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南街村（下，名村行02）

南街村东方红广场

印象南街村（下）

步行通过中央竖有毛泽东雕像、东侧分列马恩列斯画像的东方红广场，再前行数百米，就到了南北向的育才街口。

街口西南是个小公园，临路一棵大树下，有位老者正舞动胳膊，锻炼身体。看他面前的扫把、马甲等物什，应是村上的环卫工人，于是忍不住上前攀谈了几句。

他告诉我是邻村人，已经60好几，在村上做了好多年环卫工，每月工资800多块，吃住不管，每天早出晚归。

锻炼身体的环卫工人

800块似乎确实不高，但看他体格壮硕，9点多就在怡然自得地锻炼健身，工作估计不忙，样子也似乎挺满足，应该是生计无忧的。莫非是因为在家门口就业挣了钱吗？

正散漫聊着，抬眼见街对面，西北角，有家“朝阳门书店”。南街村竟然还有书店？我不觉心生好感，于是抬腿跨街，走了过去，希望从中能找到一些南街村的资料。

进店才发现来错了地方，里面都是中小学图书呢。店员告诉我，南街村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都在这一块。

既然如此，何不去南街的学校转一转？现在许多地方，只有乡镇才有幼儿园和中小学，村级学校可是绝迹了的！

 

“傻瓜”精神之源

正琢磨往哪走，对面楼房山墙上的四句话，道是“傻瓜种瓜，种出傻瓜；唯有傻瓜，救得中华”，突然抓住了我的眼球。这话，是陶行知说的。

原来，“班长”等村干部每月只领250元工资的“傻瓜”精神，是从这里得到的启发呢！

路人告诉我，对面就是南街村高中。

学校规模似乎不大，马路上看，似乎就左中右三栋楼，略成“品”字形排列，两端还连在一起。因为有疫情，也可能是周六放假，校园很安静。

倒是左右两侧房屋的外墙上，都贴着火热的标语，其左是校训“天下为己任，规矩成方圆”，右是校风“开拓进取，敢为人先”，无不指向明确，催人奋起。真希望学校好好实践，孩子们一个个志存高远。

门口还有一张高考红榜，告诉我有两名孩子分获全县一般高中的一、二名，做到了“拔尖固优”；若干名同学高考成绩比中考提了100多分，实现了“低进高出”……

看来，纵然村北的东西两角就是临颍县的一中和二中，南街村高中和她的孩子们还是很努力的。

南街村高中

 

突然想起在网上，对南街村出资几千万办学，很多人是有不同看法的。其主要原因，这钱，是贷的款。

但我却以为，这终究并绝对是一件好事。与其拿钱去瞎折腾一些乱七八糟的项目，倒不如实实在在地去办所学校、建家医院、修条马路。这才是一级政权该干的正经事，即使真没钱，借钱也要干，因为这关乎百年大计嘛。

南街村的学校服务了几千村民和逾万务工人员子女，更给未来留下了发展资本，这有什么好过分指责的？

南街村高中校训

当然，更多的人是觉得，南街村获得贷款太容易了，且高达几十亿。

说实话，这数额我也觉得多，但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绝大多数银行就喜欢“政治贷款”，就知道投大靠优，就会锦上添花，就不会雪中送炭。不然，几十年嚷嚷不停的中小企业融资难，早就该销声匿迹了！

但要因此对“班长”和南街村求全责备，却也于情理不合。

不过，据说“班长”也“胡闹”过，网传最典型的，就是“永动机项目”，虽然大家都反对，“班长”却坚决要上，结果，2000多万打了水漂。

对资产几十上百亿的南街村，这2000万不算少，也不算多。但我觉得，更大的意义，更重要的任务，是人们应该严肃追问一声：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才会不这样？

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在南街，“班长”无疑拥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其好处不用多说，其坏处，则是过往的光环常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懂，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于是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希望唯我独尊、一言九鼎。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荒谬事，其实很稀松平常。

