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藿：我们终将猎杀与被猎杀（外三首）｜诗歌

《阅读悦读》2020年2月热文榜（附奖励办法和标准）

文/藜藿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或者，我涂上鸡血和羽毛被摆放案台。

在笼子里和巨兽举行野性的仪式。

火焰般的暴力做成镶嵌宝刀上的图腾。

语言不再用于沟通，被挤压成无水的果实。

在无数一手遮天的树冠之上空闲。

蛇吐着有毒的唾液。

秋被安置在空旷的荒野。

和亲密的马甩着尾巴。

整日驱赶身上的蚊虫。

使人落入瞬间的赞美和恐惧。

而后风开始抓狂。

开始撕裂大地的衣服。

裸露光还没到达阴暗的深渊。

我不能丈量脚下每一条道路。

是否因为陷阱万劫不复。

我保证猎手的敏锐嗅觉。

需要拉开躁动不安的弓弦。

获取被驱赶的动物的定位。

发现它们隐藏的迷踪。

我听到篝火狂舞的声响。

掏空它们的内脏。

让每一滴血渗透我们逃亡的心。

2.选择的绝望

刀深陷黑天鹅的脖颈

登上封禅的石头。

隐秘的果树

落入断裂的缝隙中。

它们有疑惑

有病一样生出的根须。

不再像水的时间

停止流动接近腐烂。

生命到冬天开始

贪恋玉露甘泉。

源上的芦花

被火刺痛飞向空中。

连鱼群也停止进食

深藏在腹地。

抗拒着干冷强加的梦

相互为墙。

坟墓通行

天梯的终点铸造一新。

她试图改变

青草血液以及宫殿。

以改变水的颜色味道

顺逆命运。

而这不是唯一

让选择回归最初。

回到我们无法分辨

泥土藏匿的琥珀。

太阳给予谁温度

也给予燃烧。

像自由氧气和水

也像我的头发。

我们在获取中感到

无限的满足。

同时在绝望里又重回

沉迷选择。

我们无从对抗

寒冷痛苦和命运。

像生老病死

挂满坠落的枝桠间。

多像这些年

雕刻打磨无力的托举。

3.行走的江湖

花开在雨里

除了哀怨还有什么？

我看着你走了

还有什么？

出了这城门

有多少眼睛看着？

谁的远行

让彼此成为孤独？

夜和月反复推敲墙

女人用新的颜色学会沟通

同一朵玫瑰献媚

大堂瞬间响起

赞美的声音和琴弦

有人终于露出多年的微笑

有人在传达火与水的欢悦

而这种快意有多久？

我祈求雪如期而至

我渴望风应约而来

我行走的今夜

孤独若花开

我跻身的车马

人流如潮动

我问语言隐秘的火焰

我等身体滋生的水草

我看到昙花一现

像雨落的梦里

有无数的路

分明延伸在我的眼前

4.变幻的雪事

生锈的雪被马追赶着

隐去了花型

枯枝的争吵脱于风雨

却自诩安静的王

被湖接纳后

转身却认火唤为美人

若非剑在喉管迎接

那万树的流光和

送入酒浇灌的葫芦

相互跌撞而沉默

它们轻浮在眉宇间

舒展陶瓷碎落的弧线

留恋被搁置的水杯

天地为此分成两半

一半撑起马咀嚼的草料

一半赐予八百里的封地

自此群山归了我

江河同样归了我

谁的雨还在敲打着花朵

谁的风还在撕扯着树叶

【作者简介】藜藿，原名向俊颖，1982年生，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四川南充人，居陕西西安。新婉约诗歌协会副秘书长，太阳诗刊代表诗人之一。08年开始诗歌写作，作品散见于多种刊物、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