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28）上｜剧本

毛颖：军号（27）下｜剧本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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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集

28-1 三团驻地·日·外

一营长报告：政委，小川的号！小川！

云鹏：团长呢？

一营长：没听见！

云鹏：肯定是小川？

一营长：肯定！

云鹏：仔细听！听明白！

一营长：是！

28-2 涯石口山脚下·日·外

鲁小川吹号飞奔，血染半身，身后远远跟着一帮鬼子特种兵。

鬼子开枪，小川灵活跳入路边林地躲开。

28-3 涯石口山道·日·外

猛子洪彪带队往下攻，鬼子行踪诡异，他们打得吃力。

二当家隐蔽端枪，瞄准击发，鬼子号兵连人带号被打穿，血雾飞扬。

一簇手雷立刻飞向他。猛子扑住洪彪隐蔽。

洪彪惊看手雷落处，认出血肉模糊的二当家，他正挣扎爬起。

洪彪：老二，趴下！

二当家挣扎着抓到喽啰丢下的机枪，咬牙起身，高喊：团长！兄弟对不起你啊！

洪彪：老二！（要跃出，被猛子死死按住）

二当家端机枪踉跄上山道：给兄弟报仇啊！小鬼子，来吧！（开枪）

几个正冲上来的鬼子不防，被击倒。

洪彪大喊“老二”的口形。

无数子弹洞穿二当家。几颗手雷落在脚边，轰然爆炸，二当家不见了，机枪炸得七零八落。

28-4 独立旅三团驻地·日·外

号声传来，越来越清晰，号曲变换。

一营长对身边云鹏：敌人厉害！

云鹏：多少人？

一营长：不是人多，是厉害！

云鹏点头。

一营长：让找团长！

云鹏：找团长？他没跟团长一起？！

一营长聆听：让叫人！增援！追着枪声走！

云鹏：再听一遍。（回头招呼）准备行动！

28-5 山谷·日·外

曾智超一行立马在此，背后山梁上有战斗声。

曾智超张手屏蔽后面声音，专心听号：这号声……才像样！

身边军官：潘江海？

曾智超：还不是。潘江海的号声我能听出来。但这该没错了，像他教出来的。

军官：旅座好耳力啊！

曾智超：不是耳力好，（指脑袋）是印象太深了！后面怎么样？

军官回望。

山梁上，曾部开始大批移动过来。

军官：大概完事儿了。没完也差不多了。

曾智超：不追，快跟号声走！（催马）

28-6 涯石口山道·日·外

猛子拦脸系个厚厚布条，遮住双耳，端着机枪跟洪彪并肩往下杀。

洪彪扯布条，对猛子耳朵喊：你也吹个号啊！

猛子皱眉搡开他：干吗？（裹紧布条）

洪彪又要扯：叫人哪！

猛子拦住他：我听的见！别喊！

洪彪：你吹号叫人啊！这帮龟孙子太硬了！

猛子：小川正叫着哪！我再吹就乱了！（猛拉洪彪躲在大树后，避过一串子弹）

28-7 山林·日·外

小川跑不动了，靠树想吹号，可喘得太厉害，只得放弃。

视线模糊摇晃，扮成百姓的日特种兵远远跑来。

他疲惫地寻找藏身地方。

闪回：

延安，他跑到猛子面前：我……我想……想……跟你学吹号！（从挎包里摸出崭新军号）

闪回：

延河边，猛子教众学员练号。

鲁小川：这句什么意思？

……

猛子盯鲁小川：真记住了？

鲁小川大声：记住了！

闪回：

猛子范德清赶往苏北根据地途中，战士带褴褛的鲁小川到他们面前。

鲁小川冲范德清敬礼：报告首长，我叫鲁小川，在短训班跟猛子哥学过吹号！我想跟猛子哥打仗！

闪回：

稍早前，跟洪彪部队配合攻打蒲安，小川吹号带劲，没注意猛子号令，听见后急忙隐蔽。

猛子跑到，狠踢一脚：臭小子，叫你听不见啊！

鲁小川嘻笑：这不是听见了吗！

闪回结束。

