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31）上｜剧本

毛颖：军号（30）下｜剧本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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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集

31-1 豫鄂边区独立旅旅部宣传品仓库·日·内

猛子翻滚、抽搐，微弱地：救……命……（喘息）

他手里，牢牢握着个铁家伙。

滚印器的轴不见了，只剩了木头把柄。

（0S）戈鹰：开门！

31-2 旅部院落·日·外

魏伍跟着几个战士跑来，小菊追着赵蕾从另一方向来。

赵蕾根本没注意周遭情况，兀自奔宣传品仓库方向。

小菊魏伍同时看见对方，相向疾近。

魏伍：怎么回事儿？

小菊：一两句说不清！（看跑远正转弯的赵蕾背影）快拦住蕾蕾！她……她……

魏伍：她怎么？（寻找）哪儿？

31-3 宣传品仓库所在侧院·日·外

随魏伍来的三团战士们聚拢过来，赵蕾隐在他们中间，机警看仓库。

小菊扯着魏伍跑来，四下搜寻。他们身后涌来一些战士。

31-4 宣传品仓库·日·内

戈鹰跟两个战士进入，俯身看猛子：怎么了？

猛子伸手：救命……

戈鹰对身边战士：送卫生院！

战士过来抬起猛子，猛子忽然发难，手里滚印轴猛然击中一战士，将其打倒，又飞起一脚踢翻另一个，扑向错不及防的戈鹰。

战士起身，猛子戈鹰厮打在一起，战士擎枪要对猛子下枪托，猛子似乎背后有眼，千钧一发之时，猛然翻滚，把戈鹰撂在上面。战士收手不及，一枪托击中戈鹰脑袋。

戈鹰闷哼半声。

黑屏。

31-5 蒲安往涯石口大道·日·外

日伪军隆隆开来，宫泽鸠勒马停下，清泽跑近（日语）：殿下！

宫泽鸠（日语）：你带前队，从这里绕开涯石口去兴竹，选好埋伏地点！快！！

清泽（日语）：是！（策马点兵）

宫泽鸠靠近奈川（日语）：奈川君！你指挥大军，从这里绕开涯石口，堵住兴竹新四军跟他们同伙之间的道路。

奈川（日语）：从这里？

宫泽鸠（日语）：是的。从这里绕开，路途虽然远一些，但重武器可以顺利通过。清泽君会袭扰兴竹，这需要一些时间，你正好可以到达预定地点。

奈川（日语）：好的！（打马要走，忽然凝住看宫泽鸠）可是，如果涯石口的土匪去增援……

宫泽鸠（日语）：交给我。

奈川（日语）：是！

31-6 独立旅旅部院落·日·外

猛子、魏伍、小菊、赵蕾和三团战士跟戈鹰带来的干部甲、乙等人及一些旅部战士持枪对峙。

昏昏然被捆绑着的戈鹰颓坐在他们中间。

范德清疾来：松绑！

猛子：旅长！

范德清：我命令你，松绑！

猛子瞪戈鹰，对身边战士：执行命令！

赵蕾不由手探向胸怀。

魏伍忽然出手攥住她手腕，堪堪碰到赵蕾胸峰。

赵蕾惊看。魏伍冲她无声摇头。赵蕾喘息，胸脯剧烈起伏，碰倒魏伍的手。

魏伍触电般松手，赵蕾又要往怀里摸，魏伍攥住她大臂，使劲摇头。

范德清扶起去了绑绳的戈鹰：没事儿吧？

戈鹰愤懑瞪猛子，对范德清：这是破坏！是叛变！

范德清：有话进屋说！（对持枪对峙两方）干什么？你们的枪，只该指向日寇！都给我放下！

众人放下枪。

范德清对戈鹰：走！进屋谈！（对众人）解散！

31-7 蒲安往涯石口大道·日·外

刚刚黑压压的日伪军队伍不见了，静得可怕。

31-8 大道侧面林地·日·外

宫泽鸠指挥少数精锐悄然移动，不时透过枝叶望涯石口。

31-9 独立旅范德清办公室·日·内

范德清把电文传给身边的猛子，猛子接过看，皱眉：什么……不定……什么……

范德清气恼地：暂不定论！

猛子：什么意思啊？

戈鹰冷冷地：就是刚刚下的结论，暂时，暂时！先不算了！

猛子惊喜：那就是说……云鹏……云鹏他……

范德清：还得审查，只是暂时不下结论。

猛子：那……那他能……

戈鹰：不能！

猛子翻他：没问你！

范德清对戈鹰：不过，我认为，从定论到暂不定论，这个变化，应该是积极的吧？

戈鹰负气地：我不评价！我没权利评价！你们也没权利！

猛子：那我能见云鹏么？就在这儿！

