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芳：去鹿回头遇雨｜散文

文/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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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亚自由行的最后一天，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退掉房，不到十二点，离晚上7点50分的航班还有大半天时间，干什么呢？待在酒店大堂睡觉听音乐吗？商量半天，决定去市区的鹿回头公园转转。两个孩子不愿意去，要在大堂玩，妹妹留下照看他们。

鹿回头公园是当地政府借黎族那个古老传说，着力打造的一座主题文化公园，三亚的别称就与这个传说故事有关，叫“鹿城”。故事没有什么新奇的，离不了爱情这个老不死的文学主题，借爱情传说，传递一个民族隐秘地繁衍生存信息。似乎大多数民族都有一个神奇的传说，充满了超自然的神秘。

一点半坐上免税店去往鹿回头的免费大巴。免税店的大巴每天定时来酒店，有接客人去免税店购物的，有送客人去机场的，有去市区景点的。

从海棠湾到鹿回头大约需一个小时，我放心睡着了。到了三亚，我多年的失眠自动好了，就连鼻炎、咽炎的症状也减轻了，嗓子清爽，呼吸通畅，这得益于三亚清洁湿润的空气。

醒来不知到哪里，下雨了。隔着窗玻璃，听得雨声唰唰，雨势不小。路两边瘦直的椰树立在雨中，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我估计转不成了，但还心存幻想，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车站，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游客被阻在了停车场。站在车站工作室房檐下，院子低洼处的积水，能淹没大半个小车轱辘，风吹过来，凉飕飕的。同是盛夏的雨天，感觉三亚比西安气温低很多，防晒衣遮阳可以，抵挡冷风作用就不大了。才刚走时艳阳高照，没人想起带伞，这时候凉帽墨镜就显得碍手多余。不断有游客叫来车离开车站，我们还在等雨停。除了等，别无他法。

到了三点多，雨还没有停的意思，确定是转不成了，于是，从网上约了车，打算离开车站去机场。

车来了，雨却停了，这雨说停就停，没有由大转小渐渐转停地过程。

司机师傅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朴实干练。“师傅，鹿回头公园在哪里？”心里还有去地余念。

师傅指着马路对面一大片空地说：“那是鹿回头广场，后面那个鹿回头山就是公园。”

广场上除了周围几根高高的灯杆，再无陈设点缀。野草萋萋，三角梅蓬蓬勃勃，就那样任意地长，随意地开着。其实，刚才来时我都看见了，只是离我概念里的广场相去甚远——总得阔气一点。

从广场望过去，山上树木阴翳，公园基本都这样，用树木花草营造优美的环境。左手边一条不宽的公路沿山势蜿蜒向上，隐于密树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山？山不高不大，让我这个看惯秦岭的关中人，感觉鹿回头不像是山，倒像是从海边冒出的巨大礁石，孤立突兀。这样的山不要说一头灵巧的坡鹿，就是人上去也很容易，可也确实无处藏身，前面是汪洋，后面是手持弓箭的青年男子，小鹿唯有回头，退去兽性，和人类妥协和解，变作美丽的姑娘是最佳选择。爱情常常有魔力，能感天动地。

人类的历史记载不都是从传说开始，先灭去兽性，再退去神性的？

“师傅，公园好玩吗？”

“也没什么，环境好，有个很大的鹿回头雕塑，山顶能看海，能看到三亚市区。”师傅的回答简明扼要，四句话把公园佳处介绍完了。

“你们常去玩？”

“我们自己想不起来去，都是拉游客去。”

“你们要去哪玩吗？还是别去了，天气不好，台风要来了，送了你们，我就要收车回家。”师傅未等我们商量，直接给出了建议。司机师傅是当地人，对天气变化自然很有经验。

“天气好的话，我可以拉你们上去，很容易的。”师傅又补充说。

看看表，快四点了，云层低垂，天色灰暗，马路上没有行人，稀疏的车辆急急驶过，感觉好像世界末日要到了。我们听从了师傅的建议，彻底放弃了去公园的想法，直接去机场。

我们站在鹿回头广场一片蓬勃的三角梅旁，让司机师傅帮忙照了张相，算是来过了。乘兴而来就好，何必兴尽而返。

妹夫和师傅商量道：“师傅，路上有没有土特产店？停一下，我们买点东西。”妹夫觉得回去买点土特产分送给亲朋，这事比去公园重要。

师傅很爽快：“没问题。”

到机场还早，刚五点，喇叭里广播着“海南省人民政府发布的台风今晚登陆海南预警公告”，台风要来了，我们要走了，想起司机师傅的话，电视上看到过台风的破坏力，内陆人很难有身临其境地感受。

八点二十分登机，晚点半个小时，不算晚点。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晴天也许能看见星星吧。

回想今天的旅行，忽而想起酒店餐厅那几个黎族女招待，头上带朵鸡蛋花，纤巧秀丽，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