小川警醒，下意识摸摸遭猛子踢过的地方，叨咕：不行！不能藏！得吹号！吹号！团长……

他擎起军号，高昂吹响。

已转向别的方向的日军特种兵停住，循声折返。

小川咬牙又跑起来，步履沉重而坚定。

28-8 涯石口山道·日·外

宫泽鸠对身边日军（日语）：还有号声，追！消灭吹号的部队！杀掉号手！

日军（日语）：是！

宫泽鸠（日语）：全部去追号声！

一日军（日语）：殿下，我们就要打下这里了！

宫泽鸠（日语）：笨蛋！他们吹号去搬救兵，想死吗？

日军（日语）：是！（疾去）

宫泽鸠独守，闪展腾挪，随手抄起武器就打，竟成仍有多人攻击假象。洪彪部众匪不敢近前。

28-9 山地·日·外

号声断断续续，但越来越近。

曾部疾行，曾智超一马当先，不停催促：追号声！快！！

28-10 山林·日·外

小川吹号奔跑，日军追得很近，开枪。

小川中弹扑倒，日军追上。

小川死死抓着军号，军号涂染血迹。

他奋力站起，扑到就近一棵树上，立稳，缓缓转身，怒目向敌。

他猛然抬手，军号又到嘴边。

日军攒射。小川身上炸出十多个血洞，身子往下溜。

他死死扣住树干，手指陷入树身，鲜血泊泊。

日军眼睁睁看他浑身喷血地又站稳，缓缓抬手还要吹号。

日军疯狂射击。子弹穿透小川身体，炸得树皮乱飞。

日军呐喊着射击，小川屹立不倒，手举军号，保持吹号姿势。

日军子弹打光，小川仍屹立，身上已辨不出衣服颜色，血肉涂炭。

日军近前，看见小川愤怒的眼睛，吓得倒退。

28-11 涯石口山脚·日·外

洪彪等冲下山，胡乱嚷：“鬼子呢”、“还有没有活的”、“就这么几个么”、“往哪儿跑了”……

猛子缓缓解下捂耳布，神情沉重。

洪彪凑近：怎么不吹了？哈，也不用了，小鬼子跑了！

猛子：小川……

洪彪：小川？跟你吹号的那个娃娃？

猛子：小川……没了……

洪彪：没了？（四看，忽然醒悟，同情地看猛子）兄弟！

猛子抽出军号，坚定地：该我了！（跑出几步，站定吹起昂扬的冲锋号）

众匪不禁驻足侧目。

猛子吹罢，向林间跑去，忽然停下，回头冲洪彪：你来么？

洪彪愣住：哪儿去？

猛子淡定一笑，转身跑远。

洪彪沉吟一下：当然来了！怎么少得了我老洪！（对手下）跟着猛子兄弟的号，端稳家伙，杀、鬼、子！

他冲向林间，众匪呼啸跟随。

28-12 山林·日·外

宫泽鸠会合几个日军，比划着让找齐人。

远处，猛子当先，洪彪部紧随杀来。军号声响彻云霄。

宫泽鸠大惊，指挥日军往回杀。

鲁小川雕像般倚树而立，保持着吹号姿势。那夺人心魄的号声，似乎是他吹响的。

28-13 独立旅三团附近山地·日·外

云鹏二营长带三团战士奔跑，不断辨号声方向。

28-14 山道·日·外

三团一营长迎住二团长带的队伍，循号声而去。

28-15 丘陵地带·日·外

曾智超率部飞奔。不时遮耳聆听，兴奋高喊：这是潘江海！这才是他的号声！猛子！（加鞭）我来了！

28-16 山林边缘·日～昏·外

洪彪指挥手下作战，神情决绝。

（叠画）

曾智超率前锋赶到，直冲日寇，遭遇强烈阻击，曾智超身先士卒，迂回调整，所部奋勇跟进，跟日军短兵相接。

洪彪部从后杀来，日寇腹背受敌，仍气焰嚣张。

（叠画）

云鹏率三团赶到，宫泽鸠认出他，指挥几个干将杀向云鹏，试图劫掠。三团拼死抵挡。

曾智超呼应云鹏，狙击枪干掉云鹏近旁日寇，血溅了云鹏一脸。云鹏惊骇之余，远远向他竖拇指。曾智超敬礼以报。

（叠画）

曾部大队和独立旅二团同时赶到，曾智超凑近猛子，示意让出日寇。猛子会意，吹号。

号声嘹亮，各战点听懂的及时动作，振奋传递信息；听不懂的也更昂扬，奋勇跟随。

宫泽鸠混乱中审视局面，发现三面被围，日特种兵主官率先跑向空出的一侧。

宫泽鸠忽然醒悟，日语高喊：不要过去！

话音未落，炮弹袭来，覆盖跑在前面的日军。

