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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悦读丨小说】李芳洲《我已经不再是我》(下)

【阅读悦读丨小说】李芳洲《我已经不再是我》(中)

文/李芳洲

【作者简介】李芳洲,四川省作协诗人、作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高级心理咨询师。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梁松想:我的钱是女人们给的,是用健康、美貌、体力挣的。我不能当男妓、相公、鸭子,要当天鹅昂头高飞,带着我心爱的女人远走他乡。

他开始把信用卡上的几十万存款放在表妹账户,在另一座城市存着;把每月的工资、小费省下一多半,也存在表妹账上。替表妹办好护照,自己则在同江姐一同出差的时候,通过朋友在F市买了个户口办了身份证。朋友替他办事因有佣金,所以很用心。他自己每晚必须上班,没有节假日,在必须自己出面的时候也只得陪江姐出差才能行到方便,因此买户口、办护照等这类极普通的事情对他说来也很不容易。

决心下定,就定要付诸实施。约好那天办护照,他只得白天开车慌忙赶去F市。晚上回来稍晚了半小时,幸好江姐没回来,也算险中求胜。他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又喝了表妹为他煲好的汤,冲了杯浓咖啡提神。

十一点,江姐容光焕发从灯红酒绿的宴席归来,抱着他一阵猛亲狂吻。他机械地应付着、敷衍着,内心却有作呕的反应,很想尽快上床完事后休息。哪知这夜江姐兴致颇高,非要多次不肯罢休!好在女官们丈夫回家小憩,两人都回家不敢怠慢。梁松佯装笑脸和江姐调情,温言软语,故作缠绵,直到老大姐满意为止。这一切,他的亲人朋友,乃至表妹,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做着一桩神秘或保密的什么差事,谁也不好问得太清。

梁松按部就班地实施着计划,但是对班花的蹂躏复仇,一周一次不肯减少。有时打她很重,用烟头烧她的阴部和腋毛,咬她的乳头,使劲捶打重捏,鞭打其腰臀大腿;有时骑在班花的臀上,想把她一刀劈成两半,用巴掌狠揍她的屁股,直打得她嚎哭哀叫求饶方停。

梁松心想: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生活,揉碎了我应有的幸福,你是该赎罪的!班花也着魔似的任凭虐待惩治,却不敢不来,因为他有她的全部录像与照片,还说:“骄傲的公主已被你踩在脚下,任凭发落,你要怎么解恨就怎么来吧!”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有罪,她误判打是心疼骂是爱,是占有欲的体现,另外,她还想有一天能离婚后嫁给他。班花服软是后悔当年没有能嫁给他,因为她对他的富有奢侈生活早已垂涎欲滴。因此,不管梁松用两只脚踩踏她的全身,同时还骂道“踩倒你,让你永世不能翻身!”,或者不轻不重地抽耳光、将耳朵拧出血、掐私部,她也并不恨他。

班花说:“只要你能满意开心,不把我弄残,不毁我容,不让亲友们知道,我都随你!”

然而梁松丝毫不为班花服软所动,心情好坏都变态。有一次,因班花大姨妈来了没有应召,下一次来时,他纵欲后把她打得很重,还威胁要在她身上刻字。

班花跪下求饶发誓:“保证以后不敢不来,只要丈夫不在家,我一定应召而至,即使大姨妈来了,就按你说的用后面侍候。”

他完了以后依旧再给她一笔钱,为羞辱,也为泄愤。

改变的是,对表妹更亲密、更依赖、更认真,为她考虑未来,考虑怎样逃出去以后怎样生个孩子等他。

他对表妹说:“相信你的眼睛没看错。你表哥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男人,不管曾经做过什么,但对你是真的、爱的、专的!” 


聪明的女人靠直觉判断出表哥是真心对她的,只是这些多情的话,现在才肯说出来,虽说晚点,但也不太晚。表妹经常哼着“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唱着“愿上苍给我一副不老的容颜,让真爱永留人间”“愿上苍让我拥有一段不悔的誓言,愿相爱的人永远缠绵”……

她开始敢问:“哥,你在做什么工作?有危险吗?”送他上车时,轻轻地说声,“我永远在这等你。”

梁松说:“我的工作既危险又不危险,只要谨慎就没事!”

