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马向利

老屋

马向利

时值清明节，顺便去娘家老屋看一看，转一转。

在乾县大墙乡汉马超市东南面，有一座年迈的老屋，孤静寂寞，在风中強撑着柔弱的躯体，与院内一棵倔强的老桐树，相依为命。

那是一间坐南向北的庄基，门口盖的是上房，昏暗潮湿，只有三间灶房能见上阳光，母亲的房子在灶房北面，一到夏季，房子晚上像蒸锅一样热。

走进大门，铁制的暗红的大门锈迹斑斑，因岁月久远，慢慢剥落的刷过的漆层摸上去有些扎手，界墙早已和邻居通了，杂草丛生的野草忠心耿耿地守护着老屋的苍桑，陪伴着燕子春天的呢喃，它们以贴地的姿态在岁月里摇曳，只有它们理解老屋的物是人非，墙皮早已脱落，墙上靠着散落的麻绳和簸箕，屋檐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瓦松，好像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唯有父母栽种的苹果树，花开满院，花香四溢，站在树下，不禁让人肝肠寸断，浮想联篇。

父亲是一位农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西，整天忙着起牛圈，担水，磨面，一刻也不得闲，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因患胃癌，五十七岁便离开了我们。

在父亲患癌最需要我的时候，为了工作，为了名利，家庭而拼命劳作，错过了照顾父亲的最后时光，现在留给我的只有自责和愧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世间所有一切美好比起亲情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母亲一直贤惠善良，在她一生中，少言寡语，从来不说事非话，她一生没穿过高档名牌衣服，没吃过山珍海味，但用自己的行动，书写了母爱的伟大。

母亲爱我们如命，我上小学时，冬季尽短夜长，天不明就要去学校，当时那条街只有我一个人，母亲每天坚持把我送到前街去叫我的发小小宁，当时家里穷，既没钟表也没手表，靠听鸡叫估摸时间，冬季有蒙月，不知多少次，母亲叫开了小宁家的门，一问才半夜，我就在小宁她婆炕上睡一会儿，母亲这才放心回去。

繁重农活和家务，过余的操心和劳累，使母亲患上脑梗，七十五岁离开了我们。

曾经我以叫一声爸妈为骄傲，向你们无限索取，你们为我无尽付出，我们生在娘家，花钱在娘家，却上年累月待候公婆而忽略了你们，当我想你的时候，你们却悄然长眠，子欲养而亲不在，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脑袋里全是父母的影子。

老屋是一幅画，绽放了遍地花，甜蜜包裹着敲甜和苦辣，走过了春，走过了夏，飘雨的季节你们又在哪？我的父母

老屋是一坛洒，散发着一种深沉的古韵之美，一种燃烧着岁月的谆香之美，包含着一代人的辛劳，延续着一个家族的兴旺

老屋是一本书，记载着我的童年，我的梦想，老屋悲欢过，聚散过，得到过，失去过，陪伴我一生的是家乡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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