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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风微澜】生产队的那些事 / 郭旭

生产队的那些事

郭旭

       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人大都有过饿肚子的经历,或是耳闻目睹过许多生计艰难的事情。六十年代的事情我记忆比较零碎,但常常听长辈们以及过来人闲聊时说起,他们都是淳朴的庄稼人,不会有所谓的阶级意识去刻意化,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虚伪,只是不经意间道出了那个时期生计的艰难和无奈,所以他们的故事应该是信史,再联系到我脑海中存留的那些记忆,我们生产队的那些事也就逐渐的清晰起来,就让我用笔把它记录下来吧。  

         公社化时期我们西阳坊村连同北岭上的董家庄一共十一个生产队,四、五、六三个队情况相对好点,说是好点只不过是地理条件好些,人心没有彻底散伙,每年能多分几十斤麦子,生产队劳动力也就多个一毛两毛的能达到将近五毛来钱,听说六队主要还是队上干部胆子大私分瞒产,社员有些隐性收入,所以日子过得相对松泛。其它生产队都是烂摊子,连个懂生产会聚拢人的队长都选不出来而采取轮流坐庄,甚至于沦为闲汉们试验田,生产、队务一塌糊涂,结果每年分配到社员手里的秋夏口粮也就一二百斤,半年饥荒半年饱,群众的生活花销除了依靠祖传的编席手艺,煤油灯下叮叮咚咚敲打铁勺和小五金,女人们不分黑明纺线织布等手段,艰难地挣几个小钱换点口粮外,再就只有靠东挪西借、寅吃卯粮,甚至是沿门行乞来对付了。

        我们一队位于村子的东头是全村的东大门,东出的大路修在我们队的地里,宝鸡峡引渭渠也穿畛而过,前后占了一百多亩地,国家政策说是全村平衡解决,可最后因为多种原因不了了之,甚至连国家赔偿的青苗钱都没拿够。引渭渠两边挖上来的生土蜿蜒起伏形成一条平均宽度近百米高三四米的荒原,横亘在平展展的良田中腰,红红的生土夹杂着大量的石灰岩料姜石长不出麦子和玉米,只有种油菜,结果那年油菜丰收,人均分到将近八斤菜籽油轰动周围村庄,但麦子人均只分配了七、八十斤,只好卖了菜籽油去换粮,半斤八两空喜欢。每年夏忙前的一段日子是最难熬的,大部分家庭都米净面光,眼睁睁的盼着麦子快点成熟以解燃眉之急,这个时候队上总要提前割几亩还没完全成熟的麦子打碾磨成面分给社员,解除社员三夏大忙断炊之困,分到麦面的时候,大家欢天喜地兴奋异常,站在街上都能听到北巷子九老婆大黑锅里翻锅盔”嗵“的那一声响,那是终年窘迫日子中唯一可以任性一回的奢侈。    

        北巷子九老爷身高一米八几,浑身筋骨肉,外号”牛腿“,极言力气之大,人极厚道乐观,常常劳动之余和队上的小伙子们摔跤扳手腕,尽管他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全队上下的小伙子,无人力气能出其右者,村里有人打墙盖房,都喜欢请他提鎚子、撂胡基,听大人们讲,九老爷年轻小伙时,砌一两丈高的房背子一次两块往上撂胡基,有力舍力远近闻名。他家里五个精壮儿子和他一样饭量奇大,他自己一身力气却胆子小不善算计不能出门讨营生,所以日子过的比外人分外艰难,口粮常常差一多半。家里没地方住,常年带着儿子,挤在饲养室的大炕上,一床破被子几个人扯着盖,体形高大的他就只能半边身子露在外面,严寒的冬夜,就凭着饲养室炕洞里那红红的麦草火捱过去。他家老四常年和队上的饲养员胡三挤在村外的饲养室里,用饲养室的马勺煮麻雀肉,还有死猫烂狗的充饥,正在长身体,反正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吃。老三小时候头上害皮肤病流黄水,弟兄几个挤在一起缺乏预防意识,结果老四、老五都传染上了,一家弟兄三头皮都成了花地图,俗称”电光头“,艰难地岁月留给他们的不光是苦难还有终生的遗憾。

        队上有一户人家,兄弟四人都是老实本分人,赤贫之家极其艰难,老母亲半路害眼疾眼睛瞎了,老大原来收留了一个逃荒的甘肃女人,生下一个儿子,后来女人的丈夫找过来,领走了怀有身孕的女人,留下了儿子;老二两口几个子女,负担也重,一家人的吃喝要凭老二家女人一手操劳;老四年近三十才娶了一个宁夏姑娘;老三心强命不强,三十岁上也曾收留过一个外地女人,过活没两年,女人走了就在没成过亲,四十来岁忧劳成疾,终成不治,弥留之际痛苦呻吟,就想吃一碗热窝面,一家人面面相觑无能为力,最后抱憾离世。

