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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悦读·散文】李保华《老高也曾做过老师》

【作者简介】李保华,笔名马华。没有文字,生活会是怎样?其实,写作就是一个文字组合的游戏,因为喜欢,所以醉心迷狂。当一个个本无关系的文字组合到一起,忽然就感觉我们的生活蛮有趣的嘛!有趣就够了,当然了,还可以是其他更多。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老高也曾做过老师(一)

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请老高瞧病,老高也是整天挎着他的破药箱儿,在这三里五村忙忙碌碌的来回走着。开小卖铺儿的老胡最了解老高的底细了,谁要是提议让老胡再讲讲老高的故事,老胡便兴奋得跟说评书似的,手往柜台上啪的一拍,“上回书说到——”说过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老高还曾经教过学呢。如果老胡激将着让老高说说他以前教学时候的事情,老高眼睛一亮,那嘴一张,就刹不住车了,特别是谈到我们头疼的教学管理,他那奇谈怪论更是一套一套的,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科班儿出身的教师动辄就给他大手一挥‘你听我说’,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我们便只好嘻嘻哈哈的在旁边对老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每当老高讲到自己故事的高潮部分,老胡就在旁边捂着嘴嘻嘻嘻嘻的偷笑着,老高不满的瞪老胡一眼,老胡竟然嘻嘻哈哈笑得更加厉害,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个年月里,村里的小学缺老师,老高凭着自己曾跟姥爷学会了俩字儿,就自告奋勇做了村小的老师。那时候啊,老高还应该是小高的,他教了二十来个孩子,说是孩子吧,其实也就仅仅比小高小那么几岁,而且都是一个村子的,有的论辈分儿,小高还得管那孩子叫爷爷呢。如此,可想而知,小高说句话儿跟没说一个样儿。小高说往东,一帮孩子偏要往西。小高一气之下,抓着最调皮的那个孩子的脖子领,拖到学校门前的岸边,然后一把将那个孩子抱着翻过来头朝下,那个孩子吓得是哇哇大哭,小高可来劲儿了,双手抓着孩子的脚脖儿,一边狠狠的抖动,一边恼怒的训骂道,“日您娘的,叫你给我捣乱,叫你给我捣乱,我瞧你学不学,再不学,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

我们津津有味的听着关于老高的故事,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后来呢?老高为什么不当老师了?他咋又做了这么个乡野游医呢?”老胡顿了顿,然后接着兴奋的讲道,“马还有失前蹄儿的时候儿呢,何况是人?”终于有一次,老高再用这个好办法整治在厕所里骂自己的一个孩子时,由于失手,那个孩子便真的给他从三米多高的岸上头朝下扔了下去。


从监狱里出来后,老师是当不成了,老高又懒得出力打工,就到处炫耀说自己在监狱里跟什么老军医学了秘方儿,不管什么病,那是秘方儿一到,立马病痛解除。前些年的时候,乡里人生了病,由于医疗条件差,病急乱投医,时不时的倒也会把老高请去,再加上老高多少有点儿文化,一惊一乍,吓得人家只好任凭他摆布了。到底老高瞧病咋样儿?用老胡的话说,那是一回轻,二回重,三回过来要了命。我们不明白这话是啥意思,老胡给我们解释道,“人家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老高则是活马也要当作死马医,药量用得奇重,如果病人好了,那说明人家老高医术高明,如果病人死了,那说明病人阳寿已尽,老高是在做善事超度亡灵。”“老高真治死过人?”我们惊讶的问老胡,老胡呵啼一笑,“除了治死过他老丈人,旁人倒是没有治死过,并且还专是治好过几个疑难杂症呢。”“哪为什么现在很少有人找他瞧病了呢?”旁边听着的人不解的问道。


好像还是老高的一个表弟,不过时间长了,老胡也不敢确定了。老高的表弟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里的人都移民走了,当时就剩下了他一家。半夜里,老高的表弟来找老高,说刚娶的媳妇儿生病了,叫老高赶快过去瞧瞧。老高穿了衣服,备了药,然后就和表弟急急的去了。给表弟媳妇儿量了体温,然后又是切脉,再问一些情况。老高的表弟在旁边着急的问咋样儿?老高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笔记本儿,提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接着撕下那一页给表弟,神情严肃的对他说道,“你快去卫生院抓药,这病可不轻,我再迟来一会儿呀,哼哼——恐怕你就又成光棍儿了,我先给表弟妹儿打一针,你路上跑快点儿,我可还等着用你抓的药呢。”听老高说得那么严重,老高的表弟一点儿时间也不敢耽搁,扭身便黑灯瞎火直窜儿往三十里地外的卫生院跑了。老高的表弟跑了之后,屋里就只剩他跟他的表弟媳妇儿俩人了。老高拿出针管儿对表弟媳妇儿说,“把裤褪下来。”后面的情节就不用再细讲了,老胡也不愿再说得那么清楚了。


