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火圈的老虎》,是沈石溪的一本动物小说。其中,我特别喜欢一个叫《老虎哈雷》的故事。
哈雷是阳光马戏团里的一只老虎,天赋异禀,才半年就学会了很多马戏节目。当它开始尝试跨越动物的恐惧大关——跳火圈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它一看到火,眼中就有深深的惧怕,面对燃烧的火焰,它丝毫不敢去跨越。而它的“母亲”——宋大妈被叫来的时候,哈雷依旧无法跳跃火圈。
但宋大妈一哭起来,哈雷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跃火圈,去安慰宋大妈。宋大妈在哈雷一岁到一岁半的时候,经常抱着哈雷哭,哈雷在宋大妈哭的时候,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会去安慰宋大妈。
宋大妈的儿子吸毒,而宋大妈在离职之前每月也只有一千元的工资,家具也都被她的儿子悄悄卖了,她就经常抱着哈雷大哭诉苦。
我虽然不知道哈雷是怎么想的,但我现在知道,它心里一定也很难过。面对火的害怕是很正常的,可能对人类有这么深的感情,确实很少的。哈雷是一只通人性的老虎,它知道宋大妈是为了什么而哭。
之前,在马戏团里的时候,宋大妈的儿子来了,一直抢宋大妈的工资。当时,宋大妈也觉得很难受,别人的孩子,长大了都报效父母。而她自己的孩子呢,不仅不报效父母,反而还变卖家具,还打自己的母亲。而哈雷就在笼子里,放声大吼。宋大妈的儿子也怔了一下,但看到老虎在笼子里的时候,又肆无忌惮地继续抢。
宋大妈哭着,而哈雷也咆哮着,用牙齿咬笼子,用爪子拍笼子。最后,笼子都快要被打散了,宋大妈的儿子看到老虎要出来了,连忙撒腿就跑,一下子就跑得没了影子。反观笼子里的哈雷,一根指甲断了一半,脸上还有一道血痕,还淌着血。
在宋大妈的心中,哈雷俨然成了她的儿子。只有哈雷,在她回到马戏团的时候不嫌弃她身上的肮脏;只有哈雷,能理解她的苦。与其拥有一个不懂感恩,还在监狱里的儿子,还不如拥有一只可以理解自己的老虎儿子。
但那毕竟还是宋大妈的亲骨肉,她还是要去探望。但是,她面对别人的时候,总会骄傲地说:“我有一个好儿子!”那个好儿子,正是哈雷,哈雷已经陪伴了她不短的时间。
从哈雷小的时候开始,一直长大到了现在,都是在宋大妈的看护下度过的。在宋大妈的心中,哈雷是一个知情达理的好儿子,那个吸毒的儿子,现在只是一个罪犯。人不能做到理解,才是真正的不是人。人相互坑害人,反而是一种兽的行为,超过了自然法则的恶劣,是人心深不见底的险恶。
哈雷看到宋大妈哭了,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安慰宋大妈,去保护宋大妈。它自然也明白宋大妈为什么伤心,不是因为它越不过火圈,而是应为宋大妈面对儿子的情感纠葛。
它知道,宋大妈的儿子肯定干了不对的事,它才需要去安慰那个把自己养大的人,才会那样的义无反顾。宋大妈面对儿子的情感,一边是喜爱,一边是微微的恨。身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会守护自己的儿子。身为一个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毒品。
老虎哈雷就借用这一手段,也让宋大妈找回了工作。在越过火圈的时候,宋大妈只需要在屏风后面哭泣就可以了,哈雷就算面对刀山火海,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那就是宋大妈的老虎儿子。
(2020.4.10于海南创意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