问题是，决策时的民主集中制呢？

好在，听说投资失败后，“班长”诚心诚意做了检讨，大家也就真心实意原谅了他，相信他会改正。“班长”毕竟就小学毕业，又处在村级层次，情有可原，何况类似的人多着呢！

无论如何，“班长”虽然犯了错，但也认了错，与那些动辄损失数以亿计，却“打死不告饶”的“三拍干部”相比，其政治品格还是高出了不知多少层级！

 

理想朝阳门

      从高中折回东方红广场，北上一个街区，便到了朝阳门广场。这是村民们的休闲娱乐之地。

广场主体，是一幢新建的三拱门跨街建筑，似乎仿的天安门城楼，只是楼顶挂着孙中山画像，左右墙洞上端也分写着“天下为公”和“世界大同”，让人有点不知所以。

好在一旁的“简介”告诉我，这是为了体现南街村人“对实现社会平等、文明、富裕、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这似乎让我更加仰慕南街村人的精神境界之高了。

朝阳门一侧，有个露天市场，占地不大，也比较简陋，摆着些当地的菜蔬食品，只是看上去都是摊主，没见顾客。估计摊主们也两难，摆不行，不摆也不行。可惜时间还早，不然我就去买份煎饼果子尝尝，也算聊尽绵力。

颍川古郡

过朝阳门洞不远，一座高高的谯楼出现在眼前。看那砖石，应是一座颇有年头的历史建筑。原来它是临颍县城的老南门，估计现在是与南街村的分界线。回望楼顶，悬着的“颍川古郡”四字，给人一种沉沉的历史感。

跨过谯楼，便是临颍县的鼓楼步行街。只是同样客流稀少，估计都是新冠肺炎给闹的。近一年来，这疫情对国计民生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阴影？

 

红色大饭店

逛完东边和北边，本想去南边观光园溜达一圈，看看南街村版的“毛主席故居”、“遵义会议旧址”和“枣园窑洞”等，奈何兜兜转转许久，却仍不得其门而入，于是决定结束行程，回村口“红色大食堂”午餐去。

看那规模河气势，“红色大饭店”应是南街村的龙头老大。在这里，我也真切感受到了市场经济的气息，因为饭店正进行装修升级大酬宾，且优惠多多，比如充1000元送100元，宴席类满10000元送5000元观光券，满10桌送1座、满20桌贴500元交通费……

我突然想到，这些优惠举措，应该就是“外圆内方”的“圆”了！默了一下，幅度也不小，就不知会否启而不发！

热闹的餐厅

似乎作为回应，大厅有对新人正举行婚礼，门口竖着两位新人的大幅合影。见此，我便折进了隔壁的清真餐厅。

这餐厅也不小。四周为不同品种的售卖窗口，中间摆着数排四人位桌椅。大约因为正午，食客不少，读书的，打工的，闲聚的，什么人都有，耳边不时笑语喧哗。

我在前台充值买好餐卡，到窗口点了一碗似没吃过的臊子面，见旁边不远窗口，竟然还有五毛一个的水煎包等面点，可是我好久没见过的低价食物了，于是又点了三小样，算是特别丰盛的午餐了。

叫餐时发现，窗口员工一个个笑容可掬，周到热情，让人顿生好感，于是趁等面功夫，悄问服务员收入多少。她直爽地告诉我，每月工资两千多，销售出色，还有奖金。

看来，集体经济的南街村依然是有市场化的激励约束机制的。

丰盛的午餐

几样餐食端上桌来，正欲举筷，忽地想起南街村是生产有啤酒的，刚刚还经过了啤酒厂门口呢，既然来了南街，何不小饮一杯？

谁知跑到前台，服务员却说没有。

我问为什么，服务员说夏天才有！

这便让我迷糊了：莫非过了夏天，南街村就不生产啤酒了？莫非以前的啤酒，也统统卖光了？

看样子，南街村还真有不少待解之谜呢！

似乎带着这样的大小谜团，当然还有匆匆得来的大小见闻和思考，午饭后，我告别南街，踏上了新的征程。（续完）

（2022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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