难以避免；仅仅从产业化的角度来看，那也不是简单将文艺影视从业者推向市场，必须同时进行以正理企之类的商业文明的启蒙，帮助范冰冰们走出文化产业魅影。这当然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通过深化改革来推动。相对于文艺影视从业者个人，要想避免道义陨落，强调以下几点是必要的：

首先，不能以“能人”为标准选择经纪人，须知市场化运作不能以赚大钱为唯一目的。文艺影视从业者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文艺影视演员，另一部分则为经纪人。应当承认，范冰冰案中的合同拆分、阴阳合同等偷税漏税的方式或许不是由范冰冰亲自操刀，而是由经纪人所为，这属于用人失察的恶果。但是在范冰冰的身价被推高之际，范冰冰可能会暗自庆幸得到了一个“能人”。“能人”之能，或许可以自诩人脉资源丰厚，其实就是善于上下其手，而谙熟潜规则则是一定的。假如范冰冰在感觉钱来的太多、太高、太容易的时候有所警惕，重选经纪人，自己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事实证明，范冰冰的经纪人牟某广之“能”已涉嫌犯罪，一干人等已被公安机关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其次，不能把信任变成放任，须知对自己个人负责未必是对社会负责。有些文艺影视演员在市场化运作中开的是夫妻店、姊妹店等，虽然自己被注册为法定代表人，实际上相关实体由爱人、兄弟等亲属打理。在文艺影视演员看来，自己的亲人应该不会害自己，对他们的经纪活动言听计从，十分放心。殊不知这些亲属固然会对演员负责，但对演员负责与对社会负责并非完全是一回事；况且不能排除这些亲属利用演员的光环另外捞钱的可能。难怪范冰冰在《致歉信》中反省自己应当“监督公司管理，守法经营，诚实守信”。这其实就是要求代理人、经纪人以正理企，而不是把放手当做放任。而且对公司管理的监管并非一件易事；考虑到“对策”的翻新，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倡导以正理企。

再次，作为演员应当始终坚持德艺双修，须知影视表演的特殊性不能简单地搞在商言商。在文化产业化中，虽然不能要求所有的文艺影视演员都能及时转变为合格的企业经营管理者，但是树立起码的以正理企的理念并非额外的要求。经营管理者的以正理企理念与艺术家的德艺双修殊途同归，都需要达到正己正人的理想境界。正如范冰冰在《致歉信》中懊悔的那样，需要“摆正（处理）国家利益、社会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关系”，需要“讲规矩、（，）遵秩序、（，）重责任”。这些都属于以正理企的应有之意，“范爷”自然不能例外。有意思的是，杭州一高中语文老师把范冰冰的《致歉信》当作改错例题带进课堂，不到700字的短文竟被挑出16处毛病。由此可以看出，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个人素质的全面提高的确不容疏忽。

   谢谢关注《商坛论衡》公众微信号zhq54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