        我 家门中有个长辈,是老三届的高中毕业生,在村小学里当民办教师,一肚子的学问就是不善经济,拉不下脸面告借,困难时期在家里吃了早饭到学校里中午也不回家硬生生挨饿,晚上回家才吃点东西,秋月间就在学校的电炉子上用洗脸盆偷偷地煮几个玉米棒充饥。

         村西头的李二老汉,年轻时在村剧团唱过戏,他的男旦唱腔颇有李正敏的味道,家里儿女多生活艰难,自己除了唱戏又一无所长,只能常常在一些老人安葬仪式上晚间唱堂会,下午收工后洗把脸,拿上家伙(老汉兼打小锣或梆子)就往十几里路外的沟西一代事主家赶,在主家吃罢饭开戏,十一二点结束,吃过主家管的”下架饭“,带上主家送给的谢仪(也许是几个过事的白馍,或者一包点心饼干之类的食品),又匆匆往回赶,还要参加早上的劳动,辛苦艰难一多半是为了能吃两顿比较好的饭食和那点微薄的谢仪,一小半也可能是出于对秦腔艺术的热爱。       

        记得有一年我们队来了一个住队干部,大家都叫他”老韩“,人极和善,和队上的人也相处的比较融洽,他也是家属在农村的一头沉,可能也是家里遇到困难向队里借了几十斤粮食,后来和一个年轻社员起了点纠纷,这个社员不依不饶,追着老韩拿这个说事,语言及其粗鲁,老韩自知理亏不敢接茬,一躲再躲颜面扫地,忍不住泪眼双垂。

        那时候学校的老师还有住队干部吃管饭,一家一户挨个轮,对于管老师和管干部大部分人家还是比较重视,想尽办法调剂好生活,一来是个面子问题,二来也希望老师能对自己家孩子多费点心,让孩子多识几个字,但也有一些家庭实在艰难,吃的饭食实在端不出来,只好红着脸往下一家传,常常有的人家因此愤愤不平,语出尖刻。              

       春荒时节,国家会返销一部分秋杂粮给群众,称为“返销粮”。所谓“返销粮”就是生产队把粮食按国家定价(小麦定价9.6分,加工成面粉卖给城市居民13.8分,黑市小麦36、7分左右)卖给国家,特别困难的时候,国家又以原价返销给农民度过饥荒,返销回来的粮食大部分为陈粮杂粮质量很差,因为是双轨制价格,有很大利差,加之数量有限杯水车薪,只能照顾到一少部分人,所以经常因为分配问题在社员会上吵吵闹闹争执不下,结果弄得大家关系紧张甚至互相拳脚相向。记得有一年我叔父他们返销到了几十斤高粱,磨面蒸成馍,红红的颜色勾起我的馋虫,我吃了一截(因高粱面粉没有筋度,难以成型,就只能搓成条形状,待熟后用刀切成段),入口极涩,粗粝难咽,关键是吃下肚子难以消化,肠胃极不舒服,还会引起便秘,老年人因此痛苦异常。

       庄稼人穷不离猪,尽管人都缺少口粮,但还要家里养猪,家里的泔水有个去处再配点麸皮之类的饲料总能存零取整半点事情,再者国家有生猪任务,交给食品公司完了任务还有饲料补贴,毛猪八十多斤就够收购标准,可以补贴饲料百十斤左右。有一年我们队上的口粮还不到这个标准,家里的二爷戏谑的说了句“人还不如猪”,结果被开会批斗,老汉没少受委屈。

        队上有几个在外做民工的社员,在县办企业和国家建设工程中做民工,挣份血汗钱,一个月也就三十块钱左右,必须要给对集体缴纳一定的钱,本人和家属才能在队上分配口粮,如果交十元左右那叫“公益金”,队上不给记工分,如果交二十元左右那叫“公积金”,可以每天记一个劳动日的公分,参加队上决算分配。每年队上决算前都要开会,讨论这个问题,你争我吵各打各的小算盘,基本都是交了“公益金”,但百多块钱交给集体总是心里不平衡牢骚满腹,在家的社员感到人家在外每月不但有二十来块钱的收入还能分配到口粮,心里也充满羡慕、嫉妒、恨。

