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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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松   摄影：行者
 

 
翻开成都建城2400多年的历史，莫不惊叹那些辉煌而骄傲的华章。从战国前期的古蜀开明帝时代，到现在使用原名的城市，在中国只有成都一个。

2260年前后，蜀郡太守李冰修建都江堰，泽惠千秋万代西蜀人。秦汉时的“天府”指关中（今陕西汉中），后来成都优于关中，称成都为“天府”。东汉时，是长安之外的“五大都”之一，三国蜀汉时是都城，宋代时有了最早的纸币“交子”，元代成为四川省城。

成都自古物华天宝、地灵人杰，从来崇文不尚武。“自古文人多入蜀”，初唐四杰的王勃、卢照邻，唐代边塞诗人高适、岑参，诗仙李白、诗圣杜甫，大诗人刘禹锡、李商隐、白居易，宋代的苏东坡、黄庭坚、陆游等，都曾游历和定居成都，留下许多流芳百世的诗文。

成都人司马相如是四川文化史上第一个著名的文学家，汉武帝在读其《子虚赋》后惊叹“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成都人杨雄是西汉末期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唐代女诗人薛涛、明代大才子杨慎也是成都人，古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两表”——诸葛亮的《出师表》、李密的《陈情表》都写于西蜀。

历史上的成都曾经有过辉煌，今天的成都也未必落后，曾经的西南局首府，西部开发的战略重地，真可谓“得天独厚”。“天府”滋养的成都人，在长期的历史文化积淀中，形成了自己的民俗、内在的性格。
成都人恋家，在于川西坝子物产丰富、生活便宜，适合居家过日子。但从深层次看，还有道家文化的影响，自在与逍遥，休闲与娱乐，写在每个成都人的脸上，有滋有味从胃口延伸到头脑。

在成都，街头巷尾，酒楼饭店，到处充满吃的诱惑。老字号得找总府街的赖汤圆、荔枝巷的钟水饺、耗子洞的张鸭子……可口的小吃得找“苍蝇馆子”，老妈蹄花，夫妻肺片，谭豆花，龙抄手……买几个兔脑壳，边走边啃；点碗肥肠粉，加点冒节子，轻轻咬，慢慢嚼。

在成都，闹市有茶楼，陋巷有茶摊。正宗的老成都，天刚麻麻亮，就打着哈欠出门，似乎到了茶馆，才从梦中醒来；呷一口茶，才觉得神清气爽、遍体通泰。有绿茶、红茶、花茶的飘香，也有茶碗、茶盖、茶船的派头；有谈生意、吹散牛的，也有擦皮鞋、掏耳朵的。泡茶馆的成都人，不张不扬，不温不火，不疾不徐；围桌而坐的男女，手里眼里全是麻将的影子。

锦里是西蜀老街，以明清风貌为底色，以民风民俗为背景，浓缩了老成都的生活和文化，有了锦里，对成都的念想便有了细节。宽窄巷子是少城老街，六七十年代的家具、家电镶嵌在墙上，青灰色的砖墙屋瓦，宅院内的卵石小径，廊前的俏丽雕花，檐下的葡藤攀援，无不体现出西蜀建筑的风格。

成都人说话，慢悠悠、软绵绵的，恰到好处安放在心上。“龙门阵”铺开来摆，摆得绘声绘色、有盐有味、添油加醋。小商贩有句话“赚钱不赚钱，摊子要扯圆”，摊子咋个“扯圆”？靠的就是嘴巴吆喝。成都人说话是婉转的、含蓄的，不能从言语上寻找痕迹，只能从内心里淡定把握。

作者简介：郭松，云南省检察官文联文学协会会长，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解放军报》《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检察文学》《当代作家》《作家报》等报刊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