她想:像表哥这样英俊的美男子,又极富才华,即便是有哪里不对劲也是白璧微瑕,算不了什么。为他我愿献出一切,哪怕生命!如果他是拉登,我也愿意与他共赴黄泉,或葬身海底……

表妹痴情地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是公安、国安、特种部队,是间谍、特务,还是在贩毒、赌博、走私军火?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表哥轮番为满足几个女人的肉欲,正辛苦地忙碌着、工作着。他有时力不从心,不得不服用升级版伟哥,一粒可以管三四天,所以他想尽快存够钱,和表妹出逃。他除了从几个老女人身上挣点工资小费,没有其它收入来源。她们为了长期霸占他、控制他,让她们淫乐,剥夺了他用头脑赚钱的可能,明文规定他不准经商投资做生意。车子房子都不是自己的私产,只有使用权,怕他一旦拥有太多,便会打翻天印、不听话。她们放飞风筝,却把线团紧紧拽住。家里仆人是江姐派的,表妹当管家是特批的,江姐希望等儿女们接班便和梁松到国外定居,三个老女人也送梁松金银饰品装饰他,买各种营养品保养他的身体……不为别的,只为她们自己。梁松自觉自己何尝不是一只金丝鸟!

一天,表妹说:“哥,我又怀孕了。医生说,再流产以后恐怕不能生育,你看……

梁松皱了皱眉头,心想:“一晃我也快三十六岁,为她们服务五个多年头,表妹也二十八了,该迅速做决定。”

他第二天起得很早,虽是复仇的日子,却没召班花进宫,同表妹坐在地毯上密谈。他告诉她,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要她暂时离开自己到美国住下等他。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是孩子生下来便有美国国籍,等他出国后便团聚永不分离!表妹听了要离开表哥,说什么也接受不了。哭得死去活来。

梁松见势不好,只好连哄带吓:“你要不先走,大家都走不了,孩子又得死!上级若知道我敢私下有女人,有私生子,那是要坐牢的。我还不知要判多少年,今生能不能再见就很难说了……”

这番话真把表妹镇住不哭了,啜泣着躺在表哥怀里。梁松的卧室隔音措施很好,里面发生任何事情,外面也一点听不到、看不到,报信全靠电话、手机、电邮。

梁松吻着表妹哭肿的眼睛,那眸子清澈如小溪,实在惹人怜爱。一番云雨,便商量起具体问题。他在陪江姐出国办事的时候,偷偷在花旗银行开了账户,并陆续几十万人民币换成美元汇出去,还在那里租了密码箱,存放珠宝金银。他想,等表妹出去不至受穷。

又准备了三个月,表妹便出国了。在一家农场过着隐居的生活,只是常打电话诉说相思之苦。要不是梁松警告她,在什么时候打、只能打哪个手机、没人接就别再打,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来。要不是他告诉表妹,谨慎从事,自己的性命攥在她手上,一旦暴露秘密,后果非常可怕!表妹才肯用假名上推特聊天、写心情打发时光,等待孩子降生,等待心爱的男人回来与自己团圆。 

十一

表妹走后,梁松更寂寞,时常孤独地遥望远方,思念着心爱的女人,忽然觉得有可以思念的人,煎熬也是一种幸福!春节过后,他算着孩子差不多快生了,心情苦涩、甜蜜、酸楚、难受!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享受做父亲的权利和快慰,有一份被责任压着的自豪与荣耀。陪伴在心爱的女人身边,对一对夫妇、一个家庭来说,看着新生儿出来是何等伟大的业绩!可自己却偷偷摸摸地躲着,过着逃犯似的日子,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呢?他更恨班花,变本加厉地惩罚她、凌辱她。

那天班花应召来了,手拿一本离婚书,说:“我现在自由了,你愿不愿意娶我吗?前提是不许再折磨我!我愿意做你的性奴,随时满足所有的肉欲,服侍你起居,用真情赎罪,换回你昔日失去的尊严。”

梁松冷笑着说:“我们不可以了,如果那时你不拒绝我,不那么狠毒地羞辱我,我会让你过皇后般的生活。现在我的工作性质特殊,不允许成家。”

班花困惑地说:“那要不要我等你?”

