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人”奇遇记（中）

四

回岳父家后，说起这位连续两天在桥头裸睡的“牛人”，正玩纸牌的岳父抬头提醒说：该不是哪个单身汉，与家里闹了矛盾，跑出来了吧？

我说：不可能吧？听您的意思，村里还有蛮多单身汉？

在我获得的信息中，现在的农村形势可是一派大好，贫困县乡村都已整体出列，村里有个把单身汉情有可原，人数众多应该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里还是绝不贫穷甚至还算富裕的村呢！

岳父却言之凿凿地说：怎么不可能？你莫看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里面有好多人三四十岁了，还没娶到媳妇呢！

岳父的话不禁让我心底一沉：怎么还会是这样？

岳父家所在的这个小镇，不但比较富裕，其实还颇有一点名气。记得第一次去时，就听说她是全国农村综合改革的试点镇，还很是为她的不凡和美好激动了一阵子。

当年镇上的企业也很红火，特别是有铁路的那家企业，白天机声隆隆，晚上灯火通明，白烟白雾就没在天上断过线。看到厂里上班的姑娘小伙，镇上人的两眼都能放出光来。

只是几十年过去，镇子的变化似乎并不大。倒是进村回家的马路越来越弯曲狭窄，车也越来越多，错个车便千难万难，因为路边早就建满了各式各样的房子，且真的都是三四层的高楼大厦。

听说，这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四处打工挣钱回来建的。

可为什么富裕村里的单身汉还会这样多呢？难道高楼大厦已引不来愿栖的凤凰？难道远近同龄的姑娘都去了远方？难道这位“牛人”就是大龄单身汉之一？

为解心中疑惑，我决定初三再去桥头看看。

我想，如果这位“牛人”还在桥头继续裸体酣睡，无论如何都要叫醒他问问情况；如果真有问题和需要，也可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不然我会难以心安的。

五

初三那天要拜的年多，一早就出去，返家时已近傍晚六点。因为一直挂着这事，便要开车的妻弟拐了个弯，把我送到铁路桥下，我再沿着桥头的陡坡，急急火火爬了上去。

夕阳余晖中，田间那几头老牛依然在悠闲地啃着青草。桥上还多了数位行人，或站或坐，怡然自得。可那片荒草丛中，却不见了“牛人”的踪影。

我见立于桥头的是位穿戴整齐的中年男人，说不一定会认识那位同龄的“牛人”，便赶紧迎了上去：请问您今天在这里见过一位打着赤膊睡觉的人吗？

他告诉我：听说上午有人看见过，就睡在枕木上，开始别人还以为他死了呢！

我心里又为之一惊：那他后来去了哪儿？

那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回家了吧。

我又充满侥幸地问道：那您认识他吗？他家在哪里呢？

谁知回答还是否定的。

心里便隐隐有点遗憾。唉，要是昨天问问就好了。

于是决定转变思路，把“牛人”的照片分发给几个当地亲朋，让他们多多转发给当地的群，看能否通过网络找到他。

我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