（叠画）

夕阳西照。日军死伤遍地。

几路人马汇集，云鹏冲洪彪曾智超敬礼，带队离开，二团紧跟。

旁白：几股抗日力量默契配合，奋勇作战，消灭了不可一世的日寇秘密特种部队。

猛子和几个三团战士游走，不管打扫战场的曾智超部和洪彪部。

他神情痴然，念叨着：小川……小川……

背后，战场，日军尸体下，忽然跃起一人，利落撂倒近旁洪彪部喽啰，飞跑开。

曾智超举枪瞄准，开枪。

子弹擦着这人头皮飞过，他回头看了一眼，是宫泽鸠！

曾智超又举枪：追！

洪彪挥舞马刀：杀啊！（众人追去）

宫泽鸠飞跃扑下曾部一骑兵，拨马便跑。

曾智超开枪，宫泽鸠隐入马身躲过。

曾智超对马开枪，马中弹惊跳，甩下藏在镫底的宫泽鸠。

洪彪部和曾智超部人众追去，愤怒地跨过土丘，踩起密集泥点。

28-17 山林鲁小川牺牲处·昏·外

三团、洪彪部、曾智超部一干人聚拢在小川遗体旁，郑重敬礼。

猛子含泪，眼前的小川，跟多年前的石东明的形象重叠起来。

魏伍小菊凝望小川，泪影婆娑。他们也都仿佛看见了石东明。

曾智超对手下，指鲁小川：好好看着！牢牢记住，这就是战士！就是我中华脊梁！

他郑重转身，向猛子洪彪云鹏等敬礼：诸位英雄气概，曾某终生引以为范！

猛子等郑重还礼。

曾智超看见小菊，缓步走来。

小菊愣愣看他，眼神空洞。

曾智超冲小菊庄重敬礼，放下手，深鞠一躬。

小菊有些不知所措，躲到魏伍身后。

曾智超直身，对猛子：那家伙没逮到，遗憾！

28-18 山林边缘丘陵泥坑·昏·外

被马踏人踩得乱糟糟的泥潭里，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扒住硬土，用力。一个泥脑袋钻出来，两只狼一般的眼睛充满惊恐。

（OS）猛子：没关系。这回让他跑了，还有下回！

28-19 山林鲁小川牺牲处·昏·外

曾智超长叹：下回……（环视众人）下回，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猛子：你真要……

曾智超看猛子，又看云鹏，流露不舍神情：今天是支尖兵，后面还有重兵。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当善加防范！

猛子点头：放心！

曾智超：可趁其喘息，在大路设陷坑障碍，尽量阻其重武器运动。

猛子洪彪同声：多谢指教！

曾智超对猛子：跟你们联手杀敌，为我毕生大幸！

他向猛子伸出手。

猛子犹豫一下，握住。曾智超加力，猛子加力。

一只粗糙大手扣住他们紧握的两只手。

二人看去，洪彪一脸激昂。

大手加力，另一只大手又加上。

猛子另一手加上，曾智超另一手加上。

三个人，三双手，团团紧握。

28-20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范德清整理文件，猛子追着：怎么不行啊？这仗下来，洪彪转变太大了！我看……

范德清：那也不能收编！（停手正视猛子）合作、收编，两回事！

猛子：他都说了，听凭三团调遣，不就等于……

范德清摇头：不等于！我听明白了，你不用老重复。上一仗下来，洪彪态度极大转变，说听凭你三团调遣，你就想收编他们，不然，真“调遣”起来不好说话……

猛子：就是啊！不对么？

范德清：不对！

猛子：哪儿不对？

范德清：洪彪这样的武装，只要没公开、主动、正式表示愿意归属我们的建制，一律不准主动收编！

猛子：为什么呀？

范德清：时机不成熟！

28-21 三团驻地·日·外

云鹏、一营长和几个干部忙着接待四面八方涌来的群众，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子，都背着粮食口袋。年龄小些的还有年长家人陪同。

