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明霞
【作者简介】季明霞，笔名秋雨春燕，2007年开始专业写作，代表作《七幅美人图》荣获2012年全球首届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第二季冠军。《暗香》获得榕树下最具潜力奖。长篇《暗香》《花冢》工人出版社发行上市。
【内容简介】少女与渐冻症男孩的懵懂爱恋，在雪夜初见那刻便注定会如同从天而降的雪花，还没结果就将枯萎。而在最美的时光里，她接而与几个性格迥异的美好少年相遇、相识、相知。可青春本来就是马不停蹄的相遇和错过，残酷命运的安排下，兜兜转转，她却还是逃不开那最执着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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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小节互为天使
温奕寝室几个孩子家都在本市，周末回家尽管时间很短，但是大家还是都想出去透透空气，改善一下自己的味蕾。温奕打开门，屋内一阵热浪扑来，她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倒在床上，拉上了被子，身子不一会便暖和过来了。这身子一暖和，就听见肚子里一阵咕噜噜，才记起自己晚饭没有吃。床底下有方便面，她却是不想动。脑海里却是一再出现，吴亚轩找到自己时焦急关切的目光，还有那些把她从悲痛中拉回来的话语，心里一暖。
盛怒悲伤之下独自在墓地里没有感觉害怕，现在冷静下来想到些丛林般密集的墓碑，却是有些害怕起来。连忙脱了鞋，整个人卷缩在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但脑子里还是那一个一个冰冷的墓碑，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开机，想也没想就给吴亚轩拨了过去，吴亚轩的手机却是一直占线。
她手握着手机捂在被子里，瑟瑟的发着抖，等了一会，再拨通了吴亚轩的手机，那边立刻接通，“是不是还没吃饭？我正琢磨着怎么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呢？”吴亚轩压低嗓门语气温软的言道。
吴亚轩关心的话语，让温奕又想起她的父亲，只觉得也许吴亚轩就是他父亲派来守护她的天使，“谢谢！不用了，一顿饭不吃，饿不死的。”
温奕的语气有些喑咽，吴亚轩心头很是不放心，想着她孤零零的呆在陵园里的样子，吴亚轩起身，“你等着，我这里还有些吃的，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不用！真的不用！”那边吴亚轩已经挂机。温奕她们寝室是在一楼，想着这么晚楼管阿姨是怎么也不会放入进来的，连忙下床去窗户边往外看。知道吴亚轩要过来，首先要摆平的就是他们那边的楼管大叔，等了一会，还没见吴亚轩的身影，温奕有些失落正欲转身离开，吴亚轩一脸笑意出现在窗外。温奕连忙打开了窗户，“你咋出来的？”学校熄灯后对于学生出入管理是很严的，温奕一脸担心的问道。
吴亚轩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一脸得意的言道，“就凭本公子的容貌，还能摆不平那大叔？”
温奕脸上有了笑意，语气也有些俏皮起来，“你这是出卖色相已经不分男女老少了啊！”
吴亚轩见温奕开始和他打趣了，心头很是开心。“我这还不是为了温同学你，你可是要记得我为你付出！来这些吃的喝的里面还有感冒冲剂，吃完食物就把感冒冲剂喝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着吴亚轩灿烂的笑颜，温奕的心情也被感染，“对了，以后不许你喊我妞！”温奕这样说，是想问，你怎么知道家里叫她妞的？
吴亚轩只看她的眼睑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放心这个妞只限于我和阿姨之间，我不会再让别人知道的。”说完狡黠的一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夜里，一觉睡醒，想着晚上的事，不放心儿子，孙淑珍去了一趟儿子卧室，却是发现儿子压根就不在卧室。她立时给儿子拨了电话，吴亚轩却是说他在学校，然后在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孙淑珍心里有些气恼，但听儿子说话底气很好，也就没有再为这件事纠结。要是她知道吴亚轩夜里去了公墓，怕是又要恨上温奕了。
天一亮，孙淑珍还是急三火四的赶去学校。教育局局长的夫人，这一段时间来的有些频繁，门卫也都记住了她的脸。孙淑珍一路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直接冲到吴亚轩的寝室外，敲门进去后，不顾吴亚轩的反对，拉着他出了校园，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车上吴亚轩给温奕发了条信息，很快就收到了温奕的回复，吴亚轩嘴角有了笑意。
