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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厂:《书画鸳鸯谱》(将出版)一一顾蕙的声名噪于其夫君毛庆善

顾蕙《花鸟图》便面

既然顾蕙的名声大于夫君,那末就先来叙述顾女史。顾蕙字畹芳,一字纫秋,号墨庄。吴县(今江苏苏州)人。纯熙(字湘筠,乾嘉时画家,翟大坤婿)女。山水画家瞿继昌外甥女。幼承庭训,尤善写生。《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称伊:

神明矩矱,下笔便工。适同邑毛庆善为继室。庆善精鉴赏,储藏书画极夥。蕙益临摹古迹,兼长山水、花鸟、虫鱼,得化机生趣。有《尚友斋雅集图》、《朝梵祝筵图》,笔致工秀,具有文徵明、恽寿平风规。家有红豆书楼,为夫妇联吟读画处。道光十六年(1836)作《耄耋图》,著《釀花庵小草》。

清末民国施淑仪女史所辑《清代闺阁诗人征微》卷八收有顾蕙的辞条,略补充之:


(顾蕙)二十年来粉墨远播,凡矩公名卿,以逮山野之士,靡不知重畹芳画者,榕皋农部髦年爱才,见之尤加击赏,题其《红豆书楼图》云:“咏絮才名属谢家,湘帘斐几擅清华。何须更说相思子,此是西天称意花。”畹芳诗亦清细同外,作两律之一云:“不虚皋庑赁,息影有江楼。挽鹿何辞瘁,雕虫偶遣愁。诗情双管竟,画稿一奁收。鸿案逢高士,清闲共唱酬。”


性至孝,母病刲臂以治。夫尝买妾,有媒者携二女来,察其举止,乃故家女,出赀赎还其家,并嫁士人。辑《劝孝编》及《格言类纂》等书。



“榕皋农部”是清代学者潘奕隽的号,官户部主事,道光九年(1829)重宴琼林(即中进士六十年后,与新科进士同赴的宴会)。“髦年”指八九十之年。“皋庑”源见“梁鸿赁庑”,指简陋居处。“挽鹿”典出《后汉书·列女传》:后汉鲍宣从妻父学,父奇其清苦,以女妻之,妆奁甚盛。宣谓妻:吾实贫贱,不敢当礼。”其妻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指赞夫妻同心,安贫乐道。


《玉台画史》称顾蕙:“吴顾蕙畹芳花卉,并出冠时,闺阁之多才也!”


毛庆善不以书法名世,那是因为伊藏书家的名声太噪。虽然“大典”《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未收入伊之辞条,但“大典”增补本则予以收入了。关于书法,只有两个字“工书”,也算是对伊或多或少是个安慰。《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载伊:


毛庆善(约道光、咸丰间)江苏吴县(今苏州)人。字叔美(有“叔美收藏”等印),室名小汲古阁(藏书楼名,有“小汲古阁藏书之印”)、红豆书楼(有印)、尚友斋(有“曾在尚友斋中”印)。精鉴赏,收藏书画甚多,余暇与夫人联吟读书于红豆书楼。辑有《涧上草堂纪略》一卷(纪略二卷,徐达源辑;拾遗,罗振常辑;图咏,张廷济。为罗振常于1944年辑入《邈园丛书》之一种)。


清人潘世瑛在其《须静斋云烟过眼录》(宣统三年潘氏家刻本)有载毛庆善的收藏事迹,曰:


乙酉二十八日,晤毛叔美。出示书画数种,内有项圣谟《尚友图》,图有思翁、眉公凡五人自题,帧首小楷极精,又黄石斋字幅亦极佳。董东山辛未闱中仿赵松雪松阴亭子图画。


又:


五月六日,晤一亭叔美,出示文衡山兰竹石卷,后有自跋,系松下清斋物,一亭新得者。又王廉州小山水四幅,为宋牧仲写,有竹垞诸公题,俱精品。又王阳明书大轴亦佳。


又:


戊子二月二十八日,候毛叔美出示旧拓右军帖二本,又旧拓苏灵田公德政碑,后有思翁、眉公跋,为高江村藏本,江村亦有跋。又元人书贞一诗序卷,贞一者道士朱姓,与玄德大宗师吴全节友善,吴亦有序。

从潘世璜所载中,便知毛庆善“尚友斋”别署的由来。另外,毛庆善尝得王武(忘庵)所写《东禅寺折枝红豆花图》,特颜其居曰“红豆书楼”。“小汲古阁”室名,应是从明末清初著名藏书家毛晋(1599~1659)汲古阁室名演化而来。毛晋初名凤苞,字子九,更名晋,字子晋。江苏常熟人。家饶田产而醉心藏书、刻书。汲古阁“毛抄本”、“毛刻本”至今犹为人所称颂。


毛庆善、顾蕙夫妇坐卧红豆书楼,“联吟读画”,妇绘夫题,并广征名士诗题,“时人以神仙眷属目之”。


不知毛庆善发妻情况?顾蕙虽为毛氏继室,但不碍伊们夫妇夫唱妇随,妇唱夫随,相互辉映。夫妇之艺文雅事,时称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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