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能分辨无人驾驶汽车将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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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驾驶汽车需要取得行人、慢跑者和骑行者的信任，才能成功。

（一辆厢式货车测试行人如何对自动驾驶汽车做出响应，摄于杜克大学）

全自动无人驾驶汽车在行驶过程中，并不需要方向盘、后视镜，甚至不需要窗户。但刚开始仍可能需要有这些部件。（并不只是因为法律规定需要有这些部件。）

 

未来数年到数十年，随着公众对自动驾驶汽车的认知进一步加强，自动驾驶汽车的外观将和其功能一样重要。人们，尤其是美国人，已经明确表明希望无人驾驶汽车长什么样。

 

“我们可以让新汽车变成任何我们想要的样子，对吗？任何形状、任何外观，”曾在苹果公司工作多年的罗伯特·布伦纳说，他目前拥有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但是我们也试图让人们接近并理解科技。”他说，无人驾驶汽车应该让人有被邀请的感觉，应该友好并能激励人的自信心。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可能就需要追随谷歌的脚步，让无人驾驶汽车漂亮一点，理想的无人驾驶汽车至少不应该是一个“有很多红灯的黑色怪物”。

 

工程师和设计师也会考虑一些无人驾驶带来的新挑战。比如：自动驾驶汽车如何与人类司机、行人和骑行者沟通？使用闪光警戒灯、刹车灯和应急灯当然可以自动化，但是人们在路上行进的关键是有很多手势和信号——十字路口的眼神交流和招手——这是机器无法精确模仿的。

 

“我们打出生开始就和其他人交流，但和机器交流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有很多方法可以大幅降低这些系统的复杂程度，让其富有逻辑、易懂、可靠，”《过度复杂：受限于理解力的科技》作者山姆·阿贝斯曼说道。“问题是——因为我们是在原有汽车的基础上设计新汽车——我们想设计真正新的汽车，拥有所有这些设计惯例和原则，然而不可能处处完美。”

 

一个更微妙的现实问题是，无人驾驶汽车与行人交流的方式只有在行人响应它们的情况下才会起作用。但是让人们对一种新设计的信号做出响应——首先让他们理解信号——是很有问题的。

 

“人们不喜欢模棱两可和无法预测的东西，”设计咨询公司Lextant创始人、CEO克里斯·洛克维尔表示。“我不在乎这是你的车还是别的什么机器，如果你感到困惑，就不会有什么好的体验。如果它行事怪异、无法预测，那就更无法接受了。”

 

麻烦之处在于人是不可预测的。所以设计新的机器与人交流的方式并不那么一目了然。有人提出很多新交流系统——无人驾驶汽车可能需要有声音提示、指引或者文字显示来传达其下一步的移动方向——但几乎没有系统走到了测试阶段。“想法不是问题，人们可以有很多想法，”洛克维尔说。“挑战在于真正理解我们所解决的问题。这个系统终究是人的系统。”

 

没有指示路牌的未来

 

“我们认为，自动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系统终将到来，”他补充说。“这是必然的。但是技术上的挑战不如心理上的挑战大。关键是赢得信任，在系统设计中体现信任。既有车与乘客之间的信任，也有车和外面行人之间的信任。”

为了更好地理解行人如何对自动驾驶汽车做出响应，杜克大学的机器人专家最近做了一项实验，比较几种不同的汽车与行人沟通样机的有效性。（他们在论文中详述了他们的发现，该论文目前正在审查中，将在美国交通研究委员会年会上做演示。）

 

研究员们使用一辆厢式货车，看起来像是一部无人驾驶汽车，配备有一个大的显示器，可以显示“走”和“停”这样的信号，以及汽车行驶的速度。“其想法是，行人通过速度计来决定是否可以安全通过，”杜克大学机器人专家、论文作者之一麦克·克莱曼说。“读数‘0’是最安全的，但显示器的目的是表明汽车正在减速。”

 

实验结果是，不管重复多少次，大多数行人都没注意到这种复杂的显示器。行人更有可能依靠人类本能——比如目测行驶中车辆的速度，并推断走到马路对面需要走多快——而不是靠实验车上的显示器。

 

“当我们过渡到无人驾驶汽车时代，设计师必须认识到人们在接触新技术的时候会依赖原有的习惯，” 克莱曼说。其中一个问题在于，要想使显示器有用，文字必须很大才行。即使文字很大，很多人还是不会注意到它。要想在100英尺远的地方看到字，单个字母就必须有6英尺高和近4英尺宽。“所以一块屏幕要在无需滚动的情况下显示‘可安全通过’就必须有47英尺宽，”研究员写道。如果是200英尺远的话，同样的字将需要超过100英尺宽，这个宽度大于大多数汽车的宽度。

 

“现在，行人是和司机交流。未来这种交流将在人和机器之间进行，这需要大胆探索和谨慎设计，”克莱曼告诉我。“我们从出生起就在学习和人沟通，但是和机器沟通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们要在制造出无人驾驶汽车之前，确保显示器和信号能正常工作。”

 

杜克大学的研究团队评估认为，测试的35种不同显示器之间并没有显著差别，这意味着这些显示器“和目前没有显示器的效果是一样的。”

 

根据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规定，2014年仅在美国就有大约5000行人因车祸丧生。无人驾驶汽车——以高质量的安全记录著名——可能会大幅降低车祸死亡率。然而杜克大学研究员表示，截至2014年的10年中行人丧生有一半是因为行人跑到马路中间，没能正确地避让汽车或者过马路的方式不对。无人驾驶汽车设计得再好，也无法挽救每一个行人的生命，除非这些新型汽车可以促进行人遵守交通规则。也就是说，自动驾驶汽车面临关键的公众信任测试期，而现状还不足以令人满意。

选自丨The Atlantic

编译丨全球技术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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