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庾信《晚秋诗》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面对着晚秋的景物，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一片萧索之中，望向寒冷的台阶。

站在寒露沾湿的庭院，凝视坠落的露珠；又见扶摇直上的秋风，卷起落下的槐叶。

白天阳光所散发的气，斜着吹来，带着一丝丝寒冷；雾中的山峰，临近晚上雾霾更浓了。

最可爱的是天空中的点点大雁，排成行往南飞去。

注释

疏索：寂寞无聊。

抟风：凭借风力往上高飞。

可怜：可爱。

赏析

这是南北朝诗人庾信的一首晚秋诗。

这是写晚秋时节景物最准确、最冷峻的一首诗。

晚秋，包含寒露与霜降两个节气。据诗中“坠露”“行雁”可推知为寒露节气。寒露节气中第一候即为“鸿雁来宾”。大雁在寒露期间会飞往南方过冬。“可怜数行雁，点点远空排。”正是对于寒露一候“鸿雁来宾”的真实写照。

“凄清”，指天气微寒，同时也写出诗人内心面对晚秋景物生出的一丝悲凉。“临晚景”，面对着晚秋的景物。“疏索”，寂寞无聊。“望寒阶”，望向寒冷的石阶。“凄清临晚景，疏索望寒阶”，首联是说，面对着晚秋的景物，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一片萧索之中，望向寒冷的台阶。只此十字，一幅冷色调的画面扑面而来，让人感受到晚秋的寒冷凄清。这是写“晚秋之天气”。

之所以诗人用词如此之深，与其身份有关。他当时奉命出使西魏，后被留居于西魏，官至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虽贵为一代文坛宗师，受到皇帝礼遇，却又时常思念故土，为身仕敌国而羞愧，因不得自由而怨愤，故而其面对晚秋凄凉的景色，生出无限的悲凉。

“湿庭”，寒露沾湿的庭院。“凝坠露”，凝视坠落的露珠。“抟风”，扶摇直上的秋风。“卷落槐”，卷起落下的槐叶。“湿庭凝坠露，抟风卷落槐。”颔联是说，站在寒露沾湿的庭院，凝视坠落的露珠。又见扶摇直上的秋风，卷起落下的槐叶。这是写“晚秋之近景”。诗人之所以站在院子里，一个“凝”字，一个“卷”字，将诗人内心凄凉寂寞而又失落的心情描绘出来了。什么样的人才会久立庭院看坠露，看落槐呢？必定是心事重重之人啊。

“日气”， 白天阳光所散发的气。“斜还冷”，斜着吹来，带着一丝丝寒冷。“云峰”，云雾中的山峰。“晚更霾”，临近晚上雾霾更浓了。“日气斜还冷，云峰晚更霾。”颈联是说，白天阳光所散发的气，斜着吹来，带着一丝丝寒冷。雾中的山峰，临近晚上雾霾更浓了。这是写“晚秋之远景”。

“可怜”，可爱。“数行雁”，几行大雁。“点点”，像点一样。“远空排”，排在遥远的天空上。“可怜数行雁，点点远空排。”尾联是说，最可爱的是天空中的点点大雁，排成行往南飞去。这是写“晚秋之心情”。

诗中的主旨，词人并未言明，然从大雁南归这一点，不难看出诗人思乡之情。在这个槐叶飘零的萧索晚秋，诗人触景生情，将异乡景物写得极清美，只是为了表达对于故乡景物的思念。“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此时诗人身在北周，心中却想着江南。江北的晚秋再美也没有故乡的美。况且，这里的晚秋，要比江南更加的萧索，其思乡之情也就倍深了。

刘禹锡的佳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其诗境想必正是脱胎于此。

杜甫说：“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正是对于庾信老年文章的一种褒奖与肯定。看这首老年之作，颇有山河破碎、故乡难行之悲，与晚秋景物之悲，浑然一体，立意高远，深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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