温奕给吴亚轩回了信息后，人又倒了下去。吴迪推开寝室门，看见床上躺着的温奕，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周末她明明看见温奕连她都不等，就飞奔着离开教室，怎么这会却是睡在寝室的床上？放下手里的衣物和食物袋，走到温奕的床前，正待问话呢，却是看见温奕脸颊通红，心里一惊，伸手便去摸温奕的额头，这一摸，着实惊了她一跳，温奕的额头竟然热的烫手。
“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快把你妈妈的手机号告诉我，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于迪焦急的推攘着温奕喊道。
高烧烧得有些头昏的温奕，被于迪的推嚷，喊醒。她拉住于迪的手，张着被烧的有些干裂的嘴唇，言道，“别！先给我整点水喝！然后再帮我买点退烧药！谢谢！”
温奕不给于迪她母亲的手机号，于迪也是没有招，“行！不让我告诉你妈妈，那你都得听我的！”
温奕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于迪的手，于迪快步离开了寝室。
于迪在校医那弄了些退烧药，往回跑的时候，拿出手机给吴亚轩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于迪就吼了开，“吴亚轩，你人来学校了没？温奕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周末没有回家，刚刚我在寝室看见她的人，高烧烧的额头都烫手！我说要给她妈妈打电话，她不让！”
吴亚轩刚刚到医院躺在病房内病床上，于迪焦急的言语，让他从床上又坐了起来。“你先去校医那给她弄点退烧药，我这就过去！”说完挂机开始穿鞋。
孙淑珍从外面提着暖瓶进来，看见儿子在穿鞋，立刻放下暖瓶问道，“儿子，医生马上就要查房了，你这才刚到医院，又要干什么去？”说着话，伸手拉着要往外走的吴亚轩。
吴亚轩一脸焦急的言道，“温奕发高烧了，我得去学校看看！”
昨晚儿子的行为，孙淑珍就知道一定是和温奕脱不了关系，这一听又和温奕扯上了关系，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起来。她拽着吴亚轩的胳膊不松手，语气很是不快，“她发烧了，就找她妈妈好了，找你，你又不是医生有什么用？”
孙淑珍拉着吴亚轩的胳膊，不放，吴亚轩也急了，“妈，就求求您了，您就让我过去看看吧！那孩子我昨天在外面找到时，就已经冻昏过去。我保证我就给她送点药过去，立马就跟您回医院！”
儿子鲜少用这样哀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孙淑珍知道有个好心情对自己儿子的病是有好处的，纠结了一会言道，“这样吧！你等一会，我去给她开点药，开车送你过去！”
“谢谢妈！”吴亚轩感激的言道。
孙淑珍走后，吴亚轩立刻拿出手机给温奕拨了过去，好一会那边才被接通，“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又发起高烧了？昨天我让你喝的感冒冲剂喝了没？”
“喝了。没啥事，就是头有点热，我让于迪去帮我拿药了。”温奕语气倦倦的言道。
吴亚轩听声就知道温奕不好受，“我妈去拿药了，我们这就过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于迪来了，我不和你说了！”温奕不等吴亚轩再说话就挂了线。
吴亚轩心焦的正想往门外走，孙淑珍提着一小袋子药走了进来，见儿子一脸担心着急的样子，言道，“你说这当妈妈的也真是的，自己孩子生病连个人都找不到！”
“妈，您去找阿姨了？”吴亚轩一脸嫌孙淑珍多事的样子问道，这让孙淑珍心里是更加不痛快起来，“去找了！说是她妈妈休假了。你说这早不休，晚不休，偏偏这个时候休！”
吴亚轩听自己母亲并没有找到奕静，立刻上前拉着她往外走。他昨晚就想联系奕静，可是温奕却是不让，对于这件事，他也是很有些头疼。
温奕吃了于迪拿来的退烧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孙淑珍和儿子提着路上买的早点，粥和小笼包子，无论她怎么和温奕她们寝室楼的宿管阿姨怎么说，那阿姨也是不肯让她们进去。尤其身边还站着吴亚轩。孙淑珍一恼，拿起手机拨通了校长的手机。不一会宿管阿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完电话的宿管阿姨，态度立刻转好，亲自把母子俩带到温奕她们寝室外。
已是早自习的时间，加之又是周一，走廊内很是安静。孙淑珍看了一眼，一边面带急色的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推了推门，门开了，看了看里面没有别的人，朝吴亚轩招了招手。
孙淑珍走到温奕床前，伸手摸了一下温奕的额头，竟然烫手，连忙把路上买的温度计给她夹上，几分钟后拿出来一看，高烧接近四十度，这是要烧死人的，心里立刻就有紧张起来。对站在身边一脸焦急的儿子急促的言道，“儿子，这孩子高烧快四十度，是要烧死人的！必须马上送医院！”
吴亚轩一听就慌了，孙淑珍这时却是很沉着，“别慌！你这就把这里的情况去告诉宿管阿姨，我这就打120，然后和你们班主任通个气！”
吴亚轩拔腿便往外面跑。