       年终决算,一个标准工作日也就三毛来钱,会计公布账目毕,更是活鬼闹世事,短款户不愿往出拿,任你队长喋喋不休,我就是装聋作哑,长款户忙活了一年只听到会计宣读的账面钱,拿不到现钱,先是阴阳怪气,再是红脖子张脸发狠话,接着就是谩骂挖苦,最后无计可施还是要自己找关系比较亲近的短款户自动对接,然后到会计处销账,但每年总会有一部分“钉子户”无动于衷,也必然有一些长款户到头见不上钱,年年如此,陈陈相因,一直到生产队解散,长长短短无法兑现,最后不了了之,一地鸡毛,你能怨谁,自认倒霉吧。

        那时候借别人的粮食叫“接粮”,那是需要人情关系和个人信用来担保的,除了亲戚相好对近之外,一般关系还要加一定的利息,乡下人俗称“阁子”,就是低借高还。武功火车站附近有个弓家村,这个村子人以练武术在外耍把式卖艺出名,村里有个老人“弓三”,是个解匠(就是过去扯大锯给人扯木板的手艺人),因为旧社会在我们村周围给人扯板,经常住在我们家,所以就有了相互的信任,街坊邻里断粮了就去找“弓三”老汉,老汉就会给帮忙倒借,二三月借秋粮忙罢后斤对斤还麦子,虽然吃了亏,但能解一时断炊之困,也是一件积福行善的事情,前些年还有队上的老人对这段关系赞念不已。 

        我们东一队有个特点就是人丁兴旺,大部分家庭都是弟兄四五个,而且家庭成分都高,在那个大锅饭机制下强壮的劳动力享受不上人口红利,再加上家庭出身的政治挤压,日子过得难上加难,大部分年轻人二十好几都娶不上媳妇,只能从甘肃、宁夏陕南、陕北远路上往回引,好在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脑子也灵光,所以成功率极高,很少有女人半途跑路现象,成了村里外地女人远嫁最多的生产队,这些来自远方的女人常常被外人鄙视,称为”山南海北的山人“,也使得许多人家感到蒙羞,可人口异地的流动却导致了生命基因的优化组合,他们的子女后代在以后的生活中表现出了相对的质量优势,这也许是现实社会的大门被紧紧关闭后,上帝给他们打开的另一扇窗吧。

        就我们村东头一二队这一块,春荒时节在外沿门乞讨的人家不下七八户,这些人特别困难的人家在揭不开锅的时候,就早出晚归到较远的村子去乞讨,如若遇到亲戚熟人,羞涩尴尬,久久难息。贫穷的生活带给人们的不单是肉体的摧残,更严重的是人际关系的尖锐和人格的挫伤。

        父亲经常会说起曾祖父去世时的那段经历,那可能是他人生所经历的最难忘的一件大事吧。那是上世纪的六二年,父亲已经参加工作了,在姜村镇的一个小学当负责人,刚刚挺过三年自然灾害的家庭,一贫如洗,十几口人的大家庭口粮无济,靠着织布纺线编席手艺往前捱天天,重病的曾祖父已处弥留之际。曾祖父一生善良厚道,长于经营谋划,在他掌管家务的日子里,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土地增加到将近二百亩,还盖起了三间崭新的大房,是我们家族历史上有突出贡献的一位长者。老人家患上了严重的胃溃疡躺在炕上,知道大限将至,既忧虑一家人生活无着,又煎熬他谢世 后的凄凉难熬,悲从心起,放声痛哭,一家人都纷纷泪落,好言劝慰,哭罢他伤心的对父亲说;“我哭不是哭我不得活了,而是哭我死后家里连点长明灯的油钱都买不起”,一家默然无一应。临咽气的前两天,想吃羊肉汤,家里没钱只能不做声往前扛,第二天一大早,老人也许是病痛难忍,躺在炕上大骂子孙不孝,没有人满足他临终的这点食欲,父亲慌忙出门跑到西头找熟人借了两块钱,步行十几里到梁村公社食堂用一个瓷罐连汤带肉提回了一份羊肉,老人家勉强吃了点,第二天就故去了。父亲借了学校三十块钱,又向亲戚借了三十块钱,南上座父亲的老外家你家一升他家几斤凑了一百多斤麦子,才把曾祖父送入祖茔(这些钱父亲后来一点一点都如数偿还,父亲和同事们在校园里种了一些麦子,用分下的粮食,两次还上了老外家的粮食。父亲常念叨这事,感谢亲戚们危难之间伸出援手,帮助度过急难)。

       六八年我们家分家,穷的连两毛钱的磨面钱都是父亲从东头走到西头向同学借的,年关到了连买一斤肉的钱都没有,就打算过个素年,我才四五岁不懂事,哭着要到外家过年去,是我曾祖母疼爱我更怕丢了我们“东门花牛家”财东的面子,逼着父亲卖了两丈布票,买了一斤肉,和一点菜蔬度过年关。