旁白：歼灭日军特种部队的胜利和鲁小川的壮烈牺牲，大大激发了周围群众的抗日热情。很多人带着口粮来参军，三团兵源猛增。

28-22 三团伙房扩建工地·日·外

赵蕾小菊领妇女群众运砖磊新墙，欢声笑语。

魏伍领几个战士在新扩区域露头搭新灶。

战士甲：司务长，旧灶不拆么？

魏伍：留着吧，以后还有用。

小菊听见，远远喊：大哥，旧灶砸了算了，干脆垒个大的！

魏伍笑眯眯看她：说得轻巧，垒个大的，多大？

小菊：那我哪知道，就照……

猛子远远走来：就照能把她整个儿煮了那么大垒！

众人哄笑。

小菊瞪他，眼神含情，推独轮车迎过去，故意怼猛子一下，跑开。

28-23 蒲安宫泽鸠住处·日～昏·内

宫泽鸠满身满头绷带歪在椅子里，颤抖地捏着一份电文。

（OS）严厉的读电文男声（日语）：一支如此精良的部队，就这样白白牺牲，我不知道，如果面对大本营的责问，将怎样解释。但可以肯定，那个解释的人，必须是殿下……

旁白（与日语读电文声交错、重合）：宫泽鸠葬送了特种部队，却毫无建树，遭到侵华日军最高指挥部严厉质问。面对惨重失败，他的贵族身份开始失效……

宫泽鸠扭曲的面孔。手痉挛着团了电文。

（叠画）

黄昏，士兵提灯进来，他粗暴地挥手打发，狰狞地站在阴暗中。

（叠画）

宫泽鸠擎短剑，歇斯底里站着摇晃（OS、日语）：我会证明自己！一定会！

他唰地挥剑，寒光闪过，剑身映得他脸庞更加扭曲恐怖。

啪，他左手拍在桌上，剑光一闪。

咔嚓，左手小指被砍断！

血淋淋的手在颤抖，粗重急促的喘息。

28-24 独立旅三团伙房扩建工地·昏·外

魏伍垒新灶，猛子帮忙，干活的人们在不远处吃饭。

魏伍：我不知道什么叫时机，更不知道时机不成熟是什么意思。（看猛子）可我觉得，首长的话得听。首长比咱站得高，看得远。洪彪那么大一支队伍，过惯了现在的日子，就凭一句话，就想让他们变成跟咱一样……（轻轻摇头）

猛子：我就怕……

魏伍：不管怕什么，我都觉着，咱弄成现在这样，挺不容易的。还是走稳当点儿好！首长说的，准没错儿……

猛子认真看他，无声苦笑，继而缓缓点头。

28-25 蒲安日军指挥部·夜·内

奈川惊骇地看清泽（日语）：切了手指？！

清泽（日语）：是！殿下他，切断了自己的手指！

小林（日语）：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

奈川（日语）：我倒希望他别下什么决心。这里已经被他搞得够乱了！

清泽（日语）：奈川君，请不要这么说！殿下也为蒲安守卫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战斗中，他本人比任何战士都更勇猛！

奈川（日语）：他要是真正的武士，就根本不该回来！

（OS）宫泽鸠（日语）：是的！

三人惊骇，循声看去。

宫泽鸠阴森森走来，左手小指处厚厚包扎着。

奈川缓缓起身，清泽奔过去（日语）：殿下，不要紧吧？

宫泽鸠冷笑，直奔奈川（日语）：奈川君提醒得很好！不错，遭受了那样的耻辱，作为帝国的武士，我是应该以身殉国的！

奈川冷哼，不看他。

宫泽鸠（日语）：可是，就这样死掉，不足以洗刷耻辱！

三人铮然看他。

宫泽鸠缓缓举起左手（日语）：我一定要消灭这里的新四军！不，是我们！我们，一定要消灭他们！否则，将永无宁日！

三人面面相觑，又看宫泽鸠。

宫泽鸠冲他们深深鞠躬（日语）：拜托了！

28-26 独立旅三团团部·夜·内

猛子拍案而起：这怎么行，五个人一杆枪！

云鹏：算上旅长答应调拨的，折合三人一枪。

猛子：那也不行啊！

云鹏：不行也得行啊。一下子扩充到六七百人……

猛子：就是六七千，没枪也没法打仗！人越多，死的越多！

云鹏：你看你，又急！

猛子：能不急吗！不急，不急你倒拿个办法出来啊！

云鹏：这不是商量吗！咱俩得先统一口径，再往下布置……

猛子：三人一杆枪你打算怎么布置？不对，还是五个人一杆枪！旅长答应给的，什么时候能到还不知道呢！

云鹏：啊？你没说定啊？

猛子：就那么点儿装备，都抢，我就说，收编洪彪……

云鹏：上级否了的事儿，不讨论了！

猛子：是是是！不说不说！哎，那你说，找洪彪借点儿，行不行？

云鹏看他：借？（沉思，摇头）

28-27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猛子便装跟洪彪并肩眺望。

洪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看猛子）就这事儿？

猛子点头：就这事儿。

洪彪：派个人支应一声儿就行，还亲自跑一趟。

猛子：跑这一趟，是想现在就……

洪彪有些惊讶：现在？

猛子点头：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动，赶早不赶晚！

28-28 蒲安城垣·日·外

猛子和几个洪彪手下挑担走来，看着像要往城里送什么。

他们在一处有灌木的地方歇下，远远望见两个商铺伙计模样的汉子走来。

随行一人打呼哨，来人发现他们，直奔过来。

旁白：尽管为装备发愁，也还暂时没想通为什么收编洪彪武装时机还不成熟，潘江海还是服从了上级决定，采纳了邵云鹏的建议，既没提收编的事，也没管洪彪要武器，而是跟洪彪亲自挑选的得力手下一起，设法接近敌人，试图进一步摸清敌情。