温奕一睁眼便看到，母亲哭红了的双眼。奕静得到学校的电话，立刻赶来了医院，却是在病房内看见了吴家母子俩。孙淑珍和奕静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吴亚轩回了他的病房。
“你这孩子，怎么病了，也不给妈妈打电话？”
温奕在看见奕静看着自己一双焦虑红肿的眼睛时，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可是却是执拗的把脸转到了一侧。
奕静心痛不已，“妞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那件事，楼上的阿姨已经和我说了。也赔礼道歉了，是妈妈错怪了你。妈妈在这里和你说声对不起！”
温奕心里一热，却是没有回头，“你是我妈妈，我怎么会怪你？妈，我好累，想好好睡一会！”
女儿开口喊她妈了，奕静心里也好受了点，为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温奕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奕静想着自己这假还是不休了吧！
温奕再次醒来，一侧头看见屋内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吴亚轩，“你怎么在这里？”烧退了，温奕的精神头也好了起来。
吴亚轩放下手里正看着的一本书，朝她一笑，“是我求阿姨把咱们放到一个病房内，这样阿姨就可以去忙她的，我们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说着他抬了抬手上打着的点滴。
吴亚轩的话很暖心，温奕脸上有了笑容。“没想到，咱们到了这也能比邻而居！”
吴亚轩立刻附议，虽然心里很开心能和温奕在同一个病房，能离她这么近，但是却是不希望有下一次。想着他和奕静的交谈，一个做母亲的眼泪让他心里很是有些难过，他想帮着这母女俩解开心结，“还在生阿姨的气？”吴亚轩试探的问道。
温奕看向天花板，脸上刚有的那丝笑意转冷，语气很是无奈，“生不生气，她都是我的妈妈不是？”
吴亚轩目光真诚的看着她，“你这么说，就是还在生阿姨的气不是？那天的事，我都听阿姨说了，不知者不怪嘛！你也就别再为这件事和阿姨置气了！”
温奕听吴亚轩在为她妈妈说话，心里有些气恼，一翻身坐起，眼睛看着他言道，“吴亚轩不要以为你帮过我几次，就可以随意介入别人的生活。我和妈妈之间的问题，不单单就是因为那件事，我们之间存在的间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除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她还为我做过什么事？我是我爸爸一手带大的，说这话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我希望以后你都不要再介入我和她之间的事。”说完温奕又躺了下去，房间内两人之前的和谐，出现了不和谐。
吴亚轩知道她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丧父之痛怕是也没有那么快挥去。吴亚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叹了口气，拿起了床上的书翻了一下，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听着吴亚轩翻书声，知道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了这关心自己的大男生，心头突然就有些不忍，“你在看什么书？是小说的话，可以读给我听听吗？”
温奕平和的语气，吴亚轩知道她已经不再恼自己了，朗声开始念起，他手里的《荆棘鸟》。
冯雨中午放学打车来到医院，在孙淑珍那里知道吴亚轩换了病房，便赶了过来。人还没走近，就听见吴亚轩好听的男中音在朗读。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窗看见另一个病床上躺在的女孩，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也让她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的与众不同。突然就不想进去了，转身快步离开。
奕静提着两个保温饭盒走到病房外，听见了那个男孩子的朗读声，内心是一阵感动。想着，上天怎么就把这样的病，降临到这么好的孩子身上呢？
门开了，吴亚轩看身穿白大褂的奕静一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书，“阿姨，您那么忙，就不用管我们俩了，饭我妈妈会送来了的！”自打知道奕静就是温奕的妈妈后，吴亚轩很自然的就不再叫奕静奕大夫了。
听见声响，温奕原本想回身看看，这听见吴亚轩在喊阿姨，就知道是她母亲来了，她躺着没有动。
“我和你妈妈说好了，你们中午的饭我招呼，晚上的饭她来管！”奕静面带微笑着看了看背对着她的女儿和一脸笑意看着她的吴亚轩。走到两个病床中间的小柜子前，把保温饭盒放在了上面。女儿躺在那里依旧无动于衷，奕静却是不气馁，“妞，快看看我给你们打来什么？冬瓜炖排骨，竹笋炒肉，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
