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远方 （中篇小说） 冯晖 八 九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吹边祖国大地，给小镇带来很大变化，引进外资给小镇带来了很大改观。过去的小商小贩现在都有了自己门面房，比过去大了好多倍。镇上办起了几个较大的超市。大的饭店也开了好几家。各种商品应有尽有，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李福来的三个儿子门面都在加大，今天没有一个开门的。他回到家里，全家十几口人陪着他。 他慢慢地缓和了一些，让几个孙子去上学，但有个任务过年回来必须领上媳妇。 让儿子都去干自己的营生。就让两个女儿陪到自己身边，就行了。他这一段时间吃的很少，有时几天不进一口饭。孩子们都想放设法买回各种各地的水果，他连看都不看。只是叫着凯凯……凯凯……让孩子们都心如刀绞。 很多老伙计来看他，眼老昏花，身瘦如材的王老汉拄着拐杖来看他，他让雪红给老汉吃饱。把自己孩子们给他逢的新衣服给他穿上，带上干粮。 凡是来看他的老人都让把自己的好吃的给带上。 过了三四个月。振伟大儿子李涛好和振宏的大儿子李斐飜终于带着媳妇回家完婚了。 结婚那天，为了让李老汉高兴，从几十里外请来了自乐团。热热闹闹的把两位来自南北两方的新娘子请回家，迎亲场面热闹非凡。 中午结婚典礼开始时，首先两个女儿搀扶上李老汉，让四位新人给他爷爷磕头…… 中午席间食堂的炉头王老汉和老李坐在上席 老王说：“来福啊，你该知足了，咱小的时候你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看今天你的世事（世界或范围）这么大，一大半街道是你的。你该满足了。” 再说：“你看你的孙子外孙都是大学毕业，还有驻美国大使馆的孙子！那时候你能想到吗？当时你有碗饭吃就满足了。你看你今天，街上谁家有你这样的场面。兄弟啊！咱们一伙谁都赶不上你呀！你该知足了！” 老李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 孙子和媳妇给他敬酒，他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过了些日子，老李还是吃的很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很快了进入新世纪，举国上下、跳跃欢呼，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全国人民齐声欢呼。促进了物品流通，我们的苹果打出国门，能换来外汇啦！ 就在祖国上下齐欢呼的时，在省城的《西》的专家楼的102病房里，李老汉因心脏衰竭宣告病危，儿女们都马不停蹄向回赶，怕他回不去了。李老汉告诉雪红，让把所有孙子往回叫…… 李福来微弱的呼吸等了三天三夜，所有孙子外孙都赶回来了。唯独远在美国的孙子李灏没有赶回来。因为大使馆出了点事情，身为大使的他必须把事情处理好才能回来了。这是一个缺失，也是老李家的一份荣耀。 李老汉呼吸很微弱了，他把所有孩子和孙子都叫到跟前。他慢慢断断续续的说： “我对不起振伟，振宏家四个孩子。……对他们亏欠很多很多！……四个孩子长这么大我没有抱过孩子，没有给过一分钱。甚至没有毛娃狗娃亲切的叫过！ ……我对振宏亏欠太多太多……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对所有孩子们的爱，怕人们说我偏心，我只能这么做。我今天告诉你们我都很爱你们…… ……特别是振宏，爹欠你太多太多，对不住了，让他们还你吧！振宏啊！爹让你干的活最多，受的苦最多……你别狠爹，爹没办法只能那么做。……” 振宏向前拉住爹粗糟的手说：“爹，你没有啊！你对儿很好，儿从小到大没有怨过你一句。你虽然对儿不说，儿心里一直明白，在您老人家心里是最爱儿子的。你不欠我什么呀，你反而给了儿子更多！你教儿从小要坚强、自強自立，要有博大的胸怀。你虽然没说，儿心里明白。您的身教胜过言教！儿也在行动中做到了，并教给了你孙子。你们几个孙子，我们没有说他们，他们的很听话。都没让我们老李家失望…… 您没欠我什么？弟兄们更没欠我什么。是你们反而把更多的爱默默地给了我和孩子们。才有了我们的今天！ 爹！你放心吧！我会和弟兄们团结一致地。灏灏虽没回来，我想如果他在，这话应该是他说的！您老人家放心吧！我儿子我知道！” 几个孙子点了点头。振宏说完李老汉张了张嘴，想説什么没説出来。