梁松嘴上说:“可不敢耽误秦大公主青春。”心里却说:“你已经徐娘半老,我才不要呢。要你来只为泄欲、泄愤和报复,对你这臭娘们,我半点爱意都没有。”他想,“要不是你当初蔑视我的情意粪土不值,我怎会搞成今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没多说,一脚踢倒她,撕开衣裙,歇斯底里地疯狂发泄,更重地打、捶、踩踏、揉捏,知道她没有丈夫,便更加无顾忌地对她施暴,恨不得把她撕碎、杀死……他想到远在天涯的女人和孩子,想到目前这人妖颠倒的生活,想到自己男妓的身份,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本来他想杀了这女人便一了百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可爱的婴儿在脑海中浮现,那像她又像他自己,可爱极了。不能让他没有父亲,这才猛醒过来,要是杀人判死刑了,孩子、表妹怎么办?没有好日子,受不到好教育,漂亮的表妹也会被人夺去,他内心挣扎多次,选择了用性暴力出气。班花觉得今天的梁松很恐怖,做事很绝,眼光凶狠,更不敢违抗,温顺地求他别毁了自己。因此,梁松才没有划花她的脸。末了,梁松还没心没肺地问道,“好玩么?”

班花说:“我不同你玩了,既然你不要我。”

梁松又用刀片威胁道:“只要我召你,敢不来,你就死定了!来了,什么都好说。”接着抱起她,让她欣赏与他之间不堪入目的录像……

班花说:“你这样做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梁松说:“工作紧张,精神压力大,需要放松解闷,没别的意思。”说完塞给她一千元。

他想,必须告别这种生活,告别这里的一切,否则自己会人格分裂,甚至疯掉,死掉。他拼命挣扎,想摆脱,然而没有人指引,只有远在天涯的女人和婴儿才能使他正常和镇定。那是他生命的希望和灯塔,是美好的唯一!他照样晚上去女人处上班、侍寝。充当她们的面首,在醉生梦死中得几颗小米以维持生计之必需。

是啊,曾经江姐为他赎身,他是应该报恩的!可是,是不是该因此而为她的商业利益服务,效力于其余两女高官?自己还有没有点男人味?难道只能从蹂躏班花,从温存的表妹身上找回男人的自尊?生,是容易的,生理正常的人都能生;活,也是容易的,像任何动物那样;可是生活就难了,自由自在、尊严、普通、常规。

梁松质疑所选的道路,质疑被别人看好的自身优势,质疑眼下锦衣玉食的生活,质疑世人眼里的幸福和对财富权贵的企及。兜了一大圈,重回原点才明白,原来平凡简单中方有真谛和智慧,才有幸福的源泉和希望。远方的亲爱是他赖以生存的支柱,是他活下去的信念,他不时地拿出双胞胎的照片,看着、亲着。父亲的喜悦使他变得善良和柔情;对班花的仇恨因此减轻。他为妻儿寄钱,在养家的责任权力中,找回心里平衡,使自己复仇的火焰渐趋熄灭,似乎灵魂将得到救赎!

他有两套方案逃跑,一是跟江姐一同出国时找机会脱逃;二是拿F市的护照办签证。然而看似简单的第二套方法,实施起来却很难!由于他没有节假日,即使借口看父母,也得先做通二老的工作,要编织多少借口,才会使跟泥土打交道的父母明白自己的苦衷。梁松也担心,如果一旦逃走了,江姐会怎么对付攻守同盟的老人。每当他独自思索这些具体细节,心情就格外沉重。

十二

这一天,梁松陪同江姐给寺庙捐钱。他本是个什么都不信的人,在找不到出路的时候,也试着求告菩萨。他虔诚地烧香拜佛,以求保家人平安,自己顺利出逃。

拜过之后,出了大殿。见一位道行不浅的老僧看着梁松,直念,“阿弥陀佛,施主心事很重。”

梁松赶忙行礼问:“师傅请赐教,请指点。”

老僧道:“施主明年凶多吉少,好自为之!”

