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19）顺水人情，可也是人情
韩雪丽
刘文静离开温惠的办公室，还有些做梦的感觉。好似感觉不真实。她回到工位。
仔细回想刚才的事，发生了什么事，李墨轩改了主意，她已经多愁善感地做了断舍离的思想准备，现在峰回路转，自然是好事，她不想离开，她明白，现在这样最好，不管怎样，李墨轩能涨八百的工资，比黄英的转正，还多了三百，当然黄英原来的工资标准高，可人家有工作经验呀，刘文静还是感觉很欢喜。
她相信温惠替她争取过，虽然温惠什么也没说，可是她懂，以李墨轩的风格，不会主动提这个，顶多是和黄英的涨幅标准一致。
公司发生了什么吗。李墨轩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不是她的因素。她太明白。她有些奇怪。
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问温惠不太合适，温惠是人力，自然有保密的义务，那只能看有没有机会，问一下石川。
石川现在，正在思索。李墨轩对于苏园的项目，如此紧张，只能说明，这个项目，对公司的意义不同，那么，他对房地产广告，是要多些了解和认识，对于这个行业，也要介入。
石川开始联络同学和熟人，看哪个是在这个行业的。他终于联络上了两个，一个在地产公司做策划主管，一个是做销售主管。
做销售主管的，原来关系不错，做策划的，关系一般，不过，对方很热情，听说他在广告公司做了主管，热情的约饭。
他马上点头，约了今天晚上。
他想到，即将开始的市场调研。他心中盘算，聊些什么。
所以这一天，李墨轩没来公司，石川只是照了个面，就走了，他和刘文静说，你上网看看房产的广告，看看他们重点宣传什么。
石川还想再说什么，看看黄英，想想，还是先算了。石川的表情，刘文静有些奇怪。
转而一想，她想明白了，石川对于她和黄英不同，对她，有些带徒弟的意思，对于黄英，是对同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爽。她太需要一个老师，现在想想，远扬广告还是蛮好的，去了别处，不一定有个师傅。
她回家的路上，自然欢喜，进了超市，大包小包买了不少。
一进门，马老师皱眉，你去超市了，你又不知道买什么，乱花钱。
刘文静高兴，妈，我今天高兴，庆贺一下。
马老师皱眉，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刘文静说我转正了，只延期了一个月，而且，给我涨了八百工资。
马老师也喜笑颜开。虽然刘文静不去商场，可是转正
她心情好些，一直以来，一直为刘文静不能转正，是不是不被领导认可而纠结，感觉女儿委屈。
刘文静做事端正，一向不怕吃苦，这样的人，怎么会不能转正。转行是一回事，离开也行，可是不被认可，那太委屈。
刘文静不知母亲想什么。她是欢喜的，母女间的矛盾，总算是调和了。
家里一向是母亲说了算，这次，她自己决定了一件事，有些奇怪的感觉，自己长大了，能做主了。
谜底第二天下午揭开了。
李墨轩回公司时，明显的神采飞扬。
石川那时正在网上下载相关的市场调研表格，昨天那顿饭，他叫了策划同窗和销售同窗，三个人，倒是尽兴，大家先叙旧情，又说现在，石川问了不少相关的知识，提到了市场调研的事，策划同学答应，把他们的一些资料，发到石川的邮箱，石川上午整理了出来，又从网上找了资料，汇总在一起，打印了出来。现在心中有些感觉。
李墨轩一来，石川忙把自己汇总的资料送了过去，李墨轩认真地看了看，看完了，点头，不错，你是用心了，工作做得不错，继续。
石川忙说，我是策划部的负责人，这是我应该的。
李墨轩满意，你有责任感，很好。他提了一下苏园项目的事，你把刘文静和温惠找来，我们开个短会。
李墨轩先说了一通公司战略发展的事，刘文静听得云里雾里，温惠微笑点头，石川的状态最好，斗志昂扬。
李墨轩的目光，在三个下属的脸上划过，石川最让他满意，可刘文静的态度，也正常，温惠显然是久经职场的感觉，对什么事，少了激动，多了冷静，半信不信。
李墨轩话题一转，开始说，近期的工作内容，石川作为调研项目的组长，刘文静是组员，温惠要配合，做好后勤保障，还有就是房产设计师的招聘工作。
温惠马上表态，好的，招聘工作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简历，我正在筛选。
李墨轩点头。温惠做事，他自然放心。
他目光转向石川，多和同业交流，一定有意义。
石川表态，您放心。
刘文静从头至尾，安静地旁听，做笔记。她似懂非懂。
有些不解，一个房产广告，和别的广告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李总这么郑重其事。她心中有疑惑。
李墨轩开了会，留下石川聊项目。
温惠和刘文静离开。
黄英一直不解，为什么只没让他进李总办公室，她是个敏感的人，昨天刘文静从温惠办公室出来，神色不同，她问了石川，才知道刘文静转正了，她有些不以为然，刘文静真是菜鸟儿，一个转正，有什么可欢喜。
今天，李总开会，独没叫她，她不解。
刘文静一出来，她马上问，你们开会，做什么。
刘文静老老实实地回答，做市场调查。
黄英不解，一个广告公司，做什么调查。
刘文静也是疑惑这个。只好说，李总特别重视。
这个答复，似是而非，黄英不满意，可是看刘文静一脸老实相，不会讲假话，也没必要讲假话，可是她不是刘文静，她上班三年了，和刘文静同年纪，可资历不同，对事物的判断也不一样，老总特别重视，自然有特别的理由。
她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沉思。她对远扬广告，相对满意。
