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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中国人,你应该正视她们

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观影生活

电影派
Vol.816

今天,是世界“慰安妇”纪念日。

国内第一部获得公映许可的“慰安妇”题材纪录片,也于今天正式上映。

片名《二十二》。

代表影片拍摄阶段,中国曾经的20万“慰安妇”,仅剩下22位幸存者。

如今这一数字,变成了触目惊心的「8」。

《二十二》从筹备,制作到计划上映,跨度长达5年。

其间波折不断。

投资人中途撤资,导演郭柯一度打算「卖房拍片」。

演员张歆艺「拔刀相助」,私人借款100万,才使得影片顺利拍摄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这些耄耋老人一位接着一位的离开。

就在前一天,又一位老人黄有良离世。

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中国大陆最后一位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幸存者。

自1995年起,中国有24位日军“慰安妇”幸存者,向日本政府发起控告。

黄有良就是其中一位。

她的官司陆陆续续打了十年。

2010年三审结束,结果——原告败诉。

但她并不是特例。

4起控告,所有中国原告方,全部败诉。

随着黄有良老人的离世,大陆所有“慰安妇”原告皆已逝世。 

直到与世长辞,她们也没有等来日本政府的道歉与赔偿。

然而,《二十二》的意义和理念,并不在于控诉苦难。

导演郭柯最初的想法,朴素却振聋发聩——

国家公祭日,我们让那些“慰安妇”站出来供国人铭记,那平时呢?

那平时呢?

我们不得不承认——

很少人想起,没有人了解。

直到郭柯导演2012年拍摄《三十二》,才给了我们一个入口。

当年的《三十二》,是一部中国幸存“慰安妇”「生存现状记录电影」。

镜头前是95岁高龄的韦绍兰。

最早的时候,她被称为「世界上唯一公开身份慰安妇」。

除了自己的受害者身份,老人还公开了另一件常人难以面对的秘事。

被日军侵犯后,她生下一个混血儿子,罗善学。

罗善学的身世在当地传开,他处境艰难,一生未婚。

然而韦绍兰老人一反派爷对“慰安妇”的印象。

虽然每个月领取30元的低保金,平时只吃得起稀饭。

从慰安所逃回家,丈夫责怪过她「在外面学坏」,她也一度灰心自杀。

却得到婆婆体谅,邻居宽容。

发现怀孕后,韦绍兰和丈夫都想拿掉这个孩子。

居然是婆婆好心劝说「留下吧,万一你从此失去生育能力呢」。

儿子罗善学出生后,丈夫也对他视如己出。

于是在采访中,老人的脸上总带着笑。

苦难历尽,她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

一位“慰安妇”幸存者,给世人的答案是:

这世界,真好。

承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仍然达观,顽强。

看待世界,依然充满希望。

真的让派爷热泪盈眶。

然而《三十二》顺利的拍摄经历,给了郭柯导演「错误的预判」。

拍摄《二十二》,他计划走访全国所有的22位老人。

困难超乎所想。

韦绍兰老人坦诚而健谈,其他老人却未必。

第一个老人,不配合。

第二个,第三个……也是如此。

郭柯导演及时调整想法。

不是完成任务似的拍片,而是陪着这些老人,融入她们的生活。

整个拍摄团队,对老人们不逼迫,不打扰,每天只开机两小时。

他们不赶工,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充满意义」。

这样的拍摄态度,最终成就了这部影片。

山西老人李爱连就告诉郭柯导演:

对于其他上门采访的记者,她「说了假话」。

因为「那些问题,当着我的儿媳、孙孙,怎么说得出口?」

只有郭柯导演,细心地为她关好门。

面对过去的事情,李爱连本来不愿再提起。

但打开心房后,老人说:

说出来,我就像是出气一样。

都到(生命的)最后了,还藏着这些事做什么?