从那儿以后,找老高瞧病的人就逐渐少了,老高却依旧是背了他的破药箱儿走来走去。一看到我们在马路上散步,他就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还会从兜里掏出他崭新的红旗渠。我们摆摆手,老高一脸的愤怒,“咋?瞧不起我是咋?想当年,我教学那时候啊——”说到最后,老高长叹一声,然后感慨万分道,“那时候儿当老师太苦太苦了,挣的钱儿连自己的嘴都顾不住,所以我就去学了医生。”忽然,他盯着我们不敢肯定的问道,“像我这样的年纪,如果还当老师的话,恐怕每个月都快两千了吧?”我们应和他道,“咋会两千呢?要是你一直当老师到现在,都应该三千多了。”“一个月三千多?”听到我们的话,他不禁黯然神伤,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曾想臭老九也会有出头之日啊!”

每次兴奋的谈论起老高,老胡都能谈出新意,虽然老胡经常揭老高的底儿,老高却并不生气,依旧是挎着他的破药箱儿往老胡的糕点纸箱上一坐,便大大咧咧的高喊起来,“老胡,来盒散花儿!”一瞧老高坐在糕点纸箱上,老胡瞪大眼睛哭吼道,“呀呀呀,老高哇,那是我的鸡蛋糕呀!”


表叔的秘方儿(二)

村子里人有了病,放着本村的医生老刘不瞧,非要跑到东庄儿找老高瞧不可。我离开老家已经十多年了,每次回到老家,听到村里人说起东庄儿老高的医术有多么多么高明,我就直想笑。说来说去,老高还是我一个远得都不知道远到哪儿了的表叔呢。不过,我至今也没弄明白,怎么老高三言两语就成了我表叔呢?老高的小儿子在学校里吸烟喝酒打架偷东西,还动不动就愣着头要跟任课老师弄事儿,我对老高的小儿子实在是束手无策,便绞尽脑汁,终于把他撵回了家。没有多久,老高来了,跟我往办公室里一坐一聊,我还没来得及说老高孙子晚上跳学校围墙的事儿,嘿,老高就成了我表叔。

难道老刘瞧病真不中?”我疑惑的问村里人,“那怎么人家东庄儿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就跑来咱庄儿找老刘瞧病呢?”村里的万爷说,“日他娘的,真日了怪,咱庄儿的人偶尔咳嗽了一声儿,都急急火火跑到东庄儿找老高,非让老高给瞧瞧不可,嘿,东庄儿的人就是打了个喷嚏,日他娘的,黑更半夜,也要跑来咱庄儿找老刘,非让老刘给弄点儿药吃吃不可,你说这日他娘的怪不怪?”


具体老刘是怎么成医生的,这我不太清楚。不过,老高是如何当了医生,我倒还真是从老胡那儿了解到不少信息呢。在后来,我跟我爷爷说起老高的时候,我爷爷想了半天,然后有点儿拿不准的说道,“好像是不错,说起来——哎,你好像还确实得管老高叫表叔呢。”既然有我这个表侄儿这层关系,老高便在因为小儿子的事儿又来学校时,就理直气壮硬气多了。我也碍于这好像也确实是个表叔,就一次次的给他个面子,老高便更加自豪了,走到哪儿就宣扬到哪儿,说我这个表侄儿会办事儿,将来肯定会有成色。

几年前一个冬日的上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远远的就听见了门外我表叔那熟悉的大口喘气和大脚踏步的声响。同事们都赶忙停下笔扭头对我笑着说道,“您表叔进来了,你可快点把他领到你屋里,别让他在这儿喳喳呜呜的烦人啊。”砰的一声,表叔照旧是门敲也不敲,就直接撞开进来了。表叔进来之后,先是歪叼着红旗渠把众人扫视一遍儿,然后学着中央领导阅兵的样子大手一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喽!”说着,表叔把他挎着的破药箱儿嗵的就砸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这——”拿着表叔给我的那张破破烂烂的纸片儿,我简直是头疼欲裂,“这——表叔呀,我——”“哎呀。”表叔噗嗤噗嗤不停的抽着烟,“甭谦虚了啊,表侄儿,你是个语文老师,学校老师都说你的语文水平最高,你还能不认识这几个字儿?”到底,我没有给表叔研究出来那张纸片儿上写的啥字儿。表叔一脸不满意的走了,却走到学校大门口,又折了回来,他语重心长的叮嘱我道,“表侄儿呀,要不断学习啊,虽然一个月千把块,太阳晒不着,刮风下雨淋不着,可也不能安于现状固步自封,要有上进心!”表叔拍着我的肩膀头儿感叹道,“活到老学到老,瞧您表叔我,要不是在监狱里耽搁了几年时间,哼——我现在——”