戈鹰气闷翻他一眼，又看范德清：必须得有调查小组人员在场！

31-10 三团驻地·日·外

不远处林地里，忽然喷出无数火舌，子弹暴雨般袭来。

毫无防备的三团战士和过往群众慌忙躲避，不少人中弹倒下。

31-11 独立旅旅部临时拘押室·日·内

门开，猛子冲进来：云鹏！

干部甲紧跟。

云鹏：猛子！

二人疾近，四臂相扶，四目对视，百感交集。

31-12 拘押室门外 ·日·外

魏伍小菊赵蕾一干人被堵在门口。

面对战士枪口，赵蕾前挺，又下意识探手入怀。

魏伍从后面一把拉住她，跟上拢住，身子遮住战士视线，低声：做病了啊！

赵蕾挣，魏伍用力箍住。

赵蕾：放开！

魏伍：冷静！

赵蕾：不放我喊了啊！

魏伍：喊！

赵蕾奋力挣扎，魏伍大力拢住。

赵蕾：弄疼我了！

战士们惊诧看他俩。

赵蕾僵住。魏伍干脆搂住她。

赵蕾一脸尴尬，魏伍身子在发抖，小菊看他们，满脸不解和好奇。

31-13 三团驻地·日·外

代理团长带一营长组织战士迎敌，毫无章法。

二营长被“解放”出来，跑来增援。

清泽指挥日军逼近。

一营长：不行，得马上撤！

代理团长：顶住！不能让鬼子前进一步！

二营长揪住他勃领，一把搡到后面：什么时候了还吹！（抄起机枪奋力扫射，对一营长）撤！我掩护！

代理团长：谁给你的权利……

二营长愤然瞪他：快去旅部报信！快！

代理团长如梦初醒：哦……对！（疾去）

31-14 涯石口峰顶平台·日·外

洪彪持望远镜观望，三当家四当家在身边。

喽啰疾跑来报：是兴竹！

洪彪：还有别的地方么？

喽啰：不知道！

洪彪放下望远镜：不好！猛子他们要吃大亏！

三当家：救？

洪彪：废话！

四当家：可鬼子没动咱们啊！

洪彪：今天不动，将来也不动？

四当家语结。

洪彪：集合队伍！快！！

31-15 独立旅旅部临时拘押室·日·内

猛子瞪干部甲：你能不能离远点儿！

干部甲：不能！我得防着你们串供！

猛子：你……

云鹏：猛子！（制止）他有他的责任。

猛子：可这！你没事儿吧？

云鹏微笑：你看哪！

猛子：你可真行，人家都要那什么你了，你还……

云鹏：怕死，就不出来革命了。

猛子感慨点头，猛转向干部甲：听见没有？

干部甲凛然不答。

猛子：你好好听听他说的！（指云鹏，吼干部甲）有这样的叛徒吗？！

31-16 拘押室门外·日·外

众人听见猛子吼声，都一惊。

范德清戈鹰疾来，众人回看他们。

戈鹰：什么情况？

范德清：没情况！（审视戈鹰）侦察兵出身，警惕性就是高。

戈鹰尴尬地：还记得我是侦察兵出身？

范德清：记得……当然……

31-17 拘押室·日·内

猛子：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信你！组织不会冤枉好人的！

干部甲：潘江海，我提醒你，邵云鹏的问题，现在还……

猛子厉声：闭嘴！

范德清走到门口：潘江海，注意态度！

猛子：旅长！（指干部甲）他……（忽然凝住，耳朵高频震颤）枪声！（瞪大眼睛）好多枪声！鬼子！（冲出）

31-18 拘押室门外·日·外

猛子猛冲过人们，直奔外院。

戈鹰干部甲跟出，范德清也跟出，云鹏驻足在拘押室门口。

范德清回头看他：出来！

云鹏摇头：不！

范德清赞赏点头。

戈鹰：他干吗去了？

范德清：大概是听方向。（看戈鹰）相信他的耳朵吧？

戈鹰想了想，点头。

31-19 涯石口山道·日·外

洪彪率部倾巢而出，五当家追上提醒：山寨一个人都不留？

洪彪：就他妈这点儿人还分兵哪！小鬼子要占让他占，老子驻扎兴竹了，寨子让给他！走！！

31-20 独立旅旅部院落·日·外

猛子站在吹号的磨盘上，仰头聆听：兴竹！还有……（皱眉）还有……

范德清戈鹰魏伍等一大帮人跟来。

猛子：旅长，是兴竹！还有别的地方！

范德清：准备战斗！

战士们动起来，猛子跳下磨盘，对戈鹰：给我号！

戈鹰：什么？

猛子：装什么傻？号！军号！我的军号！

干部乙跑来对戈鹰：延安急电！（递上电文）

戈鹰匆忙接过，指猛子：把他的号拿来！

干部乙怔一下：号？潘江海的？

戈鹰：快去！

干部乙：是！（疾去）

戈鹰看电文，惊讶回看范德清：恢复职务！

范德清：什么？

猛子凑近：谁恢复？