梁松正想问个究竟,老僧却被一群人拉走了,使他深感遗憾。回到家中有几分不安,暗想,那老和尚说的,真那么神么?

这晚他心情忧郁,第一次向江姐请假,说自己头痛发烧,他怕把她传染了,请求不去。言语中,感觉江姐有些不悦,但也答应了。可是当晚江姐便亲自来梁松处查房。带着她的家庭医生,为梁松诊脉处方。江姐见没什么特殊不对,也就走了。可走之前,有意无意地打开梁松的笔记本电脑,把玩他的手机,以玩游戏的名义翻看搜寻,看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好在梁松心细如发,跟随江姐多年,熟知她心机很深、手段了得,所以每次收发邮件后都处理得干干净净,除非特别高手,一般很难发现。

梁松想,得小心更小心;黎明前夜是最黑暗的。他想得听老和尚的,再不找班花复仇了,不要节外生枝。这晚他再不用翻云覆雨,不用照顾别人的情绪,可以漫不经心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七年了,多么不易,多么昂贵。虽说兴趣便是资本,爱好就是方向,个性决定命运。然而这既非兴趣、非爱好、非个性的玩意儿,使自己深陷万劫。一次失败的初恋,怎么就导致一系列的意外和挫败,为啥要执着于复仇,为啥不就事论事,一味将痛苦放大,这是在用错误惩罚自己,此时猛醒,早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绝不至弄成这样。唉,还来得及吗?他想到暗藏在美利坚农场的妻儿,孩子快两岁了还没见过爸爸!要是他们一朝知道自己相当于男妓面首的身份,会看得起自己吗?他将如何面对儿女们的蔑视,如何去教育他们?他思潮澎湃,辗转反侧,直到清晨六点才昏昏睡去。睡梦中,被一阵枪声惊醒,只觉有人破门而入,惊恐地起身下床。原来是一场恶梦!看看表,十点三十五分。拉开窗帘,太阳高照,园里花开得正欢,园丁在修剪草皮,爱犬在花园里奔跑。

他想,活着真好。我要用下半生的时间,为妻儿创造想要的生活。离四十不远了,在女人们看来,自己愈加成熟英俊有魅力,无论是高档西装还是休闲服,穿在身上都很绅士,很有味道。可有谁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陪衬、装饰和性奴,跟卖笑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江姐的生意有两位女高官罩着,越做越红火,待他也不薄;两女官所买的衣服饰品,赠小费都很大方,他尽可能把金银变现换成美元寄出去,只留下几件应景。这两年江姐都只在东南亚国家走动、投资,没有到美国或美洲,使梁松很焦灼烦闷。到第八个年头的五一节,江姐兴致颇高,生意风生水起,做上了领域的龙头老大。酒宴间,大家都羡慕她的男友年轻成熟、风度翩翩,少有人能比。并赞叹她婚离得值,还说一生有这么个俊男陪着,死也值得。江姐自然很受用,却不知梁松内心有多苦涩,因为有爱的价值才呈现出意义,人生才因此充实、光亮。否则,只有黑色和不得已。

梁松按规定不能参政,不介入生意圈的社交,以免叛逃。这天他竟柔声地问:

“姐,怎么不想到美洲国家投资,去收购点项目,我看报上说好多生意人都在这么做!”

江姐有些惊讶,但也相信梁松是善意的,多年来对她的忠诚守约也很放心。便说:“是有这么个打算,过几天你陪我去趟美国吧,签证办好我就通知你。”说罢当众亲了他一口。

梁松厌恶得赶忙跑进洗手间,洗去脸上的口红印。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忍受这个老女人了。他站在镜子前,咬紧牙关,多次深呼吸,对着镜子打了几拳,才气定神闲,没事一样回到餐厅。心想,我要替自己赎身,争取自由,欠她的钱,我会尽力赚来还她。想到这里,为掩饰刚才的失态,他故作轻松地讨好。

“姐,我为你唱首歌吧。”

江姐这才从不快和困惑中笑了笑,“好吧,就唱一首《亲密爱人》。”

梁松在钢琴和萨克斯风的伴奏下,浑厚的男中音,唱得很投入,一曲终了,博得食客们齐声喝彩。谁知道他是为远在天涯的表妹唱的。大伙说再唱一首《蒙娜丽莎她是谁》,又唱了《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和《一帘幽梦》后才回到座位。

江姐若有所思地问:“你今天唱得这么好,是为我吗?”