微微笑一下，头靠了靠张娟，把雪红手微微的惴了一下微笑着走了。他是欣喜的离开人世的。 几个孩子们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云霄…… 李老汉殁了，小镇上人们奔走相告，人们都说老汉有福，儿孙满堂。他本来是外地人，在小镇上没有家门自己。他在生活中把村上所有孩子比自己孩子还爱。他有干儿子几十个。 李福来爱别人胜过爱自己。有些事宁愿自己吃亏，饿肚子，都让别人高兴，满意。 他去世后，小镇上按辈分，依次吊丧致哀。七天不行九天安葬。全镇的孩子都带披麻孝送葬。的确声势浩大，气势空前。 在李老汉安葬前一天晚上，他们的孙子及外孙们放了几千块钱的烟花和晚会，烟花是他们亲自去厂家挑选了一汽车。他们怕爷爷去天堂的路太黑，用烟花的光照亮天堂路，怕爷爷路上寂寞，让花炮声陪伴他过奈何桥…… 那最大架子花好像是国家要重大事件才放的一般。从点燃第一个，下来是自动点燃，不同的烟花尽情燃放，在天幕上献出色彩斑斓的光，把这个小镇照的通明，响声震耳欲聋。 孙子们认为他们平时陪伴爷爷的时间太少，想让爷爷这天堂的路上不寂寞，举办了丰富的晚会。 晚会上有外地歌手张敬轩一连十首歌连哭代唱。迎来了阵阵掌声和泪水。还有他们几个哭着为可亲可敬爷爷、外公演唱的歌曲。 最感人的是小孙子李靖澔跪在台中央，联唱爷爷这么多年来关心他的点点滴滴的事，他把这些事串起来唱。 敬爱爷爷去天堂 孙子我们哭断肠 平时回来爷爷笑 我爷今日在何方 我猛想起小时候 妈妈喂我奶溃烂 我哭饥饿娘哭疼 白天黑夜有哭声 爷爷门外团团转 昼夜跑完三百里 五大镇上药找遍 寻回秘方贴娘奶 乳头康复喜儿孙 如今儿孙已长大 爷爷啊！ 你咋狠心抛下我 我想你了那里寻 …… 我还记得小时候 爱和别人攀比心 有次我要花书包 哭着喊着找爷爷 爷爷连夜去县城 一天都没吃口饭 步行一百多里路 佛晓我起去学校 爷爷给我花书包 我看爷爷好疲惫 扛上锄头去田地 爷爷啊！ 孙子今天才明白 给你买个大蛋糕 把欠你的来补回 你咋走上黄泉路 你咋刀剜儿孙心 啊！啊！啊！ 我可怜的爷爷 …… 他哭着爬下一下子没了气息，吓得人们都喊医生…… 他缓了一会儿，慢慢地向人们招手让人们散开，他接着说 ：“我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孤僻，也没人注意我，人们都说爷爷不爱亲孙子，更爱其他孙子。……我知道爷爷是最爱我的，但他忙啊！您老人家默默地把最无私的爱都给了我，让我学会自立自强，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记下了，做到了，爷爷您咋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平时人们都看这个孩子不大爱说话，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多事，惹的台下所有的人都泪如泉涌，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那天晚上前来送纸烧纸外村的人有几十人，整整坐了十几席，连客人那天晚上就有二十几七八席人。是我们几个人应酬不急。 当时我们考虑老汉是外来户，亲戚朋友少。结果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街道上人都前来烧纸。真是賊来不怕客来怕，一下子涌满了院子里里里外外全是人。我们有点手忙脚乱。好在在镇上，买东西方便。 人生在世不管你有多大的能力、地位高低、官有多大、有多少钱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每当别人有困难的时侯，你伸手拉他一把，有时尽管是举手之劳。别人会永生难忘，铭记在心。这比你烧香拜佛要好千倍万倍！ 作者简介：冯晖，陕西省咸阳市旬邑县原底中学退休教师，祖籍彬县香庙冯家村。县作协会员。自幼喜爱文学，曾在多种刊物和平台上分表散文、小说、诗歌多篇。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 ：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 ：郭 旭 韩 晓 编 委 ：巨 石 薛光炜 顾主编问 ：周海峰 苦 艾 主编顾问 ：亓宏刚 蒲家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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