吴亚轩听奕静喊温奕妞，脸上有了笑意。温奕肚子也确实是有些饿了，听她母亲没有去意，被保温饭盒里的饭菜诱惑的只有一翻身坐起。奕静连忙上前弄了一下被她扯动的输液管，“小心！要是鼓了，你还得再挨一针！”母亲关切的话语，让温奕扭捏的情绪有好转。
温奕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吴亚轩却是打开了保温饭盒，把上面两层米饭和菜拿了出来，用鼻子闻了一下，下面的排骨汤，一脸陶醉的言道，“这排骨和我妈妈炖出来的还真是不一个味道呢！”
女儿不理她，奕静心里也是不气恼，女儿的脾气和秉性她还是知道的，这里有吴亚轩陪着，“你们两个吃着，我那边还有点事。”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奕静一走，温奕连忙打开自己的饭盒，拿出上面两层，迫不及待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吞下后，皱着眉头看着吴亚轩，一脸不屑的言道，“我看你还真是口不对心，这排骨汤哪有家里煲出来的味道好？”
吴亚轩望着她，叹了口气，“妞，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妈妈说话了，好吗？你算过没有作为儿女陪在自己父母身边的时间有多少？抛去睡觉上学将来结婚成家……”
“好啦！孔老夫子，弟子受教了！还有不许你喊我妞！”温奕一脸不耐，屋内空气又有点转冷。两个人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温奕发泄般的狼吞虎咽，吴亚轩则是心平气和慢慢的吞咽。
吴亚轩不理会她的恼怒，温奕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勺子插到饭盒里，一双明亮的杏目看着吴亚轩，“我收回刚刚说的话！”
吴亚轩笑着眯缝着双眼看着她，似早就知道了她会这样，迅速答道，“好！成交！”虽然相识不久，吴亚轩却是有一种他们相识很久的熟悉，他也完全摸透了温奕的脾气秉性。
吴亚轩对她又有了笑脸，温奕再吃饭菜时，味觉突然好起来，“你爸爸妈妈平日里在家里是怎么喊你的？”想着吴亚轩知道自己父母在家里对自己的称呼，她也是很想知道吴亚轩父母在家时，怎么喊他的。这样她才觉得公平。
“那是不是我告诉你，他们怎么喊我，我就可以喊你妞了？”吴亚轩反问道。
温奕知道事情已经是定局，可是她还是觉得两人之间还没到亲密的可以互相喊对方的乳名，“直接喊大名不是很好吗？”
吴亚轩一笑，“我是说私底下，咱们现在也算是患难与共，同病相怜的战友不是？有了这层关系，私底下再直呼其名，似乎就有些生疏了。”
吴亚轩慢条斯理的话，说服了温奕，她点了点头，“但是你的保证，在人多面，不可以这样喊我！”
吴亚轩立刻点头，“我保证！”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在说，你的乳名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来喊呢。
“你还没有说你的乳名呢？”温奕见他避重就轻，追着问。
“我没有什么乳名，你让我说啥？”吴亚轩看温奕一脸小孩子得不到人家话，急切的样子，心里偷着乐。
温奕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该不是什么狗啊？虎啊？牛啊什么的，让你不好意思说出来。”尽管温奕是很小声在嘀咕，但是她的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进到吴亚轩的耳朵里，让吴亚轩很是无语，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还好！还好！我父母有先见之明，没有给我起什么乳名，要不还不被你喊的人皆尽知！”
温奕也是乐了，她心里还真是有此一念，“哈，这也被你洞察到了，佩服佩服！”说着话温奕也笑了起来。女孩脸上阳光似乎又回来了，也就有了神采，“吴亚轩，你的名字，一定是你爸爸给你起的！”
吴亚轩点了点头，“那你的呢？”
温奕顿时一脸悲切，“是没经过我的同意，他们在我出生之间就起好的。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受够了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冲击。走到哪里，我都因这个名字被人第一个记住。记得非典时期，我跟着他们去替我姥姥看在外地生病的姨姥姥，等车时，尿急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去了卫生间。你都不知道，当时候我爸那嘹亮的大嗓门，他的一声‘温奕’让他们身边的人瞬间就都蹦得老远。等我回来时，看着我他们正在和警察解释，我爸爸脸都憋得通红。”
吴亚轩听完又笑了起来，温奕也跟着笑出了声。奕静过来拿饭盒，听见屋内两个孩子愉快的笑声，没有进去，面带笑意离开了。
温奕打了两天点滴，就退烧出院回学校了。吴亚轩也想，可是这次不但孙淑珍不同意，就连奕静也是不同意他出院，吴亚轩只得继续留在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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