原来表叔还曾经蹲过监狱?在老胡的小卖铺儿买东西的时候,听老胡说到老高,我才明白了咋回事儿。那个年月里,村里的小学缺老师,老高凭着自己曾跟姥爷学会了俩字儿,就自告奋勇做了村小的老师。那时候啊,老高还应该是小高的,他教了二十来个孩子,说是孩子吧,其实也就仅仅比小高小那么几岁,而且都是一个村子的,有的论辈分儿,小高还得管那孩子叫爷爷呢。如此,可想而知,小高说句话儿跟没说一个样儿。小高说往东,一帮孩子偏要往西。小高一气之下,抓着最调皮的那个孩子的脖子领,拖到学校门前的岸边,然后一把将那个孩子抱着翻过来头朝下,那个孩子吓得是哇哇大哭,小高可来劲儿了,双手抓着孩子的脚脖儿,一边狠狠的抖动,一边恼怒的训骂道,“日您娘的,叫你给我捣乱,叫你给我捣乱,我瞧你学不学,再不学,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终于有一次,老高再用这个好办法整治在厕所里骂自己的一个孩子时,由于失手,那个孩子便真的给他从三米多高的岸上头朝下扔了下去。


因为一时的失手,老高不光丢了饭碗,而且还给判了六年徒刑。在监狱里,老高是苦闷至极,对人生几乎失去了信心。不久,老高病倒了。医生来给老高看病,老高伤心的对医生说了自己的绝望。医生同情老高,就对老高说,“那样吧,以后谁要是生病了,你就负责把他从监狱里带到我的办公室吧,有事儿干了,人就不会绝望了。”于是,监狱里的犯人生病了,老高便大摇大摆趾高气扬的领着病人去看医生。时间一长,老高竟然偷偷留心记住了狱医开出的药方儿。从监狱里出来后,老师是当不成了,老高又懒得出力打工,就到处炫耀说自己在监狱里跟什么老军医学了秘方儿,不管什么病,那是秘方儿一到,立马病痛解除。

老高呀,嗨!”我爷爷说道,“秦家沟黑秃儿咳嗽得躺在床上连喘气儿的劲儿都没有了。”卫生院的医生说黑秃儿的病没法儿治了,老高却扬言说,只要请了我,不出三天,管他下床活蹦乱跳。黑秃儿老婆听说了,赶忙把老高请了来,还指着屋里的俩闺女说道,“只要你能瞧好俺孩儿他爹的病,这俩闺女随你挑。”那时候,老高已经三十好几了,还光棍儿一条呢。一听黑秃儿老婆这话,老高那个高兴啊,立刻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当下就让黑秃儿蹦下床去翻跟头。没有半个月,黑秃儿在又吃了一次老高弄的秘方儿后,竟然一命呜呼了。黑秃儿老婆哭天喊地的骂道,“日您娘的你个高生儿。”我表叔老高就叫高生儿,老高吓得躲在家里用檩条顶着门整整呆了一个月。嘿,老高把人家黑秃儿治死了,黑秃儿的闺女却主动跑上门儿来了。有人取笑老高,说你高生儿个王八蛋,治死了黑秃儿,还拐人家一个大闺女。老高急得噗噗猛抽两口烟,然后气愤的说道,“你咋说话儿呢?啥我治死的?那病就已经没——没治的了,卫生院院长都说没治的了——”


叫东庄儿的人说起来,老高也会瞧病?老高瞧病,那是一回轻,二回重,三回过来要了命啊。老高最恼恨的就是别人说这话了,不过老高也确实曾治好过几个外村人的疑难杂症。于是,老高的名声儿就在东庄儿以外传开了,人们纷纷跑到东庄儿找老高瞧病。只是东庄儿的人仍旧是不找老高瞧病,还要不屑的说道,“日他娘的,老高也会瞧病?还说他有啥监狱里军医给他的祖传秘方儿?日他娘的,弄点儿锅底土挛挛就算秘方儿了?最后咋样儿?把老丈人吃死了,他好受了,白拐了人家黑秃儿一个大闺女,俺可不敢叫老高给俺瞧病。”


要命的表叔(三)

那时候,我表叔老高就这么凭着从狱医那儿偷学到的知识,再加上自己的琢磨发挥,倒硬是在这三里五村闯出了一点儿名声。只是东庄儿的人仍旧不找老高瞧病,却还要不屑的嬉笑道,“日他娘的,老高也会瞧病?还说他有啥监狱里军医给他的祖传秘方儿?日他娘的,弄点儿锅底土挛挛就算秘方儿了?最后咋样儿?把老丈人吃死了,他好受了,白拐了人家黑秃儿一个大闺女,俺可不敢叫老高给俺瞧病。”