22位老人中不乏传奇的历史。

海南的林爱兰老人,当年是「红色娘子军」的一员。

混入日本军队,偷出子弹等军备给自己的部队。

后来,林爱兰落入敌营。

被逼迫嫁给日本人,她装作答应,伺机而动。

更残忍的过往,影片做了留白处理。

我们只能知道,那个日本兵死了。

而归来的林爱兰从此残疾,失去生育能力,一生未婚。

另一位老人毛银梅是韩国人,原名朴车顺。

她从韩国来到中国打工,被骗进慰安所。

和林爱兰一样,她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回忆过往时,她含糊其辞:

又记得一点,又不记得一点。

又晓得,又忘了一点。

委婉拒绝采访的请求,「说了我心里不舒服」。

过了一会,却突然模仿起当年日本兵的动作和语言,惟妙惟肖。

似乎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


整部影片让派爷印象最深的,不是老人们偶尔流下的泪水。

而是笑容。

林爱兰老人击毙过两个日本兵,因此得到两枚纪念章作为奖励。

老人一直以为纪念章遗失了,拍摄中却偶然失而复得。

捧着两枚纪念章,她笑得像孩子一样灿烂。

李爱连老人从敌营逃回家后,丈夫安慰她:

没关系,我们以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是日本人抓你去的,又不是你自愿的。

回忆至此,老人掩面而泣。

幸运的是,她后来的生活比较平顺。

儿孙满堂,子女孝顺,闲来喂喂猫,笑容平静而慈祥。

相比《三十二》给人的感动,《二十二》看起来,比较平淡。

说到关键处,老人们往往泣不成声。

影片却没有放大她们的悲痛。

在镜头以外,李爱连老人在讲述中还原了最黑暗的那一段回忆。

本该是最能「刺激」观众的部分。

郭柯导演反而让摄影师——

关掉机器。

他说:

我不拍了。不想拍,觉得没有必要。对她来说打开(内心)是多么难多么痛,我为什么要告诉所有人说‘快来看啊,她在说了’,这是干嘛呢?

除了采访,拍摄机器通常立在门口。

带有疏离感的取景,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和她们的生活保持一定距离。

不惊动,更不造成困扰。

相比影片呈现的内容,镜头外的故事或许更让人震撼。

面对“慰安妇”这一争议题材,派爷一开始也心存疑虑——

会不会有「打扰受害者,消费苦难」的嫌疑。

很显然,郭柯导演以他的善良,做得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好。

导演表示拍摄《三十二》时还比较幼稚,使用了一定摆拍,回想起来很惭愧。

甚至因此放弃了影片的「文献意义」。

没有过多的控诉,只是还原老人们的生活。

而这就是老人们真实的生活。

没有大鸣大放的情绪,没有日复一日的凭吊和愤恨。

她们记得「过去」,却没有让自己活在过去。

其实,“慰安妇”这一说法来自日本。

最早是开脱罪责的说法。

片中有老人回忆起来,当年都侮辱性地管她们叫「日本娘」。

这些来自周围人的压力,在片中一笔带过。

却有千钧重。

老人们被诬蔑是「汉奸」,被邻里说三道四。

《三十二》中的混血儿罗善学,甚至被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威胁要买凶杀人。

“慰安妇”是日方的粉饰;

「日本娘」却是国人的羞辱。

在海南连续五年帮助受害者的日本女大学生,米田麻衣

直到今天,类似的羞辱也不少见。

2016年,央视做过一期《新闻调查》节目,关注上海的慰安所旧址拆除问题。

接受采访的路人,竟然大多是这种论调——

正应了郭柯导演的初衷——

把历史符号还原成具体的人。

看过《二十二》之后,派爷不相信他们还能如此理直气壮,颠倒黑白。

影片以几位老人的话作结。

其中陈林桃老人的一句话,震撼了许多人。

「希望中国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因为一旦打仗,会有许多人死去的。」

表达的不是原谅或遗忘。

而是惟有受害者,才真正了解历史的切肤之痛,拒绝重蹈覆辙。

悲悯的心态,祝福她们依然怀着希望的世界。

该铭记的是历史。

该正视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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