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图 | 最好的阳光
对生的羊角叶
等人的时候，目光自觉不自觉地往草坪里看去。发现楼前居然长了一小枝杠柳，才几个叶片，还没开花。
现在也不怕等了，因为总有植物可看，哪怕是灰灰菜：重新认识一棵灰灰菜，从“藜”开始。
上面的配图不是楼前那个它，因为新生的杠柳茎枝还是直立的。渐渐的，才会匍匐或缠绕在别的树木篱笆，顺势而上。
杠柳种子
也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杠柳种子，如天地间一微尘，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杠柳不是柳，它是夹竹桃科的蔓性灌木。
分布范围很广，从南到北，很多省区都有。在平原、低山、林缘或沟坡河边都会见到，它的模式标本就采自北京附近的山上。
杠柳的叶子有膜质的亮光，总是显得新鲜干净。
披针状长圆形，带着长尖，有种弱柳扶风之感，“柳”得名于此。
灰褐色的枝干与圆柱形的主根像棍子，就是那个抬杠的“杠”，我猜杠柳是不是这么来的。
这些“杠”的根皮很出名，在北方，它们被称为“北五加皮”。因为药用功效与五加皮略似，能祛风湿，壮筋骨等。
但夹竹桃科的杠柳有毒，全株会分泌白色乳汁。不宜过量和久服，以免中毒。
五六月间，是杠柳的花期。
我对杠柳最感兴趣的是它的花，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怪物，既复杂又精巧，有外星来客的气质。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的花，是在陈姐姐的照片里。
当时就疑惑，这是植物，还是昆虫啊？
不管是什么，都那么生动。
杠柳的聚伞花序从叶子的腋部长出，花蕾圆锥状，还很正常的样子。只是从缝隙中能隐约看到一丝紫。
开放的小花花冠紫褐色，也有相对少见的黄绿色。特别幸运，捕到一对紫色和黄色同框的小可爱。
等花冠筒打开，变身魔术就开场了。
花冠五星辐状展开，刚才外部光滑的花冠筒这时内里长出了白色长柔毛，但每片椭圆形花冠裂片中间透光的部分，那里是没毛的。感觉与兔子耳朵中间的软骨差不多。
按照植物志的记载是，花冠裂片中间加厚纺锤状，反折，无毛。
这种分别设计，也不知它是怎么考虑的。
从背面看
刚开放是个五角星，慢慢花冠就会卷起来。
上面的花冠反卷，下面那五条弯钩状的“天线”是杠柳的副花冠裂片。
换个上帝视角，好高兴看清了植物志的描述：副花冠环状，十裂。其中五裂延伸成丝状，顶端内弯。
在副花冠的庇护下，花冠中央这坨顶着毛的是雌雄蕊群落。
雄蕊的花药背上长着长柔毛，它们彼此黏连，包围着雌蕊柱头。
除了这些，杠柳还有合蕊柱、花粉块、载粉器、粘盘。
来段植物志的文字感受一下：“柱头盘状凸起，花粉器匙形，四合花粉藏在载粉器内，粘盘粘连在柱头上。”
这眼花缭乱的繁衍设计，对于传粉昆虫，简直是噩梦。让人想起同科的马利筋，不仅挑选传粉昆虫，还挑战它们的智商。
观察了半天，只发现了一些蚂蚁。
好在这些“小蜘蛛”的根茎发达，茎上有不定芽，可以长出新枝条。无性繁殖能力强，单株栽种不久就能丛生成团。
因为在极度恶劣的生境中，杠柳抗逆性高，是优秀的乡土植物，防风固沙、保持水土、边坡绿化……尤其是抗沙埋这一点，同柽柳有一拼：柽柳，你一定在此地很久了。
虽然对缠住的植物来说，不那么友好喜悦。
这是宿存的蓇葖果
下个月，杠柳就会结出一对“羊角”蓇葖果。
它们双生抵首，光滑尖细，果实圆柱，结角似豇豆。
开裂后，种子就会飞出来。种子一点点，却带着柔软颀长的白色绢质种毛。
种子窄长圆形，长约七毫米，黑褐色，顶端种毛，种毛长三厘米
还记得今年三月，在废弃的铁路旁，与友人一同吹起杠柳的种子，帮它们去远方。
（杠柳，Periploca sepium，夹竹桃科杠柳属落叶蔓性灌木）
此际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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