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姐（中篇小说）】/ 冯晖

我的大姐

中篇小说

冯晖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是一曲城乡真挚爱情的赞歌。

这是两代农村村官真实事迹的再现。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站出来高声喊着：“大嫂你放心的走吧！你自从嫁到这个穷地方来，就起早贪黑为大家把力出尽了，汗流干了。你心里只装大家，整天想着队里的事，经常忘记自己的孩子，家庭。你对老人太好了，你对大哥太好了。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甘塬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你苦尽甘来，大伙都替你高兴，这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幸福。大家都掂记着你，想家了你们就回来吧！大家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请大家让开吧，让大嫂高高兴兴地走吧。”

大家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汽车缓缓向前驶去。大姐挥手向大家告别。大家不约而同的向她招手，车子远去了。大家还向着她远去方向凝视着。

一

1945年农历3月27日这天，我国北方一个叫王家屯的村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呱呱落地，她哭声很大，名叫王玉香，是我的大姐。在解放初期，当时重男轻女的现象普遍严重。她一降生，特别是祖母，父亲不欢迎她。祖母不让母亲给她吃奶，让把奶挤下给家中牛犊喝。父亲整天找人家要抱出去，是第一个孩子，母亲整天哭天扯泪，有幸没抱给别人。

大姐刚会走路的时候，父亲就整天骂她，说养她不如养牛犊能卖钱?就给小笼笼让她给家里的猪去割野草。那时家里确实很穷，她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经常破烂不堪像个要饭的孩子，在同龄的孩子都上学的时候，家里不让她上学，特别祖母说:“一个女孩子，总是围这灶台转，读书没用。”父亲自己也一字不识，批不了文件，当大队正书记，经常被人哄骗，还不让大姐上学。大姐每天很早就起床，背上粪笼很快去割一笼猪草，背到学校旁边，站在教室窗外听孩子们读书，听老师讲课。老师领读，她也跟上读，其他同学没记下，她就能倒背如流，回到家里给奶奶和母亲背诵。

有一次，老师在教室里领读课文，读了几遍后，让一个同学站起来读，那个同学结结巴巴地读不下去，大姐在外面大声背课文，背得很流利。被老师听见了，就出来找她, 在学校背后角落里找到大姐，大姐很害怕，认为老师要打她。老师用温和的语调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聪明为什么不上学呢？”大姐停了片刻，“我爹叫王金锁，是他不让我上学。”老师把她叫到教室让她背课文，她一下子背了好几个年级的课文。老师很惊呀，这样的孩子不读书多可惜啊！老师专门找队上干部，从中了解了父亲也是队上的干部。他就和队上干部多次到家里给祖母，父亲做工作，让大姐读书。给他们讲读书的好处，孩子多聪明，不读书你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他们才答应让大姐读书，还要给猪割草。

大姐上学后，每天吃饭时间还要割一笼猪草，回来后才吃饭去学校，经常迟到，老师经常批评她。后来老师了解了家里的情况。不批评她了。

大姐很聪明，因为年龄大就从二年级开始读书，所有的课程老师一教就会，就是识字难度大。但大姐不恢心，凡是老师教过字她很快就记下，不停练写，很快就掌握了。

我们村里的学校是个复式班学校，全校四个年级。只有一个老师，有时候老师教高年级，高年级同学教一二年级小同学。大姐上学第二年就经常教小同学，老师外出开会学习，就由她来管理学生，同学们都叫她小老师，她就这样边割猪草边读完小学的。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彬川中学。

孩子考上中学，对每一个家庭来说是望尘莫及的事。但在她身上是不幸的事，全家人都不让大姐上学。说我没人照管；家里的两头猪没人给割草，父母要劳动。大姐不甘心，有一次，在省城工作的表叔和舅爷来看望祖母。大姐当靣说她要上学，祖母不准。舅爷和表叔当面批评祖母和父亲，说孩子书读的这么好，不让上学多可惜！父亲说：“初中要到县城去读书，不方便。”家里没钱。舅爷答应帮大姐转到永洪中学，舅爷说的他认识那里的校长，可以免一部分学费。父亲极不情愿的答应了。第二天就领着大姐去报到，开学已经几周多了。在那里上学的还有我们村东头的小军，好在大姐有个伴。

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家里才用卖猪钱给大姐缝了一身新衣服，让她很体面的去读书。那一学期中期考试，大姐各科成绩都在全年级第一，因为她勤奋好学，所有的老师都喜欢她，特别是班主任陈老师（陈耀光）曾多次到家里来，让家里好好供给大姐，高中三年后保证能考上好大学。大姐开始是学习委员，后来是班长，在小小的永洪中学，大姐是校花。各种表演、演讲、竞赛都少不了她，每次都能取得好成绩。数·理·化都参加过省市竞赛，特别是物理参加过全国知识大赛，获得二等奖。县上还特意奖励了她。她在初中读书期间人越来越漂亮，有很多男生都给她写过求爱信。在老师和同学眼里，大姐一定是吃国家饭的人。她和小军形影不离。

村东头的小军他祖父从河南逃难来到我们村，已经几十年，到小军这辈上就彻头彻尾的成了我们村里的人了，他父母说话和我们一样，和全村人都相处的很好，小军的父亲很能干，社员们都选他当队长。他起早贪黑，精打细算把我们队搞的很好，每年粮食都有好收成。虽然低标准，说实话我们从来没有缺过粮食，就食堂化到时候我们都不缺吃的，每年正月十五的花馍每家孩子都吃不完。

他还偷偷给大家多分一点儿自留地，号召大家把村边荒地开垦种粮食，谁开归谁。一年蔬菜都不缺。

大姐上中学的时候，学校每年暑假都组织文艺宣传队去各公社各村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她既是主持人，又是歌手，跳舞也少不了她。她们根据毛主席语录自编自演的节目很受广大社员群众的欢迎。每一次走的时候都难舍难分，乡亲们送这送那。每天晚上大家休息了，她又是编剧，编剧本，制作道具，排节目，经常忙到深夜才休息。一个多月下来，别人都胖了，她却瘦了，她编的剧本很多收入专业剧团之中。大家一致认为大姐既漂亮，又多才多艺。将来一定是个演员明星。

大姐上学以来，一直和小军上学放学都在一起，特备是星期天，节假日，小军家做了好吃的一定让大姐去吃，有时候小军他妈亲自叫大姐，我也被大姐抱上或背上到小军家不知道吃过多少回饭。两家人和一家人一样，和睦可亲。

（未完）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冯晖，陕西省咸阳市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祖籍彬县香庙冯家村。县作协会员。自幼喜爱文学，曾在多种刊物和平台上分表散文、小说、诗歌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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