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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金阿根||我把党来比母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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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党来比母亲
 文/金阿根(浙江)


记忆似一首歌,唱不尽的是人间冷暖;往事如一部书,写不完的是岁月沧桑。
在党的20大召开之际,作为一名老党员,我常常思前想后,心潮起伏。从水田里走出来的农民的儿子,在党的阳光雨露中成长为无产阶级先锋队一员,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我的今天。  

 

         求学路上的曲折

 

江南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门前的古樟和屋后的竹子。
我出身在一个叫一都吴村小河旁的草屋里家,爷爷在我出生前就被日寇杀害,一家人塌了台柱自此一穷二白。1949年春,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听大人们说解放军要打过长江解放全中国。果然,百万雄师过大江。5月3日杭州解放,5月5日萧山解放。年轻人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的歌声,敲锣打鼓扭秧歌,村前村后呈现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在淡淡的月光下,在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搖动着纺车,时而,撩动前额的头发,轻轻地对我说:“儿呀,爹妈没有文化所以吃苦,你得去上学念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是的,我父母大字不识一个,绝对的文盲。可我曲曲折折的念书过程想起来就难受,因为家里穷,虽然学杂费全免的。父亲指望我这个长子早日分担家庭重担,高小五年级就让我停学参加农村劳动。当时的心情十分沮丧,我不甘心,我要念书,父亲拗不过我的执着,终于同意我再去读书。高小毕业考初中,我获城南区第一名,他又不同意我读初中。可怜的班主任不知来了多少次挨了我父亲多少骂,终于使我进了初中。一年后学校并到县城中学,这下父亲再也不容商量坚决让我务农了。好在公社党委让我当了赤脚医生,不久进入卫生院做学徒。院长宋家招这个山东南下干部一眼看中了我,说这小鬼不错,保送去杭州读中等专业卫生学校 。有学徒工资带入学校,父亲才没了意见。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我又有了读书求学的机会,获得杭州大学经济管理专业学历。

 

         革命熔炉练红心

 

1949年,江南仲春,花红叶绿,秀竹茂林,春笋从泥土里钻出来,笋尖上那一滴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水乡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
5月5日,村上来了许多解放军官兵,在我家住了一个班。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兵,人长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穿着肥大的军装,走起路来像只唐老鸭。他叫我“a.gen”,我则跟在他后面。奶奶和母亲喜欢他,她俩听不懂北方话,把“a.gen”听成“阿哥”,问他为何叫我“阿哥”?小兵哥哥更听不懂萧山方言,但并不妨碍他对我的喜欢。拿着那把二胡拉着我到河边的大樟树下拉《我是一个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手把手教我“多拉尾发”。他说这把二胡是老班长自己用大别山竹子做的,战斗间隙就拉《白毛女》给大家听,如诉如泣的二胡声,激发了战士们英雄杀敌的血性。在一次战斗中老班长不幸身负重伤,牺牲前把二胡送给了他。他答应部队开拔前把二胡送给我。
部队走了,小兵哥哥真的把二胡留给了我,我追到村南桥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赖在地上哭喊着要当兵,父亲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把我抓回家。自此我经常“杀鸡杀鸭”的拉着二胡,指望早点长大。1964年冬季我终于体检合格,穿上军装,开赴山东,成了北海舰队航空兵的一名战士。因为我是唯一的中专生,在新兵连就担任班长,不久加入中国共青团。无论是三大条例笔试,还是四大战术考核,我的成绩都是优秀。三个月训练后到老连队,我分配在机场指挥台任无线电员。
部队确实是一座大学校,一个革命大熔炉。使我感受到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军营生活,最难忘的是我的连长对我的培养。
连长姓崔,标准的山东大汉,虎背熊腰,也是无线电员出身。每次飞行训练或执行任务前,总要到我的电台检查准备工作情况。揿揿按钮试试话筒和电健,在我肩上重重拍两下不声不吭走了,这表示他满意的。我原来是无线电超短波话务员,他说要学会多面手才能应付复杂的现代战争,让我学会短波收发报。几个月下来,我成了合格的报话员。1965年春,连长送我一本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说“你现在是个性修养,入了党就是党性修养”。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怎么和党性修养扯上了?原来连长和排长在培养我入党哩!
连长在军训时整天扳着脸样子凶巴巴的,但关心人体贴入微。有天晚上我在梦中说胡话,他以为我病了急得半夜三更敲开卫生所门拉起所长到宿舍为我看病。所长说没病埋怨连长瞎折腾,两人差点吵起来。怕我提干体检过不了关,拉我一起打篮球乒乓球,想不到我成了篮球队前锋乒乓球连队冠军,高兴得捏着我胳膊说“你小子行呀!”那年部队组织横渡胶州湾武装囚渡,我带领萧山兵获第一名,乐得他自掏腰包在餐馆犒劳我们吃正宗鲁菜。
放映《地雷战》连长最兴奋,说电影拍的是他们赵各庄,民兵英雄“地雷大王”于化虎叫赵化虎,仿佛是他亲爷爷。每次探亲前总要找我个别谈话,什么“刻苦训练呀”“克服骄傲自满呀”。归队后不知哪里了解的情况,一条条指出我的优缺点,批评人煞煞刻刻。最后塞给我10个茶叶蛋,说是嫂子带给你的。逢“八·一”和春节,食堂分给每个班一团面和一盆剁好的馅子,连长带上司务长来我们台,司务长擀皮子,连长包饺子,双手一挤一捏,一只金鱼状的山东水饺成了。有的班全是南方兵不会包,干脆煮成面疙瘩,背后说连长偏心眼。我把连长的手艺学了带回家,有时显摆一下让家人美美吃上一顿。
入党后,我任电台代理台长、革命军人委员会副主任。处处发挥先锋模范作用,积极要求上援越抗美战场;带队去农场劳动;按毛主席指示参加三支两军……不管带队在舰队农场还是码头劳动,或支援农村春耕秋收,到了一个地方,出黑板报、写标语、组织一台文艺节目、一场篮球赛,很受当地群众欢迎。

