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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阮黎明||卧铺车厢的“口哨声”(散文)


卧铺车厢的“口哨声”
 文/阮黎明


2002年春季的一天,我出差去北京,乘坐的是吉林始发到北京的卧铺列车。
记得那天中午,我在家吃过午饭后,就乘长途客车赶往吉林市准备乘火车去北京。客车大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吉林市火车站前的铁路文化宫附近,下车后,我背着包穿过车水马龙的马路直奔火车站候车室等待发往北京的列车。
以往出差,我都有随身携带书刊阅读的习惯,因此,这次出差我也和往常一样,随身携带了两本《短篇小说》杂志。看看时间还早,我就在候车室的座位上习惯性地翻阅起杂志来。
四点刚过,就听到候车室的广播通知我所乘坐的列车开始检票了,于是,我收起杂志,背上随身携带的背包,随着旅客人流开始缓慢的向检票口移动着。大约五分钟后,我检完票进入站台,登上我乘坐的8号车厢,找到了我车票的8号中铺,然后,就坐到卧铺对应的车窗口的小椅子上再一次翻看起了杂志。
列车准点发车。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我放下手中的期刊,准备缓解一下车上阅读带来的眼睛疲劳。然而,当放眼向车窗外望去的时候,车窗外那映入眼帘的春天景色陶醉了我。只见快速闪过的桃红柳绿,春水如蓝,在火车经过几段小山岗时,或有嫣红的杏树花开,或有雪白的梨花绽放。远处的农田里,有的农民在用拖拉机耕地,有的用牛、马等传统的方式在犁地,一垄垄排列整齐的田埂上,更有农民低着头在快速地点种播种,田地里那热闹而忙碌的场面就像是一幅春耕图,处处显示出春的气息和播种希望的繁忙景象。
时间进入晚上八点多钟,热闹的车厢开始逐渐静了下来,车厢过道和车厢连接处闲聊的旅客们开始回到自己的卧铺上休息。此时,我也由于大半天的旅途深感有些疲倦,于是,我再次收起阅读的《短篇小说》杂志,从包里拿上我的牙具袋去洗漱了一下,回到我的卧铺准备眯上一觉。
刚刚入睡的我迷迷糊糊中,就觉得车厢内有人在走动,有人在议论着什么。醒来后,就听到人们在说:“这人的呼噜声太大了”“他这哪是打呼噜,简直是吹口哨”......听到大家你一言他一语的议论,我这才明白车厢里可能有人打呼噜影响到大家了。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似乎在车厢一头又发出了先是鼾声如雷的“呼噜”声,紧接着就是“咻咻”的吹口哨的声音,再接着就是两声“哼哼”声,听到这声音,我向早已坐在下铺的大姐问了一句:“这声音像是两三个人在打呼噜啊?”大姐听到我的问话,回答说:“哪是三个人啊,就是车厢一号铺的一个50左右岁的人打的。”
听到这,我也有一点好奇,再看看手表指针刚好在晚上九点刚过,于是,我借故去厕所从我铺上下来,趿拉着鞋子就向发出呼噜声的车厢那头走去。
当我来到一号铺的时候,循着呼噜声向打呼噜的人望了一眼:只见一号铺的下铺上,有一位头朝过道躺着,年龄50开外,梳着有些发亮的背头,看似喝了酒所致的红光满面的男士正在那鼾声如雷,并伴着口哨和哼哼声等有节奏地仰面睡得正香。
也许,此时的他在香甜的梦乡里仿佛正陶醉在舞台上,独自演奏着那些年盛行的“口技”,根本不知道他的无偿“演出”已经给大家带来了影响。而此时,他的上中铺和对面的三个卧铺旅客都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不情愿也更无奈地“欣赏”着他的“专场口技表演”。
我回到自己的铺位后,也倦意全无,因为,他打呼噜的声音伴随着车轮发出的“咣当、咣当”声,简直就像挥之不去的交响乐,贯穿于整个车厢,让人无法入睡。
起初,人们有些忍受不了,就有几位同车的旅客轮番来到“呼噜”大哥铺前摇醒他,可是,可能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尽管多次被摇醒,但是,每次也没有坚持多久,还会不断得继续“演奏”着他独创的“音乐”。就这样,人们对他无奈了,也就再无人去摇醒他,而是任由他在自己梦乡里的舞台上尽情的“演奏”了。
我也同其他旅客一样,躺着睡不着,就再次翻开带着的期刊,继续阅读起先前没有阅览完的小说......
寂静的夜里,整个车厢伴随着车轮“咣当、咣当”声和那位大哥的“呼噜、呼噜”“咻咻、咻咻”“哼哼、哼哼”的独创音乐,节奏相融合,不仅显得很和谐,更仿佛列车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就这样,列车向着北京,一路“鼾声”一路奔驰着......
熬过不平静的一夜,早上五点,旅客们早早来到车厢的洗漱间,个个哈欠连连得排着队,有秩序得轮流洗漱后,再回到自己的铺位收拾行李。此时,那位“呼噜”大哥也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后,发现邻铺和经过他铺位的旅客都向他投来不一样的眼神,好像明白了自己打呼噜影响了大家,于是,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借故收拾自己铺位的被子和随身行李,显得有些不敢正视大家。
此时,坐在他对面下铺的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向那位“呼噜”大哥搭讪:“大哥昨晚睡得挺好,不知在哪高就啊?”听到中年人的问话,“呼噜”大哥回答说:“我是XX歌舞团的。“听到“呼噜”大哥的回答,周围旅客都不由自主地会心笑了起来。那位问话的中年人也笑着接过“呼噜”大哥的话,诙谐地说到:“难怪啊,打呼噜都跟演奏口技一样,大哥的演技水平还真是高啊!”一句话出口,弄得“呼噜”大哥更是不好意思了,随后,他向大家道歉:“对不住大家了,由于平时自己有打呼噜的毛病,喝上酒后更是严重一些,昨天晚上上车前,几个朋友在一起给我送行,没办法喝了点酒,没成想影响大家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呼噜”大哥的道歉,车厢里的旅客没有人再说什么,似乎都对“呼噜”大哥非主观原因给大家带来的影响给予了谅解和理解。
早上六点半,列车进入终点站——首都北京站,大家忙碌中似乎忘却了一夜未眠的事情,尽管显得有些疲倦,但还是个个精神抖擞地下车,急匆匆向出站口走去......
我也曾经在以往的出差乘车旅程中遇到过由于有人打呼噜声过大而被指责、谩骂,甚至由此引起纠纷和大打出手的情况,但是,这次“相遇”,虽然也是一人“呼噜”一车人无法入眠休息,但是,大家的表现让我感到的是一种和谐和文明。
是啊,人间处处需要爱心和理解,社会处处需要文明与和谐。只要人与人之间都多一份理解,都时时处处讲文明、礼仪相待,我们这个拥有5000多年发展史的文明古国才会不断地续写出新的篇章。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阮黎明  1964年出生于吉林省舒兰县,大学本科学历,现任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吉林市分公司干部,曾任《人民邮电报》《中国邮政报》《吉林日报》《江城日报》等多家媒体通讯员和《吉林邮电报》《舒兰广播电视台》等媒体兼职记者,自1982年以来,有800多篇新闻、图片、散文等稿件被上述等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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