       我姑婆曾经心酸的讲过我表姑家的贫穷状况,一家四口一间厦子房,连个木箱都没有,做饭就在窗外台阶上垒了个灶,一个捞面灶滤,就剩下十来圈竹篾,窥斑知豹,贫苦状况,即可了了。

       我小叔父结婚时候钱粮紧张,结婚之日原准备吃两顿“活络’‘(不是今天所看到的活络面,那是用玉米面压出来的,看起来就像粉丝,煮的时间短了咬不动,时间长了就融了,捞不起来,极难吃),结果被我碎娘知道了,提出抗议,最后变成了二合一,我碎娘她娘家客吃麦面,其它客吃”活络“,只要能把婚结了那里还顾得里子面子。

       那时候我五爷(爷爷的弟弟)在大王供销合作社当领导,有次回家路过我家门口,给了一条草席编织的装过红糖的包装袋,因为红糖比较粘,上边附着了许多红糖,我婆把它摊在案板上忙活了半天,硬是用锅铲刮下多半碗红糖,实在刮不上了就让我用舌头舔,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让味蕾浸淫在甜味道中,那种兴奋和贪馋至今历历在目,清晰亲切。

        我妻子家里姊妹七个,老泰山是淳朴的农民,全家辛苦一年仅能温饱,妻子从小聪明伶俐,能歌善舞,学生时代是学校里的文艺尖子,后被选拔到县剧团跟班学艺,学校的杨远英老师爱惜人才,骑自行车送她到县剧团报名,自掏两块五毛钱给办了饭票,过了几天还是被徒步四十多里路赶到县城的老泰山接回家,口里说是怕唱戏的被人瞧不起,实质是因为缴不起每月那三四元钱的伙食费。妻子每念于此,都会痛惜失去那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同时也深深地感激在困难中給于帮助的杨远英老师(杨老师因后来落实政策到外地工作,一直无法联系上)

       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农村人所受的苦难今天的年青一代是无法想象的,甚至持怀疑态度,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这样的日子确确实实是我们的先辈们昨天的经历。

      一个时期以来,社会上刮起一股否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开放政策,虚夸人民公社时期一大二公体制优越性的论调,借以否定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这实在是荒唐无知的歪理。我是农民用事实说话,我清楚的记得,改革之初,实行包产到户试点,我们队是按人劳各半的方案划分的土地,第一年我们家就收获将近两千斤的小麦,口粮问题彻底解决,多年来吃不上饱饭的群众端起了盛满干捞面的大老碗,手里笏着雪白的锅盔蒸馍,那种喜气洋洋的状态让人永远不能忘记。同样的人,同样的地,同样的生产条件,产生的结果竟然如此之大,数年之间中国的数亿农民创造了用占世界耕地面积百分之七的土地养活了占世界人口百分之二十以上人口的奇迹,粮票、肉票、布票、棉票、等计划经济时代的供给证劵退出了历史舞台,城乡居民的米袋子、菜篮子、油瓶子得到了极大地丰富,这些铁一般的事实就是对农村改革开放政策取得成功的最好诠释。

        诚然我们在四十年的改革开放过程中也出现一些失误和社会丑恶现象,但这是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价值观交流对撞所产生的震荡,只要有发展就会有新的矛盾产生,这更说明我们的改革开放力度还赶不上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倒逼我们不断检讨,不断实践,不断总结,不断完善发展的道路和制度建设。只要我们正确认识,客观对待,妥善解决,坚持对外开放,深化政治、经济、文化改革,这些丑恶现象和消极因素就会逐渐被消灭,切不可泼了脏水倒掉孩子走回头路。

        悠悠万事,民生为大, “民以食为天”,这是千古流传的朴素道理,任何违背历史发展规律,不重视民生改善的举措都是要受到历史的惩罚的和老百姓的反对。老百姓渴望的永远是民富国强,公平公正,民主法制,安居乐业的太平环境,“仓廪实而知礼仪”。

        希望每一个人都不要忘记过去所经历过的苦难,发展过程中所走过的弯路,让经济发展惠及民生,真正让老百姓分享到国家发展、繁荣富强的成果,同心同德,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白身布衣郭旭,乾县西阳坊人氏。好读书不求甚解,心态平和,不求闻达,不厌世亦不媚俗,虽年过五十而率真之气尤盛。常以”非因果报方行善,不为功名亦读书“自勉,存平常心忆过往事,述普通人,发真情性,古无忧氏之民欤。


主       编  :张    彦

执行主编 :槐自强     巨石

执行主编 :郭   旭      韩晓

主编问 :周海峰     苦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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