这的工作气氛挺好，不像上个公司，天天乱轰轰的，领导天天在公司教训犯错的员工，大错小错都要被骂，好几个女同事离职，都是为了老板的脾气，李墨轩一派斯文，很有些知识型的派头，温惠稳重大方，石川这个主管，相对来讲，不圆滑，还保持了些员工的实诚，这个公司的氛围，她喜欢。
她也希望公司稳步发展。
刘文静是高兴了两天，接到谢梅询问的电话，才发现，自己有多不靠谱，这事，原该主动和谢梅有个交待，这几天，光顾着高兴，也忙，准备市场调研的事，明天正式开始，对刘文静不复杂，反正一切跟着石川就好了，这几天，主要是在网上看了些资料，对地产行业有个简单的认知，后面的工作，是跑销售中心，她是感觉新鲜。
她这几天心情挺好，她隐约的感觉，这一次能留下来，和苏园的项目有关，公司正在用人，还要招聘人，自然用人条件，宽松了许多，这是最好的理由，用田然的话讲，是一个缘字，她和远扬有缘。
接到谢梅的电话，看看办公室，她起身，到了走廊，忙道谢，对不起谢梅，我应该主动找你，一忙就忘记了，她说了公司业务的事，现在公司正用人，所以马上安排了我转正，副总还特意为我争取，我不好再说离开的事，对不起呀谢梅。
刘文静一面打电话，心里一面盘算，这谢梅是好意，自已一直没回复，失礼至极，于是马上说，谢梅你看，这样好吗，我请你和姚经理吃饭，算是谢意。
谢梅有些失落，可是明白，这很正常。
她心想姚经理哪里会吃这饭，不过，还是先答应下来。
谢梅就找姚经理，出乎意料，姚经理居然答应了。
谢梅一时有些发愣。她不懂，谢梅吃刘文静的饭干什么。
姚经理看看谢梅，你怎么了。谢梅直言，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您会同意。
谢梅回复刘文静，刘文静心想，约今天晚上吧。
三人定好地点和时间。
刘文静也有些意外，不过，她想到石川这几天，在电话里和同学聊天，一直问，房产广告的事，心中一动，如果可能，也问问姚经理，人家可是业内资深人士。
这样，晚上不加班，倒有了充足的理由。
到点时，她马上和石川说谢梅的事，我有个同学，是房产销售员，我们约了聊聊，您去吗。
石川自然不会和一个销售顾问去聊，不过刘文静热情向上，倒是好事，他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约了我同学。
刘文静正中下怀。她欢喜的离开公司。到了约定的地点，环境不错，宽敞明亮。
没想到谢梅很会选地方，在市中心，她刚坐下来。谢梅和姚经理到了。
谢梅自然称呼姐姐，刘文静也照样这样称呼。办公室外的姚经理，更和气了。她坐下来，不错，多了个妹妹。笑容可掬。
刘文静和谢梅都推姚经理点菜。
姚经理拿起菜单，看也不看，和服务员点了几个，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什么雪梨呀，西芹百合呀，腰果虾仁。
汤是刘文静喜欢的疙瘩汤。刘文静很喜欢。
三个人边吃边聊，刘文静问了些房产广告的事，姚经理回答得很切实，聊了聊市场上中式园林风格的项目，这时，刘文静发现，姚经理非常专业，如数家珍，刘文静心生敬意。
姚经理详细问了刘文静留下的原因，听说是为了这个项目，公司在扩招。
她说，这样吧，我理解你，做生不如做熟，而且，你主管和副总，都那么看好你，留下也有前途。以后，你想来，就找我。
刘文静马上感谢，谢梅心中一直不解，姚经理平素没那么好讲话，对方驳了她的面子，不来这里，她居然如此豁达。
姚经理说，你们招设计主管是吗。
刘文静点头。
谢梅说，我给你推介一个，你们看行，就留用，不行就算，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告诉你副总，一周后，看看你们公司有没有招上，招聘到了，就算了，如果招不上，你再推介。
刘文静点头，记下了设计主管的联系方式。她到非常高兴，姚经理这么亲和，像个邻家大姐。看上去，姚经理更漂亮了。
谢梅心中嘀咕， 不过，这样收场，倒也好，姚经理没怪她，她也交差了，刘文静不来就不来，她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三人吃了饭，刘文静去结账，服务员告诉她，你们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已经结了帐，此时，姚经理已经开车走了，刘文静有些惊讶，忙给姚经理发了个致谢的短信。
她对谢梅讲，真不好意思，你们经理什么时候付的帐，我都不知道，这多不好意思，谢梅说，我估计是那会她要去洗手间，算了，她一向大方，你就别介意了，我是没想到，她今天能来，她平素，没那么好讲话。
刘文静惊讶！不会呀，我看她脾气非常好。
谢梅说，你没看她发脾气，一个销售经理，没有脾气好的，要不然震不住，销售经理是管什么的，销售员个个都是人精子，她骂人能把小伙子骂哭的。
刘文静想像不得，笑颜如花的姚经理，怎么会骂人。可相信谢梅是真话。
她对谢梅致谢，谢梅真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这个机遇，我肯定就去了。我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后面这一切，有些是夸张。不过，这一刻，刘文静不完全是客气话。
这个场合，这个气氛，这个地点，她是真心感谢谢梅，这一段日子，工作一直困扰了她，在这时候，谢梅的帮助，很是感谢，可能谢梅只是顺水人情，可也是人情。
马老师说，帮忙就是帮忙。要领情。
刘文静想到母亲的话，对谢梅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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