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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卫中:中秋记忆|散文

章科才:故乡的陈年趣事

文/薛卫中

【作者简介】薛卫中,网名太阳岛,山西柳林人。当过兵,爱好篮球,读书,音乐。喜欢在文字中体会,咀嚼人生的美好,善良,真诚。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小时候,只知道中秋是瓜果成熟四野飘香的一个季节。每逢中秋,妈妈会买一些红红的小果子,用线把他们挽在一起穿成串,挂在家中墙壁上,任由浓浓的果味飘香于室内,持续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

上小学后,知道中秋是一个很凉的节令,晚上街上的行人会稀少。清冷的街道却不时而见铺着草席卖西瓜的小贩,他们点着橘黄色的电石灯,会把化瓤的西瓜扎个窟窿眼放在桌上,旁边放一把勺子,供人品尝败火。

记忆中中秋有月饼好像上了初中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五仁月饼,有些月饼中有我们吃不习惯的青红丝,我们吃时竟然把它剔出去。而且月饼的花样也逐渐多了起来,价格是一毛左右吧。哪时候,中秋送礼也逐渐时兴开来,记得会用土黄色纸包上,中间再加个正方形的小红纸,四五个一叠,或十来八个一捆,纸绳一扎,俨然就是一副礼品的样子了!

91年中秋时,我正在部队当兵。记得八月十五那一天,我站了四班岗,回来后按每人四个五仁月饼一斤苹果的标准领了自己的中秋礼品。在晚上的时候,看老兵们把桌子抬到院子里,点上蜡烛,把成捆的啤酒放在桌上,和他们的老乡们随意欢饮,随意赏月。

那时看着硕大的月亮横挂苍穹,清辉遍洒大地上的人和物,真的有一种特别宏大壮美,让人震撼的感觉,也第一次知道中秋可以如此被赋予一种新的意义而欢畅渡过!

参加了工作以后,中秋节的时候,单位会发米面粮油水果等丰厚的福利。但是中秋常常是月亮走,我也走。由于岗位的特殊性,常常是月亮遍洒光辉与柔情给大地,别人在尽情赏月的同时,我和我的伙伴们还默默的奉献在生产一线,只能在工作的偶尔闲暇,抬头望着圆圆的月亮,获得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共鸣和慰藉!

小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中秋有赏月祭月拜月的风俗,也更没有赏花、饮酒、燃灯的习惯,更无论祈盼丰收幸福的美好祝愿。

稍大一点的时候,还是不谙其里,但是每到中秋时,却还是有一种满满的憧憬在心胸间激烈跳动。尤其在月圆之夜,更能感受到许多美的前仆后继猛烈的撞击。

比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壮美,比如“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沧桑,比如“银汉无声转玉盘”的磅礴,比如“中庭地白树栖鸦”的朦胧。至于苏轼的《水调歌头》,更是耳熟能详,其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绝句,更是烂熟于胸,其庞大深邃的意境,令人神驰意往,每读一次都大为叹服,沉醉不已!独对“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的这种入骨亲情一笔带过,体会不深。

今年的中秋,天阴有小阵雨,我和弟弟妹妹相约一起来到妈妈家中。大家坐在一起包饺子,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兴高采烈,气氛热烈,其乐融融!说话间,不经意仔细一瞅,每个人的鬓角都横生出不同程度的白发。而年迈的妈妈更是忙出忙里,手脚不停,随处可见她瘦削的身影。

等吃饭完毕,兄弟姐妹,还在有说有笑的时候,妈妈那瘦削的身影又开始不停的移动。由于下雨,天擦黑的时候,在妈妈的催促声中,我们拿着妈妈精心打点好的月饼,红枣,葡萄,肉馅,肉制品等,踏上了归去的路途。

回来的路上,小县城的街道堵了好长好长的车,蔚为壮观!也许大家都在中秋的团圆之路上不约而同地演绎着一出《归心似箭》的喜剧吧。

回到家中,仿佛却有一种空空如也的感觉,女儿和儿子在北京读研,上大学,我和爱人也过早的成了“空巢老人”,当我俩和儿女视频时,姐弟俩刚刚看完电影,正在吃火锅,他们满脸的通红和兴致勃勃,“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们正如昨日的你我,青春无限,活力无限!

去年中秋阴复晴,今年中秋阴复阴。

百年好景不多遇,况乃白发相侵寻。

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无缺。

山河大地拥清辉,赏心何必中秋节?

也许今天下雨不能赏月是这个中秋节的一个遗憾,也许,我们生活中有许多更大的不能克服的遗憾,但是如果你的心中自有一片光明,那么你的眼前何尝不是一片月明灿烂!

打开电视机,中秋晚会意境优美,美轮美奂,全球的华人,虽然素不相识,却因为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在共同的一轮圆月下,吟唱和谱写着新的盛世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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