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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厂:初中時期的雪泥鴻爪(二)

有次上代數課,某位女老師正操著外地口音講課,有些同學不聽講而在課堂上說話。其中說話的同學中,有個叫王勇的話音尤噪,被老師點了名。而點他名字時,老師剛說完“代數和”三個字,於是點名就成了“代數和王勇”,一時“代數和王勇”便成了王勇的綽號。而今這位女老師“代數和王勇”的音聲似乎仍在耳邊迴響。 還記得有次上音樂課,當時我在教室最南邊一行倒數第三排靠牆的位置坐著。我因上嘴唇正中上火破了口,後來結了很厚的痂,不但不美觀,還不能張大口說話,所以我辄用手捂著傷口,自然亦不能張口唱歌。老師疑惑,就走到我旁邊詢問。還沒等我答辯,早有鄰邊的同學替我解釋了,我這時也放下手,讓老師看了破嘴唇,老師也就作罢了。


音樂天賦我是一點兒都沒有,加上又不喜好,所以極少涉入這種活動。但是,有次基本上全班同學都要上臺的文藝節目,我也厠身其中了。這個節目是白老師編導的,此節目也像白老師組織乒乓球賽製和籃球訓練比賽一樣,極顯露出了他的才華。節目編排是這樣的:衆學生象大合唱似的站立幾排,前面是溫天星和漂亮的女同學宋柏麗對口朗誦。朗誦一段後,由他倆領唱,衆站立者就在他倆的指揮下唱歌。聰慧的白老師把這個節目編排的新穎脫俗,還被選上代表學校參加市里組織的某種演出比賽。有天晚上,我們都化了妝(記憶中這是首次化妝,截至目前還是最後一次),到市區的某個禮堂(記不住地方了)表演過一次。以後學校一直保留著這個節目,但衆站立唱歌者,換成了校文藝隊其他節目中的演員,這是個不小的裁員,而我們僅靠站著唱歌的同學就此“失業”了。

筆者所作《蘭花》成扇


在红旗學校上學時期,我說遇的最“文言”的一句話是“祇能再一再二不許再三再四”,緣起是:上課鈴響老師進門後,由固定的班幹部喊起立,我是調皮不好學習的,並且還不知對老師恭敬,所以每次起立都是懶懶的、慢慢的。有一次不知上什麼課,當老師進門同學們聽到起立聲,大都迅速起立,我則被習慣性的懶慢付出了代價一一前排同學起立動作過大,把長條凳子弄倒砸在我的大拇腳趾上(我若也是迅速起立,便不會有此皮肉之苦也),很疼,但當時没有發飚,原由前排弄倒櫈子的叫宋柏麗的女同學長相嬌好,且身姿若流風回雪,假如是不好看的女生,我的“浪啥呢”等臟話立馬就脱口而出了。孔聖人所謂“美女多吃四两豆腐”,真實不虚矣。但回家脫襪子一看,大拇腳趾甲內有一塊紫黑的血塊,走路也竟致一瘸一拐了。當時父親從許昌地區糧食局局長的位置上,受“文革”末期派性鬥爭的迫害,被下放到寶豐降職任縣委副書記。寶豐離許昌市區大概有百餘公里,那時的公路坑坑洼洼,儘管當時寶豐縣委有兩輛小車(一輛破舊的“華沙”房車和一輛帆布蓬的“北京吉普”),但從寶豐開回許昌家裏也是要大半天時間的。父親疼我,聼到我的脚被砸傷後,仍是帶車回來看我了。 關於罵女生“浪”,在那個時代是比較狠的話。我有次因罵一個在教室打拍子指揮唱“紅歌”的女生“某某多浪”,而被老師上綱上綫對我進行過“批鬥”:“唱讃美偉大領袖的歌你説是浪,你說啥叫不浪?”老師本來就惡我不好學習還好搗亂,這次借著“浪”,恨不得把我拍打成“现行反革命”。 這期間,學校響應偉大領袖的“既要學工、學農⋯⋯”的指示,參加遇學農和學工活動。我們年級的學工是在市區某個重工廠幹10天活。所謂幹活,實際是給廠裏添麻煩的。好在那時都在“抓革命”,廠裏生產亦不太正常,所以我們去學工的“干擾”不是太明顯。而對我們則是個不小的損失:把應該在學校學習文化課的光陰浪費在了不需要我們的工廠裏。我們幾個同學幹的活,是在一臺高大的氣壓機旁邊,等待氣壓機壓出來小小的圓型鋼片散落地下後,收集起來歸入木箱,這樣就算是學工了。學農雖也累不著,但是要住在農村10天的。我們學農的地方在許昌市西邊某人民公社一個叫郭橋的村裏,離家10來公里。學工和學農是分批去的,我們班先學工後學農,有的班先學農後學工。我們班到郭橋後,前面已走過一批學生了。我們所有男生打地鋪住在一個大房子裏,行李自帶。女同學亦然。飯則是兩個同學一組固定在某一農民家吃,按天交些伙食費。分人到户時,學生坐在一個大房子的原木墩上,等著倆倆地到農民家認門。輪到我在第一名時,本該是緊靠我的一個同學和我一同去,但與我要好的革華冀同學從第三名位子上強行與我一組,撇下了第二名的同學,我和華冀就一同分配到一家姓郭的農民家。儘管憨厚的農民是拿出最好的飯菜讓我們吃,但好像飯菜都不合我的口味。記得有次吃撈麵條,澆頭是粉條燒的什麼菜。我平時不吃粉條,也幾乎不吃撈麵條,兩種不好吃的食物混在一起,就更難以下咽,怎麽也吃不下去。好在農村吃飯不是圍在桌子上一同吃的,這樣我就每每有機會倒掉難以下咽的飯,往往是倒掉大部分。其他吃過什麼就記不清了,好像常吃薄烙饃,但不拘什麽菜,好像皆配著粉條。

