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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黎民||南霁云·义薄云天(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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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义薄云天
文/黎民(河南)


唐玄宗年间,政治清明,经济复苏,文化繁荣,万国来朝。魏州顿丘(今濮阳市清丰县)南寨村,南霁云一家,父严母慈,妻贤子聪,衣食无忧。南霁云以操舟摆渡为业,做梦都想建功立业,显光耀祖。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娃,只有参军才能改变人生。于是他参军,成为唐朝名将张巡手下一名战士。
天宝十四年(755)年冬,河南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在范阳(今河北涿州)起兵造反,悍然动兵,向大唐发动进攻,派遣三十万大军攻击中原。睢阳(今河南商丘)城中有唐朝名将张巡守城,严阵以待。守军战友闻风丧胆,只有南霁云身上像打了鸡血,兴奋不已;心里暗想:”战乱虽然打破了我平静的军旅生活,但像一扇门,把我关进了战火纷飞的用武之地。时势造英雄,我的梦快要实现啰。”
张巡奉命出城援助友军,攻打汴州(今开封)叛军,南霁云性格豁达,很重气节,富有武略,尤善骑射,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被任命为先锋。他冲锋陷阵,首立战功。在宁陵(今商丘辖县)大战时,他率军奋勇向前,斩叛将二十人,杀敌万余,迫使叛军趁夜逃窜,因功他被升为将军。那夜,他没睡着,一直擦枪,为迎接更激烈的战斗做准备。
唐肃宗至德二年(757)五月,叛将尹子奇率领十三万大军进逼睢阳城。张巡决定誓死对敌,与城池共存亡。血战二十余日,杀敌二万,击退叛军一次又一次攻城。叛军人多势众,屡次围攻。擒贼先擒王,退敌要先射死尹子奇,南霁云暗自想。他站在城头,望见尹子奇,先用蒿杆试射,击中了尹子奇头盔,心中暗喜。尹子奇误认为城中粮绝弹尽,便亲临城下督战。南霁云趁尹不防备,拈弓搭箭,一箭射中尹的左眼。尹疼痛难忍,伏鞍而逃,围城叛军像落潮之水一般退去。
尹子奇要报一箭之仇,发誓:“攻灭睢阳城,活捉南霁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点天灯。”围城越来越急,城中兵少粮尽,形势危急。必须求援友军,否则,城破是必然的事。张巡招募敢死队出城求援友军,数日无人敢应。这日,南霁云挺身而出,自告奋勇担当此任。当天夜晚,他率精锐骑兵三十人,冒死突围,遭遇叛军阻击。他一马当先,左右驰射,奋勇冲击,终于杀出重围。他被射伤的右耳,滴着鲜红的血。
南霁云等人直奔临淮(今安徽凤阳),向河南节度使贺兰进明求援,请他出兵援助。谁料贺不愿出兵。
南霁云晓之以大义,说:“如果睢阳陷落,势必危及临淮,两地唇齿相依,怎能以己之私背弃大义,见死不救啊?”
睢阳之战已是全国焦点,贺兰进明非常忌惮睢阳城的张巡,不愿意发兵救助。因为救助张巡等人,贺会损兵折将,睢阳守城第一大功还是张巡等人的。贺设宴款待,劝南留下,许以试金吾将军之职。
南霁云慷慨泣下地说:“我来时,睢阳父老乡亲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食物了,城中守军已米尽粮绝,继之以食雀鼠,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今日虽欲食而心不忍,即便吃了也咽不下去。我等奉命求援,不能为张将军伸诉苦衷,愧疚何以堪?我南八(他小名)愿断一指,换取贵军出兵援助。”说着,他拔出佩剑截断一根手指,扔在酒桌上。在座的文武将士无不惊骇震撼,感动涕下。
贺兰进明仍沉默不语。
南霁云将酒泼在地上,向四座拱手道别,然后跃马而去。出城后,他遇见一座佛塔,抽箭射去,箭簇进入墙砖,发誓:“我归去若能击退叛军,必灭贺兰进明,此矢就是我的志向。”
南霁云等人冒死杀进睢阳,见到张巡,说明贺兰进明不肯出兵救援。说罢,二人相拥而泣,决定与城池共存亡。
旷日持久的攻城守战,连日饿殍枕藉,所剩四百余人,皆饿病不支。张巡饿昏,倒在城头,弥留之际,把帅剑交给南霁云,说:“南八好男儿,决不可向不义屈服呀!”说完,闭上眼睛。
南霁云抱住主帅,悲痛欲绝,向主帅盟誓:“本想活下来,建功立业,显光耀祖,今日张公有此嘱托,我怎敢不舍生取义?”
没有援军,睢阳城之败不可避免。尹子奇率兵猛攻,城被攻破,南霁云等人被俘。尹逼迫南霁云投降,南霁云抽出佩剑,挖出自己的左眼珠,扔给尹,大义凛然地说:“南八不欠你的啦。”说完,刎剑自杀,英勇就义。
尹子奇命令军队降军旗,为南霁云致哀。他摘下头盔,向南霁云的遗体鞠躬,泪流满面地说:“南霁云将军,是睢阳之战的刑天大英雄。”
安史之乱平定后,唐肃宗下诏追封南霁云为开府仪同三司(宰相衔),并命画师绘其肖像,供奉于长安城太极宫为表彰功臣的凌烟阁上。
打那起,每逢祭日,南霁云受人凭吊致祭,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而闻名于世,千古流芳。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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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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