城里二人走近，拿出证件类物件，随行洪彪手下领头的会意，跟猛子低声交代：这是鬼子的路条，真的。不问就算了，问起来，就说是我远房亲戚，跟着帮忙……

猛子频频点头。

28-29 独立旅三团驻地·日·外

小菊紧跟魏伍。

魏伍：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儿能告诉我吗？

小菊：那谁知道？

魏伍：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瞎担心哪？他可能去旅部了。

小菊：没有！云鹏哥说他不会去旅部这会儿。

魏伍：那云鹏说没说别的？

小菊摇头：说他也不清楚。大哥，你要知道什么，可别瞒我！

魏伍停下，小菊跟着停下。

魏伍端详小菊，小菊有些窘。

魏伍低声：我知道你的心思，（看远方）他，其实也知道……

小菊埋头不语。

28-30 蒲安街市·日·外

宫泽鸠独骑游走，神情冷漠。

清泽带一小队日骑兵赶来（日语）：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宫泽鸠（日语）：心里闷，透透气！

清泽（日语）：您的伤情要多修养。

宫泽鸠（日语）：这点儿伤算什么，我……（忽然望向一个岔路口）

岔路口，猛子和洪彪手下挑担走过，猛子抹汗，趁势拉低破草帽。

清泽顺着宫泽鸠目光看去，猛子等已消失，他看宫泽鸠，宫泽鸠脸铁青，杀气腾腾。

清泽（日语）：怎么了殿下？

宫泽鸠眼前回闪猛子擦汗拉低帽檐的动作，对清泽（日语）：你额头渗出汗水，不得不擦，会怎么做？

清泽纳闷（日语）：殿下……

宫泽鸠（日语）：回答，不要多想！（催马向猛子们消失的岔路口去）

清泽指挥队伍（日语）：跟上！（追上宫泽鸠）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宫泽鸠（日语）：很简单，（瞥清泽）你戴着帽子，汗水流下来了，你要擦，会怎么做？

清泽推上帽檐，更加露出面庞，蹭额头（日语）：我会这样，谁都会这样。

宫泽鸠催马（日语）：可刚刚那个人，明明擦汗，却把帽檐往下拉，是不是很奇怪？

清泽（日语）：哪个人？

宫泽鸠唰地抽出宝刀，飞马到岔路口，清泽等疾跟，沿途人等惊叫躲避。

宫泽鸠猛勒马看，视线中很多来往的人，却不见猛子一行。

28-31 独立旅三团伙房扩建工地·日·外

魏伍做新灶收尾工作，小菊打下手，局促、低声：我不知道该不该想……我姐……

魏伍看她，微笑：怕对不起大菊，是不是？

小菊点头：可我……哎呀！真是的！（更加局促）

魏伍：大菊要是在天有灵，知道有人替她牵挂猛子，疼猛子，那个人还就是你，一定特踏实……（意味深长地看小菊）特高兴……

28-32 蒲安街市·日·外

大队日军、保安团四下搜索，鸡飞狗跳。

宫泽鸠驱马横冲直撞，不断用中日两种语言指挥：每个角落都搜到！可疑分子全部抓起来！

28-33 蒲安城门·日·外

保安团隆隆关城门，把惊恐地想出城的人都关在里面。

28-34 蒲安街市中心开阔地·日·外

这里曾经搭建过“献祭”的祭台，现已拆除。

大批日军聚集，清泽指挥他们向不同方向搜索。

奈川带伤驱马跑来（日语）：到底怎么回事？

清泽（日语）：殿下发现了可疑的人。

奈川（日语）：什么可疑的人？他是不是看谁都可疑？

清泽（日语）：殿下认为，那个可疑的人，很可能就是兴竹新四军的首领！

奈川（日语）：他在做梦吧！

清泽（日语）：奈川君，（看四下混乱局面）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大肆搜查，会造成恐慌……

奈川（日语）：岂止是恐慌，简直就是混乱！

清泽（日语）：可是，如果殿下没认错，新四军首领潜入城里，会很危险！

奈川（日语）：他们不带兵不敢进城！这里不是华北！（不满地催马离去）

一群慌乱无措的百姓被逼到街角，避让奈川一行。跟猛子一起的洪彪手下在其中，担心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