梁松也敷衍地吻了吻她,算是回答。

几天后,他陪伴江姐踏上赴美的旅程。抑制着心跳,尽可能多带所需的衣物、首饰、现金,挽着江姐亲密爱人似的坐进商务舱。表妹如饥似渴地盼望着,相思泪也不知流了多少。真所谓“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都是离人泪”。

到了宾馆小憩一天,江姐去谈生意,叮嘱梁松别乱走,好随时随地找他……

梁松赶忙通知表妹,自己雇车直奔高速路去往农场的方向。一路上他换乘了地铁、公交、轻卡、重卡,为的是不被查到。到农场与妻儿团聚,孩子们不认识他,却天生骨肉血缘亲情。一家人抱头痛哭。为了不被警察和江姐找到,夫妻俩带着孩子连夜逃往偏僻的阿拉斯加小镇隐居。为此梁松还去医院整形,把眼睛改成双眼皮,把脸型的轮廓也稍作改动。他们的生活是这样的:表妹下午到超市上班,梁松给一家公司运货,一年内相安无事。

十三

这天周末,夫妇俩带着孩子上公园玩,正要回家,远远有两名男子核对了照片便发出两声闷闷的枪响。梁松一手挽着表妹,一手牵着孩子,应声倒地。一切那么突然,没有先兆,上急救车前,梁松已死在表妹怀里。表妹痛不欲生,肝胆俱裂。警察问她,她什么也不知道。不明白是谁杀了她的爱人,为什么会这样,心爱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亡命天涯,魂断异国?

他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是对于他的表妹和孩子,就是他们的全部。表妹的精神大厦坍塌了,她想起梁松曾对她说:“要是有什么不测发生,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我俩爱的结晶。”表妹捂住他的嘴,叫道:“别吓我!别吓我!”——不想这竟是真的!

表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杀,气得不知所措。盼星星盼月亮,望穿秋水,望断天涯路,盼到了团聚,等来了亲密爱人,却一下就死在她怀里。是仇杀,刺杀,还是别的什么?没有人能告诉她,她以后也就再也没有他吗?难道这是真的,还是在拍电影?是不是一场被吓醒的梦?孩子们从此没有了爸爸。

她想,他是为了爱我违背了谁的或上级的意志,因此逃出来,才遭此劫难的吧?表哥为什么以前什么都不说呢?是我害了他,我要对得起他的爱,终生绝不再嫁。她想去做修女,邻居们劝说道:“你这么年轻漂亮,别走这条路。再说孩子们才三岁多,你忍心让他们做孤儿吗?”

警察对这个奇特的案子做仔细调查,运输公司对梁松的印象颇佳,可谁也不知他的来龙去脉,因为他提供的资料全是假的。警察到梁松住处搜查,见什么物件都没有丢失,只有一个铁盒的锁被打开过。也不知原来里面藏了什么文件,但有一份拟好的遗嘱叫人看不懂。有些地方估计是人的名字却被烟头烧了个洞,无法看出是谁。

里面写着:

这张存折上的钱,本来是用来还(名字一个洞),如果我死了,这钱就不用还,因为命是无价的,死便抵了一切。钱就作以你母子三人的生活费,请你好好保重,养育好我们的孩子。愿他们和你幸福快乐,千万别回国,让我埋在这片自由的国度。我将用灵魂与爱,永远陪伴你们。你若找到真爱就结婚吧。永远爱你的表哥、丈夫、情人。我为自由欢唱,死而无憾……

警察对这无厘头的案子感到很棘手。遗嘱上还有一句话,让表妹“不要要求惩办凶手,不要追求真相,切记切记。我为获得了自由,虽死犹生,原谅我不能陪你到老。一亿次地吻你和孩子,愿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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