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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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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秋季,下班时天还是亮的,还没到家太阳就落下去了,路灯也亮起来了。时光的脚步从白天踏进黑夜,周而复始,从未停止。

有人在街上匆忙地走着,有人在商店悠闲地排队买东西。看着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一件关于排队的事情。

那是实名制购票开始实施的时候,那年我从浙江买票回湖南老家。在网上无数次抢票失败后,我决定去车站碰碰运气。

不知道为什么,那年的车票特别紧张。要先排队领预约号,有了预约号才能买到车票。那次预约号在比火车站更大更宽敞的宁波国际会展中心领取。领了预约号的人第二天去火车站就可以买到票了。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坐了两趟公交车才到。当我赶到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不知道排了几里路。广场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在焦急地涌动。我赶紧找了一个队伍排上,左顾右盼,显得紧张又兴奋。

看着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小商小贩在广场边上兜售早点。一列列队伍排在用绳子拉成的通道里,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用大喇叭叫喊着维持秩序。巡逻车和警车不时在广场外围的通道上鸣着笛来回穿梭。

人群吵吵闹闹,精气十足。一开始队伍在慢慢地向前移动,走走停停。但不久队伍就停止了,一停就是大半个小时。队伍开始有点燥动起来了,报怨声骂声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气冲冲地退出去回家赶中午饭去了。熬过中午的烦闷,下午的情况相差无几。有时走几十米要停下来将近一个小时,有人陆续退出,又有人接着进来。冬天天黑得早,那天又是个阴天,眼看着天色暗淡下来,心里焦躁不安,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领到预售号?焦躁代替了紧张和饥饿,一天下来就吃了三四个早上买的包子。

躁动的人群此刻也安静下来了,都在紧张的期盼着。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四点了。排了一天的队了,脚酸得麻木了,除了看时间手机都舍不得拿出来玩,因为害怕手机没电。早知道应该再带块电池来的,就不用这样烦闷的等一天了。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一些悉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好几个阿姨正在各个队伍中给排队的人打茶水和白粥。

“免费的,不要钱,都是阿拉自个熬的。”

我听见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说道。

“阿拉(我们)住在附近,看你们排队辛苦,就弄弄点稀饭给你们喝,不要客气,多喝点,还有很多”。

我听见另一个年轻一点的阿姨也操着本地普通话说道。

之前的新闻也报导过一位本地阿姨,连续多年在春运期间给在她家附近的代售点彻夜排队的人送粥和热茶。当一碗碗热粥和一杯杯热茶在天还没亮起来的冬天凌晨递到一个个困倦的人手里时,相信喝到的并不只有食物的饱腹,更是一种特别的温暖和感动。

“阿姨,谢谢你。我不喝,我想上厕所,憋得难受”。身后不远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说道。

“唉,可怜……”

阿姨长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大声说:“今天每个队只有最后两百个名额了,请排在后面的人明天再来”。

顿时,人群躁动起来。有人奋力朝前挤去,尖叫和吵声一片。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抱住了我,说是抱其实是伸出双手向前垂直夹住了我。

“抱紧点,别让人插了队。”

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把话吐在我的后脑勺上。我心里一惊,身体僵直。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姑娘这样亲密接触过。人群像潮水般向前涌去,把人身体挤得向前倾斜,尖叫连连。我就这样被一个姑娘抱前向前挤去,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拿到预约号!

拿到号后,我看着姑娘也退下来然后蹦跳着消失在人海里,而我奋力朝另一个地方跑去!


写在后面:

我所写即我所见所想。可能有人会问: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为什么老是抓着回忆不放?

我只能说我是一个念旧的人,我没有对现在的生活不满,只是觉得应该更好一点。总是在心静下来的时候,会想起一些人和事,一些念头在脑海盘旋,搅得人心神不宁。于是我只好写下来,出于一种对寻求心安的办法之一。

我想写出刺破皮还没流下血来的文字,就像一个小孩从树上掉了下来,以为自己骨折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我也总是容易沉浸在悲伤里,书看着看着心里就流下泪来,在安静的午后就唱起悲伤的歌。

妻子问:“跟我一起生活不幸福吗?为什么总唱那么悲伤的歌?”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像一个在苦水里泡过的幸福老人那样回忆往昔。

去年看了一部电影,听到一首歌很喜欢,唱了无数次还录了下来。最近才知道原来这首歌五六年就听过很多次,为什么不记得了呢。于是决定让回忆停留,让遗忘遗忘。

我的文笔不好,每次回头去看总能发现很多写得不通顺,不满意的地方。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久了,总能遇到很多很多境遇,让人心怀欢喜心,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一首歌或一朵漂亮的云。我会怀着感恩的心一直写下去,记录这个瞬息万变美丽而平凡的世界。



 E n d

* 作者 | 陈长青,来自湖南,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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