戈鹰把电文递给范德清，推开猛子：没你事儿！（转向范德清敬礼）范旅长！

猛子惊喜。众人醒悟，纷纷敬礼。

范德清还礼，对众人：别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大家一起迎敌！

众人齐声：是！

31-21 丘陵地带·日·外

奈川带大队日伪军，携重武器疾行。

31-22 山道·日·外

清泽带大队日军潜行。

31-23 独立旅旅部院落·日·外

四下来人都在整队。

猛子拉扯云鹏过来，干部甲紧跟。

戈鹰：怎么回事？

干部甲：他们……

戈鹰对云鹏：你的问题还没弄清楚呢！

猛子：知道！是我拉他出来的！有什么冲我来！

戈鹰：你……错上加错！

猛子：随你怎么说！这一仗，没他打不了！（对紧随着的三团战士）牵匹马来！

战士应声而去。

戈鹰：要干什么？

猛子凛然：没什么，就要让你看看，看邵云鹏怎么抗敌，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叛徒！

31-24 涯石口山脚下·日·外

洪彪部下山，洪彪抽出北洋军马刀，指兴竹方向：弟兄们，救朋友，杀鬼子！冲啊！

众匪呼啸冲去。

山脚下林中，宫泽鸠等埋伏着。

身边军官（日语）：殿下，我们该行动了吧？

宫泽鸠（日语）：不！现在不！悄悄跟着，找机会包抄！

31-25 三团往独立旅山道·日·外

清泽追来，三团代理团长带余部且战且退，章法混乱。

忽然，远远响起军号声。一营长和几个老战士驻足倾听。

战士甲：团长！

一营长点头。

新团长凑近：什么事？

一营长：没叫你！隐蔽！（对全体）隐蔽！听清号声再动！

号声似有魔力，战士们一下有了主心骨，顷刻有序很多，迅速向四下隐蔽。

侧面山梁上，一阵炮弹袭来，他们正好躲过。

清泽见炮弹侧翼袭来，指挥部队停止前进（日语）：我们的炮！困住他们！

31-26 山间密林·日·外

猛子云鹏骑一匹马疾驰，猛子在后，不停吹号。

31-27 独立旅驻地附近山道·日·外

赵蕾小菊魏伍与随魏伍来的三团战士疾行。

戈鹰等人紧跟。

赵蕾奔跑中不停问：云鹏呢？云鹏去哪儿了？（不知在问谁）

小菊不及说话，极力摩娑抚慰，拉着她奔跑。

赵蕾踉跄扑倒，魏伍扶起。

赵蕾：云鹏！（急切四寻）云鹏！

魏伍：他跟猛子走了！在前面！

赵蕾：去哪儿了？让我看见他！我要看见他！（泪花飞舞）

魏伍：他没事！有猛子护着呢！

赵蕾：我要看见他！你叫他！叫他回来！（悲怆无措）

魏伍拢住她：不急不急！

赵蕾抱住魏伍呜咽：哪儿去了他……

他颤抖着手，轻轻抚平她的乱发，叨咕：真是孩子……

31-28 山间密林·日·外

云鹏勒马，猛子下马，对云鹏指一个方向：往那边！

云鹏看路：那是奔兴竹啊！不是涯石口吗？

猛子：废什么话，走！（拍马）

马儿奔跑起来，云鹏不舍地看猛子。

猛子目送：走啊！（OS）走了就别回来……到哪儿都一样革命！（调头跑开）

31-29 兴竹三团驻地·日·外

洪彪部赶到，见满目疮痍，惊骇。

洪彪：妈的，来晚一步！

喽啰跑来报：大当家！前面……前面有枪声！还有炮！

洪彪欣慰：我就说吗，我猛子兄弟没那么容易完蛋！妈的，小鬼子，爷爷来了！走！！

31-30 山道·日·外

旅部赶回的三团人员疾行，旅部武装战士紧跟。

有人把马让给快跑断气的小菊赵蕾，魏伍扶她们上马。

赵蕾：我要找云鹏！

魏伍：骑上马更快！

小菊搂住她：真成小孩儿了，好赖不分哪！

赵蕾：你才小孩儿呢，不知道人家心里多急啊！

小菊：知道知道！那就更得快啊！

赵蕾扽缰绳，马儿轻跑起来，她趔趄，小菊在后面惊叫。

一战士牵住缰绳：坐好，别乱动！

马儿走起来，反比她们在地下跑得还慢。

赵蕾急切地：它怎么不跑啊？（对牵马战士）让他跑啊！

小菊：歇会儿，歇过气儿下去拿自己腿跑！

赵蕾：我……

小菊：安静点儿！再说话拧你了啊！

赵蕾忙闭嘴。小菊在她身后偷笑，冲回头看她们的战士做鬼脸。

炮弹呼啸而来，有人喊“隐蔽”。

小菊拦腰搂赵蕾滚落下马，摔进临近沟里。

炮弹落下，炸响，马惨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