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阿根 | 捕鱼高手

捕鱼高手

大桥  卞阿根

作者卞阿根先生：1955年生，江都文史学者，大桥镇历史文化研究会秘书长。曾做过教师，后调到镇建安公司工作。

秋天的那个日子，河岸上围满了不少人，在看鸬鹚捕鱼。鸬鹚，我们家乡这一带人也叫其蛙。

宽阔的河面上，两叶小舟在渔翁手提竹篙的撑驶下，自由自在地在水面上贯穿而行，如履陆地。头戴斗笠的渔翁不时地用竹篙在水面上抽打，吆喝着鸬鹚们抓紧捕鱼。30来只鸬鹚在两个渔翁的驱使下，一会儿浮上水面，一会儿钻入水底，你追我赶地在尽心捕鱼，使原本平静的河面上泛起一阵阵雪白的浪花，呈现出一派动人的生机。

鱼是鸬鹚最喜爱的食物，在下河捕鱼前，渔翁们是很少给鸬鹚喂食的，如果喂饱了它们，下河捕鱼时是会怠工不尽职的。除此，渔翁们还要在鸬鹚的脖子上扣上一个小绳圈，扣上这根小绳圈，鸬鹚捕到鱼后就无法下咽，喉咙也胀的难受，只好乖乖地送上小舟。

鸬鹚是捕鱼的高手，行水的速度相当快捷，只要见到鱼，鱼想逃是逃不掉的。鸬鹚捕到鱼后，颈囊鼓起，就会迅速登上小舟，渔翁抓住其颈，用手顺着其颈囊对着鱼筐一抹，鸬鹚就会把囊中的鱼从嘴中吐入筐，随即渔翁又顺手将其抛入河中。一只只鸬鹚川流不息地登上小舟，忙得两个渔翁不亦乐乎。也有的鸬鹚捕到鱼后，颈囊鼓鼓，也不上舟归篮，而是停歇在水面上偷懒休息，渔翁见状，将小舟乘驶过去，勾起其颈上的小绳圈上得小舟，卸下囊鱼。

鸬鹚捕到大鱼时，站在岸上围观的人就会发出惊讶的叫声，担心鱼从鸬鹚的口中逃脱。这个担心你是多余的，因为鸬鹚捕鱼时互帮互助的集体精神很强，只要哪只鸬鹚捕到大鱼时，难以使其就范，靠近的其它鸬鹚便一拥而上地赶过去帮忙，把鱼抬出水面，使其乖乖地就范，这时渔翁的小舟也立马驶乘过去，用网兜把鱼兜住。鸬鹚捕到大鱼时，大鱼也是很少能逃脱的。

不出两个小时的光阴，渔翁的鱼篮已装满了鱼。他们把小舟漫漫地驶向水边停靠，嘴里吆喝着鸬鹚。鸬鹚们知道主人要收工了，有的纷纷跳上小舟，有的迅速登上水边，忙着抖去身上的水和梳理着羽毛，这时的河面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小舟靠岸后，渔翁放下竹篙，开始慰劳鸬鹚，从鱼篮里挑选些小鱼儿抛向它们，鸬鹚们争先恐后地饱享着美食。喂好鸬鹚，停歇在水边的鸬鹚也纷纷跳上小舟，和其它鸬鹚一起蹲在船帮上休息，等待着和渔翁一起回家了。

忙碌了一阵很辛苦的渔翁，这才轻松地下的小舟，走上河边，取下头上的斗笠，提起衣角擦去脸上的汗水，席地而坐，掏出烟悠闲地吸起来，脸上溢满了兴奋，享受着这秋风的阵阵凉爽和捕鱼的收获……这情这景，充满了乡村的浓浓气息，胜过那一幅幅美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