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文秀《端午》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端午节，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从古至今人们都说是因为怀念屈原殉国开始的。

可笑啊！那汹涌澎湃的汩罗江，水量充沛，声势浩大，却连一个忠臣的不白之冤都无法洗刷。

注释

自：自从。万古：远古。楚江：楚国境内的江河，此处指汨罗江。渺渺：悠远的样子。直臣：正直之臣，此处指屈原。

赏析

这是唐代诗人文秀的一首端午七绝。“万古”二字，下笔极为沉重。一则言人们怀念屈原时间之久远；二则言屈原一直活在人们心中；三则言屈原对于端午文化的贡献。当然，在吴地，也有人认为端午节是源于怀念伍子胥的。然而，“万古”二字，一下子将屈原的丰功伟绩、以身殉国的精神与端午节紧紧联系在一起，从而给端午节赋予了历史的沧桑与悲愤的力量。“端午”，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节分端午自谁言”，以一句设问开篇，引出人们的好奇，无不想知道答案。正如杜牧的《清明》开头，“清明时节雨纷纷”，直白的开头，一下子打开了清明的话题，使人很容易进入清明的思考与情境中去。这首诗与《清明》一样，可谓是写端午的七绝压卷之作。其风格也大抵相似，颇为沉郁雄浑，“路上行人欲断魂”，与“万古传闻为屈原”情感上都较为沉郁。而“借问酒家何处有”，与“堪笑楚江空渺渺”，一问一笑之间，都将壮丽的空间背景拉大了。一则引入烟雨江南天，一则引入渺渺楚江上。如此雄浑阔大的背景，一来为杜牧背书，一为屈原背书，从而使得整首诗融“小我”于“大我”之中，化个人悲痛为所有人的悲痛。

“堪笑”一句，其实也是一个设问句。为何要笑“楚江”呢？这里的“楚江”指汨罗江。因为你看波涛汹涌的汨罗江，水那么充沛，声势浩大，却连一个忠臣的冤屈都无法洗刷，你说那么多水有什么用呢？这一方面是说屈原冤屈之深，同时也对于历史中那些小人予以坚决控诉。中国古代的进程，离不开小人，正是遭遇楚怀王宠妃郑袖、上官大夫等进献谗言，屈原被贬长达十六年。在这漫长的贬谪岁月中，屈原却为我们留下了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比如《离骚》《九章·悲回风》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小人也成就了屈原，完成了自我精神超越，成为一个民族不屈精神的象征。一个“洗”字，充满了对于屈原蒙受不白之冤的深深同情。诗人多么渴望，这汹涌澎湃的汨罗江水能够洗尽冤屈，还屈原一生清白啊！可是历史不会从来，唯愿天下少一些小人，多一些屈原这样的“直臣”，如此民族有望，国家有望，人民有幸。千百年来，悼念屈原的诗作不计其数，然而这首诗却能脱颖而出，正在于它的通俗易懂，感情真挚，共情共鸣。它融悲愤与同情，大气与磅礴于一体，故而千百年来难与匹敌，无出其右。唐诗贵情韵，此诗亦足一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