    

          不忘初心情依旧

 

退伍后在工厂上班,一次党员会我提了三点意见,会议结束后厂书记和工作队队长让我留下,我想肯定要挨批评了。他们不但没有批评反而表扬了我,肯定我的意见正确,推荐我为整党建党领导小组成员。不久,经全厂职工评议和党内选举,我成为该厂“文革”后恢复的党总支组织宣传委员。培养我的这两个人,厂党总支书记是山东南下干部,工作队队长是16岁参军的红小鬼、从朝鲜战场上归来的正营级干部。
        我后来调入县工业交通局城厢办事处,尔后又调到浙江工艺鞋厂任副厂长和萧山鞋厂任厂长兼书记,和工人一起加班加点,连父亲去世那天晚上还在杭州和外商洽谈业务。分房、加工资、发奖金总是谦让。80年代为一家村办企业解决了30吨塑料粒子,价格便宜了六七十万元,有天晚上送来5万元钱被我扔出了门外。在当厂长书记时,安置的房子全部给了困难职工,工厂利润超额完成的奖金和出口公司奖给厂长的奖金也全部分给职工。我们党的威信,党员除了起到先锋模范作用,还应该公而忘私,做群众的表率。
我从入党后一路走来,在部队曾参加国庆三军检阅,当厂长时随朱镕基总理去欧洲考察。当然,过去的已成为往事,只是不忘共产党员本色和职责义务。《浙江日报》的朱国良曾在《人民日报》发表关于本人“既是厂长又是作家”的文章。我从1986年参加省作协,先后出版了小说、散文、报告文学集子9本,在《萌芽》《江南》等杂志和《人民日报》《工人日报》《浙江日报》《新疆日报》《深圳特区报》《羊城晚报》等发表作品200万左右文字。被评为萧山区“老有所为奉献奖”“百姓学习之星”、杭州市“家庭文化示范户”,十多次评为杭州市年度优秀作家。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这首歌,始终迥荡在我耳边,激励着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
简介
金阿根,浙江省作协会员,中共党员,退伍老兵。


 
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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