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疫情闹腾,母亲痴呆卧床,囚禁于高楼上的我,倚窗观景消磨时光。看久了把窗户关上,已关不住。窗外的情景不断在脑海呈现,翻腾。
窗外的景色,晨也醉,暮也醉。夕阳晕染的远山,带着酒红的色泽,在天际默默含羞;晨曦里的天空碧蓝,白云叠叠,干净清爽,宁静悠远得让人心静,使你灵魂开出素雅的花朵,守着淡淡的禅意。
窗外的天空,任性地演绎着,变幻着,无需打搅他人,无需惹谁怜爱,无需听到鼓掌。管它世世荒凉,我自美如画;任它暴雨倾狂,我自绚烂。这不正是我穷其一生追求的自主、自由、放荡不羁吗?
窗外是一幅流动的画卷,春夏秋冬变换着底色。春天满山百花争艳,夏天草木葳蕤郁郁,秋天层林尽染斑澜,冬天白雪履盖如玉。风霜雪雨,酷热严寒用独特的笔调描绘着;高楼的灯光,桥上的彩带,路灯下车流,闪烁五光十色点缀着;美了一季又一年。发现的,定格在照片里;未发现的,消失在流年间。
我庆幸有一支拙笔,偶而将遗漏的光阴,在素笺上划点痕迹,这是年轮字里行间的墨缘。而大多数时间,我则在光阴幽静里,慵懒地任朝暮翻飞,日落月起,思绪放飞。
昨晚暮色的窗外,一弯弦月挂在淡蓝色天际,一抹血红的云,如傲然出尘的火凤凰,在苍穹间即现即离。今天不是七夕呀!古老的传说在大脑盘旋,美妙的思绪任意地演释着,把我带入深沉的梦乡。
今晚的云厚重阴沉,滚滚而来,一场大雨在窗外酝酿,仿佛要尽情发泄内心的压抑。可以闻到云的气息,嗅到雨的味道,雨未到,心已湿。压抑得太久了,是该发泄发泄,否则人是要疯的!
午夜,听到滚滚炸雷,雨斜打窗沿的声音。轰隆隆,劈叭叭,滴答答。偶而闪电如刀般划破天际,把大地照得贼亮贼亮。“正月间打雷坟堆堆,二月间打雷麦堆堆"。正月间没打雷呀,可死的人不少。今天二月二龙抬头,但愿是个好兆头。
清晨,窗外飞花絮雨相邀,风儿悠扬地响着哨音。冬去了,春来了,母亲阳康了!大小便能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