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我的故乡并不美｜散文

姜广富：官箴碑（八）｜ 民间故事

文/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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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绵阳东南九十多公里，那便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四川盐亭。

说到“故乡”，记得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一文中曾说，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故乡。为此还列举了他自己有三个故乡，分别是生他养他的浙江绍兴、求学的日本东京以及当时工作和生活的北京。照此说法，我便也有三个故乡。

一个当然是生我养我十八年的老家——盐亭县两河镇保丰村。一个是我曾经生活了二十四年，如果加上在县中学读高中的两年（中间间隔两年外出读书）足足有二十六年的盐亭县城。再一个当然就是现在上班的绵阳。虽然说有三个故乡，但其实际上只有两个。因为老家和县城在行政管辖上都属于盐亭，可以合并为一体。

我现在所说的故乡，当然是盐亭。一来呢，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生活过四十多年（包括在老家牙牙学语，到县中学读书，然后毕业回到县城工作），把人生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都留在那里。

说到我的盐亭老家，早些年“西北风”盛行的时候，听到广播电视里播放的《我热恋的故乡》，心中为之一阵颤动，这不就是我的故乡吗？虽然生活没有歌中所唱的那样艰苦，生存环境也没有那样恶劣，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也要为你锁愁眉”倒也是实情。

记得有位上级领导曾经这样说，盐亭就是山青水不秀，地杰人不灵，为此还引发了一场风波。虽然有些过分，但盐亭一没资源，二没能源，三又没有国家、省、市在此兴办的厂矿企业，四更没有风景优美的地方让人趋之若鹜欣然前往。就连修房置屋用的河沙也不得不从邻县购买。由于缺乏办企业的条件，所有也就没有啥工业。总之老家盐亭就是一个一穷二白典型的丘区农业县。

盐亭的现状用句县人经常调侃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轻工业打饼子，重工业打石头，手工业打麻将，支柱产业火三轮（电动三轮车），第三产业是告状”。需要说明的是重工业打石头。本县虽然也盛产石头，但硬度不够。重要机关修房子，大门雕刻镇邪狮子所用的石头还不得不从外县购买。支柱产业“火三轮”上个世纪末，因与县政府地势相近的邻县，一位副县长被火三轮撞到之后，担心事故重演，加之要发展出租车，一纸文件也就失去了踪影。

火三轮没有了，但很快就又出现了背篼军。说到背篼军，还有一则笑话，说是有一位外地人初来盐亭，刚下车就被一群背背篼的人一窝蜂围住。那人不知其详，乃大惊道：“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嗦！”事后才知道原来是要来为他有偿服务，帮忙背东西的。

我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因为无法验证，所以也得不到确切的答案。我想可能还是有的，但绝没有这么夸张。想必是一些人看了风靡一时的电视连续剧《山城棒棒军》，以此依葫芦画瓢杜撰出来说起耍的。不过背篼军盛行，那倒是千真万确的。时至今日老东门背篼军都还不少。

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华人作家高行健先生在《我的创作观》一文中说，人只有远离了故乡，才能把故乡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那么我现在就远离生我养我的故乡在绵阳上班。虽然二者相距不远，只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是总算保持了一定距离。

那么就权当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让我好好看看这生我养我的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