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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黄宏宣|| 七仙女的“罪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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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仙女的“罪状”
文/黄宏宣(江苏)


我年纪不大,却酷爱看戏。在中国五大剧种中,尤其喜爱欣赏柔美的黄梅戏和越剧。
今年国庆,听闻安徽安庆市再芬黄梅艺术剧院要举行盛大演出,就和一帮铁杆票友开车二百公里,为的就是想一观韩再芬大师的风采!只可惜,虽然欣赏了刘国平、张银旺等人在《孟丽君》中的精湛表演,却没能目睹她的真面目,遗憾得很。
钟爱,是因为戏里优美的曲调、柔美的舞姿和哲理性很强的台词,还有就是酸甜苦辣的爱情故事。
越剧中,我最爱《红楼梦》《沙漠王子》《何文秀》和《梁祝》;黄梅戏中,我最喜欢《天仙配》《女驸马》《孟丽君》《孟姜女》和《游龙戏凤》。这几本戏,我几乎能够和着伴奏从头唱到底,尽管我唱得相当不专业。
在《天仙配》中,我比较喜欢倾听《路遇》中的那段演唱,尤其是严凤英和王少舫老师的唱腔,那真叫天下一绝!每次都醉得我不能自拔。可听着听着,再仔细琢磨整部戏的故事和台词,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原本让我崇拜、惜怜、甚至同情的七仙女形象在我心中的位置慢慢发生了倾斜,居然发现她的“罪状”还很多。
她为了图自己一时的冲动和好奇,这段根本不该发生的爱情悲剧却让无辜的董永成为了永久的受害者。于是,心里时常为董永的冤屈而愤愤不平。细细品味这整部戏,她的“罪状”还真不少。不信?您看我分析。
擅用职权。她依仗自己父母和姐姐在天宫中的权势,私自指挥土地爷在董永过路时做了手脚,尽管土地爷也表示出再三的不愿意,可他只能屈服了七仙女家族的权势,不得不做了违心事。她还暗中指使槐荫树在那里瞎做媒,使得最后假戏真做。她的行为,已经破坏了本该是两厢情愿的婚姻原则和土地爷做人的底线。这还不算,在董永当面拒绝了七仙女的求婚后,她暗自指挥土地爷戏弄董永,逼迫忠厚老实的董永就范,这里有土地爷对董永说的话为证:“公了还是私了?公了送入官府,私了就与她结婚。”你看,这不是从头到底的强迫婚姻吗?
欺上瞒下。对上,她瞒天过海,用眼泪和娇弱博得众位姐姐的同情,尤其在其他五位姐姐陆续回到天宫后,她又利用了大姐的善良,骗取了大姐对她下凡的许可和随时可以求救的鸾香;对下,她明明是天上的仙女,却假扮村姑,对不明真情的董永谎说,“我本住在蓬莱村,千里迢迢来投亲,又谁知亲朋故旧无踪影,天涯冷落叹飘零。”除了这些,她还联合她的众姊妹欺骗了傅员外,把董永三年的长工改为百天。
不负责任。新婚不久,七仙女被迫重新回到天宫,继续过她的大小姐日子,却对在凡间受苦受罪的董永不闻不问。一年间,她没有去人间看望过董永一次,甚至连个书信或口信也没有。听说第二年她倒是偷偷回到人间,而这次,也只是把她和董永的孩子丢给他独自抚养,自己又立刻跑回天宫享清福。她是仙女,退路强大,自然能够拍拍屁股走人,可憨厚、贫困又带着孩子的董永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呀?还有谁愿意再嫁给他?别说再婚生活,恐怕连起码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试想,假如没有七仙女的无端插足,说不定董永能娶到傅员外的女儿,那他以后的生活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欺骗感情。她心里很清楚,董永看重现实,心存顾虑,不愿意与她成婚,还要死皮赖脸地调戏董永。在路边,董永明确地告诉她说:“大姐说话欠思忖,陌路相逢怎成婚?”她却几次三番地欺骗善良的董永,最后,为了达到自己的心愿,还发誓说什么“上无片瓦我不怪你,下无寸土我自己情愿的,我二人患难之中成夫妻,任凭是海枯石烂,我也一片真心永不移。”而结果呢?一直在苦难之中生活的是董永,而不是七仙女。
强词夺理。在《路遇》那段,明明是她多次挡住人家董永做工的去路,还用巧计骗夺了董永的雨伞和包裹,竟然说什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不是在瞎胡闹吗?她居然还逼迫人家回答,“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若能讲得清楚明白,我就让你过去。”言外之意,明明了了,不讲清楚就别想溜走,她这不是硬要逼着董永说出自己不愿意说的辛酸事吗?
在我看来,七仙女是个只图眼前、不负责任的人,她把原本圣洁的爱情看得很唯美、很浪漫、很简单,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和冲动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
在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中,《牛郎织女》和《白蛇传》的故事也颇有些相似。
不过,细细想来,这也真不能全部怪罪七仙女,她只是个神仙,天上的神仙都四肢发达,头脑单一,富于幻想,他们哪里会懂得凡间的纷纷扰扰和来自各方面的伤痛!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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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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