筆者《雲破月來》書法

在郭橋學農時,幹過往地裏拉糞的活兒,時間是秋季,因為我記得有次在快熟的豆地裏翻豆葉時,在葉子上看到一條象蠶似的、近2寸長的青蟲,嚇了我一大跳。我生性怕這類蟲子,而現在想起來還是不寒而慄呢。其他還幹過的農活兒,而今記不住了。 大概是我在郭橋的第4天,在家學工的榮忠寶同學,與我很玩得來,他騎自行車跑到我們學農的地方,告訴老師我家裏出了事,要我馬上回去。我當時正在河坡裏不知幹什麼活,聽到消息後馬上跑到住處。當我進屋,榮同學正在整理我的行囊,表情嚴肅(他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但也把我嚇壞了),我於是跟他走了,怎麼走的,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坐著他的自行車。原來榮同學為了拉我回去陪他玩,編造了謊言欺騙老師和同學,不過連我也騙著了——當時我真以為家裏出了大事,嚇得不輕。回家後同榮同學到學校操場上訓練過田徑,其他幹些什麼就記不住了。 過了幾天,學農將要結束,我又到過郭橋。到過橋後又幹了些什麼,沒有了印象。但去時坐車的經歷記得很清楚:我的母親托關係找到客運公司的人,送我上了許昌開往南陽方向的長途大客車,交待司機到了郭橋讓我下車。司機問我郭橋有多遠?有何明顯標誌?我答不上來,只說有十幾里,看到路邊“郭橋道班”的路標下車。我以為司機會知道這個公路上的道班的,結果他不知道。最後只好由我坐在車上盯著路邊的這個“道班”路標,看到後時提醒司機停車。


學農期間,當時感覺有兩個遺憾:一是聽村裏的村民講,上批來的學生開了批鬥會,鬥爭了村裏的地主郭什麽財。我們一聽,也要求開個鬥爭地主的批鬥會,村領導同意了,但最後不知何因沒有開成?村子裏同學們祗要一看到這個地主,就叫喊大地主郭XX,聊作遊戲。另一遺憾是,我和革同學吃飯的那戶農民,有個比我們大幾歲的兒子,臨別時送我們一個日記本作以紀念,日記本塑膠面的,小32開,他還在扉頁上用鋼笔龍飛鳳舞的题了辭。我和華冀商量著要抽時間去看他們全家,回家後也的確商量了幾次買些什麼禮物合適,但終於沒有成行,這件事至今仍引以為憾。但前者未鬥地主的遺憾,只是在當時出於遊戲,小小年紀也不懂什麼階級鬥爭,唯圖一時好玩罷了。如今想來,當時沒有鬥爭地主已不以為憾,而是以為幸了。若當時鬥爭了這個地主,地主的痛苦表情一定要留在我腦海中的,以後每每憶起,是要自遣自責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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