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画家萧龙士

 

中国画大师齐白石有称赞萧龙士画荷“龙士画荷，吾不如也”之语，一时使萧龙士画名不胫而走。《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萧龙士》有云：“……（龙士）一生致力于大写意花鸟，早年受教于画国大师吴昌硕门下，擅画兰荷，故而著称。1949年秋，曾应老友李可染之邀赴京小居，随行携有《墨荷图》一幅，齐白石见之，连声惊叹‘妙哉’，并题识曰：‘龙士画荷，吾不如也，国有此人而不知，深以为耻，想先生不曾远游也。’从此结为画友（一说入齐门，为关门弟子）……”

关于萧龙士与齐白石相识与是否为师生关系之公案，我们不妨多着色笔墨，把顾国华先生所编之《文坛杂忆续编》（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年9月出版）一书中王钟琴所撰《萧龙士、刘惠民与齐白石》文章录出，让读者看得明白，文曰：

萧龙士先生，安徽萧县人，为蜚声中外之国画家，生前曾任安徽省国画院院长。萧县县治不大，但历史悠久。周封萧叔于此，称萧子国。春秋战国属宋，秦时置县，隋朝一度政称龙城。先生取名龙士，意即龙城之士也。又因耳背，别署“聋士”。

我与先生相识在抗战时期之安徽临泉。当时该地尚未被日寇侵占，我方在此供职，龙士避乱借居我处，每日作画不辍。他擅长之墨荷，兰草、朱、菊、雁来红等，很少着色，大多以水墨为之，大笔写意，饶有韵致，似出李复堂、吴昌硕一路。嗣后余去重庆，再未见面。后闻友人谈，他八十余岁时，曾挽萧县刘惠民先生，同去北京拜齐白石老人为师。惠民号老耘，书画均佳……

龙士与老耘至北京后，拜师须行跪拜礼，龙士遵礼如仪。白石老人收为关门弟子，而老耘则否，且曰：“他亦不过如此，吾何能拜他为师！”拂袖而去。偶忆郑板桥赠袁简斋诗有句云：“君有其才我不贫。”英凛之气，何其相似耳。

……

《中国美术年鉴》载萧龙士“中年亲受吴昌硕、齐白石之教诲”，未云为齐白石关门弟子事。不知谁是谁非？不去管他。下面来说在下与萧龙士的缘份。

在下第一次与萧龙士结缘是在1994年暑期，当时我陪先师和师母应庆权先生和纪文师兄之请赴黄山考察游览。有次去逛屯溪老街，在某画店买得一轴萧龙士的水墨《兰石图》。第二次结缘是在今年春天，在上海道明第八届联谊拍卖会上，有幸拍得一小轴萧龙士的《墨兰图》。这次与萧龙士结缘，仍是在上海道明拍卖会上，是今年9月初第九届的联谊拍卖会上，在下拍得一轴萧龙士的《红荷蜻蜓图》。

《红荷蜻蜓图》68×34cm 直幅  设色纸本

《红荷蜻蜓图》乃萧龙士难得一见之设色中国画。画中荷花水墨写梗，阔笔刷叶，重墨勾叶筋，水墨淋漓泼洒，笔致生辣老成。花朵焦墨双勾花片，大红厚重填色，墨重色沉，厚艳香远。再配以藤黄点蕊，更把红荷花的艳质表现得淋漓尽致。荷花的画笔墨色，取法吴昌硕，笔墨酣畅，重彩搽抹，颇有吴昌硕大笔点染的本色。画上芦草上的一只红色的蜻蜓，笔致稍细，看得出齐白石的影子，想是萧龙士在齐白石门下讨教时学得的对写昆虫的妙笔精工。画面虽然以荷花的水墨梗叶芦草占据大面积，显得厚重浑穆，但红荷花的艳质和蜻蜓的轻红呼应呈姿，则又为画面增添了丽质艳丽。画上题上款“建中同志指正”，创作时间“丁卯夏月”，落名“龙士”，钤印“龙士”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