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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书红颜录》家国天下篇(十)

[谢衡]说: 小弟有一事冒昧,方才听孟大哥说起当年岳家军景况,莫非你也曾是其中一员?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孟珙]说: 谢兄弟,老哥哥当年在军中,机缘巧合,学得一路上乘枪法,威力非同小可。今日与兄弟言语投机,非敢炫示己能,仅为剖析武技,还请莫怪。

[孟珙]说: 〈眼中神光暴现,钢枪翻卷如龙,变成满天枪影〉『火星乍现、惊虹一变、三阳启泰、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冲锋破阵、横扫千军、枪转乾坤、威凌天下—— 【燎原百击】!』

[谢衡]说: 孟大哥神枪高妙,小弟叹为观止,甚是佩服!

[孟珙]说: 老哥哥于这路神枪之技仅算是略窥门径,比不得岳爷爷当年英姿,然而咱老子自信将来必可大成。好兄弟,咱们今日意气相投,相逢便是有缘,咱想将这路“沥泉神枪”传授于你,不知兄弟可嫌老哥哥太过冒昧么?

[谢衡]说: 「我与这位孟大哥素昧平生,他竟主动要传神功,其中或有深意。」小弟束发受教以来,便一向以岳元帅为生平楷模。孟大哥不弃小弟愚鲁,竟肯将此神技转授,当真求之不得,三生荣幸,受宠若惊。大哥在上,且受我一拜。〈伏地拜倒〉

[孟珙]说: 快快起来。咱们不是师徒传法,乃是朋友间互相切磋,交换传技,何必多礼?咱比划招式,咱们口耳相传,你用心记忆便是。

[谢衡]说: 〈两人谈兴正浓,畅谈平生,不觉天色已明〉……

[谢衡]说: 岳元帅当年手创这路沥泉枪法,防中带攻,攻中设防,攻防融为一体,招招制敌必杀,果然古朴实用,大巧不工。以小弟所知,或许只有天波府之杨家枪法千锤百炼百余年,可资匹敌。只是招式无优劣,功力有高低,自再兴公小商河殉国之后,只怕杨家枪的嫡脉传人,论功力便远不及孟大哥你了。“天下第一枪”之名,孟大哥当可荣之。

[孟珙]说: 哈哈,贤弟太抬举咱老子了。武林故老传言,西楚霸王项羽当年,曾创“霸王枪”绝技,一枪一骑可力敌万军。枪尖若是刺在人身,那人固然必死无疑,就算被枪杆扫中,也得呕血五升,九死一生。这等神奇,又更在岳家枪、杨家枪之上了。老哥哥今生若侥幸得此神技,自当与贤弟共享。

[谢衡]说: 「但凡学武之人,千辛万苦地得到神功妙法,怎肯轻易赠与他人?此言太过不合情理。“霸王枪”神技如此难得,我既无恩于他,他纵当真求得,如何甘愿与我共享?事若反常即为妖……是了,他适才说道‘交换传技’,多半是要旨所在。」

[谢衡]说: 实不相瞒,这些年来,家中长辈潜入少林寺藏经阁,借抄了七十二门绝技功法。小弟虽格于年幼,不曾一一尽习,却也记得多门绝技神功要旨。只是少林和尚的功夫大有古怪,有多门绝技又阴阳相冲。本家长辈曾言,若无相应内功匹配,贪多务得,反受其害。便是寺中僧人,据小弟所知,身兼十门以上绝技者亦是寥寥无几。

[孟珙]说: 〈目中精芒闪烁〉既是如此,那令尊和兄弟可曾借抄相应的少林上乘内功心法,以制其害?

[谢衡]说: 〈微微苦笑〉藏经阁书架早已翻遍,各类高僧大德手札,古籍秘本佛典,乃至七十二绝技功法应有尽有,唯独少林派的高深内功心法,譬如“罗汉伏魔神功精要”之类,却是至今渺无踪迹。

[孟珙]说: 哈哈,这也难怪。老哥哥痴长几岁,曾听师门长辈说过一个典故。当年创制“罗汉伏魔神功”的那个少林前辈僧人,他说要练此功,需得兼有聪明、淳朴两美,非他们大和尚老和尚不可。可他们自己如去修炼这门神功,又不免分心修佛,不能实证所谓的“佛法大道”。所以他干脆就不留下任何图谱书册,以免后世之人妄加修习,徒劳送命。嘿嘿,这听起来他娘的还是做了好事了。

[谢衡]说: 我也曾听闻那位神僧一身兼二十三门少林绝技,寺中僧人不称其名,而视其为紧罗那王菩萨化身。却不想还有这般故事,只是有一点我却万不能信,但凡习武之人,怎会让一生心血精要与自己同归尘土?纵然生在空门,怕亦难以免俗。以我推断,只怕他终究还是留下了后人可寻觅的线索。

[孟珙]说: 此话不假!据说他将神功脉络画在了十八个木罗汉上,又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粗浅内功为障眼法。嘿嘿,这就叫“不破不立”,泥人不损,罗汉不现,缘法到时,神通自现。

[谢衡]说: 「原来如此!我当真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了!」可等闲高手得了这些泥偶,又怎会不战战兢兢,周全保护,唯恐稍损,岂不知思索推敲,尽属徒劳……

[孟珙]说: 只怕那些蠢材一直至死也不明其中秘奥所在,将心中一个大疑团带入了黄土之中。嘿嘿,谢兄弟,你说这些和尚是不是心思鬼蜮,害人不浅?你偷也偷了,抄也抄了,又何必再和他们客气?男儿汉大丈夫,恁的矫情?

[谢衡]说: 正是!常言道得好:无功不受禄。孟大哥今日传我沥泉枪法,小弟感激不尽。我便将“般若掌”、“无相劫指”、“伏魔杖法”、“金刚禅狮子吼”这几门不相冲突的少林绝技逐一施展,请孟大哥品鉴,或可参照借鉴,起攻玉之效。

[孟珙]说: 这才痛快!哈哈,咱们仔细试试招,也瞧瞧秃驴的功夫究竟有什么古怪!〈劈面便是一枪扫来!〉

〈两人掌来枪往,贴身近搏,招式变幻多端,只一顿饭时分,已拆斗三百余招〉……

[孟珙]说: 今日尽兴已极,就此别过,他朝江湖再会!哈哈哈——

[谢衡]说: 「这位孟大哥定是当年岳帅亲信旧部无疑了。若非如此,也不能将“沥泉神枪”使到这般出神入化。只是凭他武功,“孟邦杰”三字又为何一直籍籍无名?岳家军当年百战疆场,怎会隐没了这等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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