每当东庄儿人嬉笑着说这样的话,我表叔气得简直要死,便在心里狠狠的骂道,“日您娘的,您都好在一辈子甭害病,谁要害病来我这儿打针,日他娘的一针二十。”于是后来,东庄儿的人就对老高更不满意了,“老高你个鳖孙,啥鸡巴退烧针就得二十?”老高不耐烦的问道,“打不打打不打?不打的话,我可得去秦家沟给二狗输液了啊。”


表侄儿!”我表叔老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您表叔不是吹牛皮,一般的小病咱不说,张屯的张老六,拉到县医院,一群专家会诊过后,说不用瞧了,甭白扔钱儿了,拉回家等死吧,张老六老婆把我请过去,半个月,咋样儿?立马下床活蹦乱跳,还有您庄儿的那个谁——”

表叔老高一碰见我,就要给我讲半天他做赤脚医生这些年的辉煌历史。关于我表叔老高妙手回春的事儿,我倒也确实听到过一些,只不过跟我表叔老高讲的好像有点儿出入,具体怎么出入呢?就是我表叔说起话来,那大得是没边儿没沿儿。我们村二刚他爹让老高瞧好,也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叫我们村里的刘医生说起来,二刚他爹的病根本就没什么大碍,二刚他娘却吓得要死,再碰上老高一惊一乍一瞎咋呼,那娘们儿便没了脑,老高叫她咋她就咋。嗯,这话一点儿不假。我表叔老高就曾经自豪的对我说道,“你们当老师的有啥呀,在学校里边,你们怕谁?出了校门儿,谁怕你们?我老高,别看没有上过学,虽然只是个赤脚医生,可不管他是谁,只要病了,乖乖儿的听我摆布,我叫他吃屎,他不敢喝尿,叫她脱了裤,她不敢还穿个裤衩儿。”


不管怎么说吧,当医生的给人家瞧好病,那才是硬道理。我一说这样的话,表叔老高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嗯,还是俺表侄儿,到底是个老师,就是文化水平高,你说你老刘再咋中咋中,连个小孩儿咳嗽发烧都给人家瞧不好,那能说你老刘瞧病中?”我们村里的人说起来,几乎跟我表叔老高说的话如出一辙,“你说你老刘再咋中咋中,连个小孩儿咳嗽发烧都给人家瞧不好,那能说你老刘瞧病中?”但是,老刘的脾气也真是好,随便村里人如何议论他,他都不会像我表叔老高那样气得要死。

出事儿的那一次,我表叔至今说起来,还是一直抱屈,“那咋能怨我呢?那可不怨我呀——”我们村巧玲两岁的闺女咳嗽发烧,老刘是巧玲的婆家叔,巧玲抱着闺女到老刘那儿抓了药。吃了一天,仍旧是不见好转,巧玲男人火了,“我一开始就说了的,去找老高吧,咱叔不中,不光我说,咱庄儿的人都这么说,你非要去找咱叔,现在可好,白扔了十来块钱儿,不还得去您娘家那儿找老高?”


巧玲还没有把闺女的症状以及吃了啥药的情况说完,我表叔老高就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挥,“不用说了,一听您闺女的咳嗽声儿,我就已经知道老刘给您抓的啥药了,唉——老刘他光会抓个药,也不瞧瞧啥病,幸亏您及时来找我,再迟点儿的话啊,哼哼——”我表叔老高黑绷着脸说了病的严重程度,巧玲男人吓得一阵后怕。吃了我表叔老高的药,巧玲的闺女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儿好转,只过了一天,就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巧玲男人急急火火的又跑去说了闺女的情况,我表叔老高开开锁,掏出他的笔记本儿,看了看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的秘方儿,又闭目思考了好一会儿,便肯定的说道,“我再给你弄点儿药,回去吃吧,绝对能治好。”

是药三分毒呀。”老刘气愤的说道,“才两岁的个小孩儿,恁大的剂量,吃了咋会不出事儿呢?”多亏往县医院送得及时,巧玲的闺女终于算是抢救了过来。巧玲男人搂着头坐在地上一声气儿也不敢吭了,巧玲哭着对县医院的医生说道,“我就说老高不中,日他娘的孬蛋儿非要去俺娘家那儿找老高瞧不可。”巧玲的男人叫孬蛋儿,巧玲越说越恼火儿,“日他娘的,别人知道不知道吧,老高跟俺娘家隔着一堵墙,我还不知道,老高瞧病,那是一回轻,二回重,三回过来要了命呀!”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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