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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书房|看书、写书,牛角挂书

苏州民间文学作家潘君明,藏书15000余册,退休后与书为伴,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他的书房里。他还给书房取名“角挂书屋”,潘君明属牛,书房的名字源于成语“牛角挂书”的典故。

潘君明

走进潘君明家的书房,四四方方的书房内,古色古香的书架层层排列四周,高近屋顶,各色新旧书籍排列得满满当当。书房不仅有他买的书,更有不少他写的书。今年87岁的他,著书、出书近80本,跟苏州民间文化相关的不少研究,他都在这间16平方米的书房里完成。近40年的光阴,与书为伴,与书房为伴,潘君明直言自己其乐无穷。

藏书过万,四壁图书随意读

潘君明爱藏书、爱看书,那是有口皆碑的。他曾经荣获过“2010-2011年度苏州藏书之星”、2014年全国“书香之家”称号。

很难想象,这16平方米的书房内,竟然藏书过万册。潘君明乐呵呵地介绍说:“这些书架都是我自己设计,请人按照我的身高量身打造的,除了表面看到的书籍,里面还藏着一层呢。”潘君明演示了一番,他伸手即可拿到最上层的书籍,开架式的书橱,存书和取书都非常方便。

潘君明家中的书房几乎放满了书,客厅、卧室也随处可见各种书籍。其中很多都是民间文学和中国历史方面的书籍。仔细察看,会发现潘君明藏书虽多,但分类细致。主要有八大类图书:一是历史书,二是工具书,三是民间文学,四是民俗学,五是诗歌、楹联,六是地方文化,七是野史,八是监狱学。

这些书籍,大多是日积月累,数十年积攒而成。自幼喜欢读书的潘君明,在看书买书这条路上颇为坎坷。小时候因为家境清贫,潘君明小学只上到五年级就肄业了,没钱读书更没钱买书。当时父亲的朋友开商店,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为了培养小孩读书买了不少书,孩子却不爱看,满满一箱子书,放在阁楼上积灰。于是,潘君明就去向对方借了来看,十四五岁的少年,抱着借来的书籍如获至宝,如饥似渴地读完了《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一大批传统书籍。

参加工作后,潘君明更是对买书上了瘾。凡是见到书店、书摊都要停下脚步去搜索一番,看看有没有可买的书。那时候,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周都要去书店去买一两本书回家,当时买书3毛钱一本,更便宜的1毛钱一本。那时月工资只有几十元的潘君明,买起书来一点也不吝啬,一全套《史记》要19.3元,他咬咬牙,陆续买入了一套。

从看书到写书,“书痴”的理想达成

很多人藏书是为了读书,对于潘君明来说,藏书还有另一层意义,是为了写书。随着阅读量的增加,潘君明开始萌生“现在看别人写的书,以后我也要写书给别人看”的念头。每每到新华书店看书,他都默默立下志向,期望着将来能有自己写的书放在书架上。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20世纪60年代,潘君明参加公安工作,同时他还在不断提升自己,边工作边学习,就读于苏州市机关干部业余文化学校,早晨课从五点半到七点,晚上课从七点到八点半,每天两节课,坚持了数年。就这样,潘君明从初中读到大学,在这期间,他开始业余写作。

在书房内,潘君明灯下笔耕是常事,写出了一本又一本书,题材涉及民间文学、监狱学、苏州古城街巷、苏州话、苏州楹联、苏州民俗、原创诗歌等等。截至目前,潘君明出版吴文化、民间文学、监狱学方面书籍近八十本,占了书架好几格空间。从事公安、司法工作四十余年,他著作和参与编著的监狱学书籍就有十多部,他所著的《中国历代监狱大观》曾被法律界人士誉为“填补了监狱史上的空白”。

在潘君明所著的书籍中,不少都是民间文学。潘君明自幼爱好民间文学,喜欢听故事,这是受到他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父亲虽然不识字,但是故事讲得特别好。潘君明随父亲寓居苏州期间,父亲喜欢到茶馆听书,回家就会将故事复述给潘君明听,每每听父亲讲故事,他都会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如《积谷甏》《公冶长懂鸟语》《勾践尝“粪”骗吴王》等,长大后他又将这些记录下来的文字整理成故事集。这也为后来的他,热衷于搜集民间文学作品打下了基础,他说:“民间文学是我一生业余生活的追求。”1993年起,潘君明两任苏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一方空间,属于我的精神自留地

一张明式书桌、一把红木靠椅、一杯清茶、一本书,潘君明退休后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据他介绍,自己每天花在书房的时间近八小时,除了三餐之外都在书房,不是看书就是写书。他还给书籍起了一个专属昵称“长方先生”,书籍是长方形的,将书籍称之为“长方先生”,遇到难题,到书房来请教“长方先生”,问题多能得到解决。

“每当我进入书斋,坐在靠椅上,望着那四壁图书,不禁想起了清代诗人沈德潜的一副对联:'种树乐培佳子弟,拥书权拜小诸侯’。”坐在书斋内,四壁是书,可不就是“拥书”而成了“小诸侯”么!

坐在书斋内读书,对潘君明来说,确实是一种享受。书房南面有两扇窗子、一扇门,这道门通往天井,天井内是一处小花园,这里有着潘君明的另一个爱好:植树栽花。“微型村野,绿色书斋,读书赏景,清雅极矣!”

安下心来,悠闲地点上一炷香,窗外轻风吹拂,绿叶摇曳,室内空气清新,清香飘逸,手捧书本,静心读书,好似一股清许的源头,不断地、潺潺地流入心中。读到精微处,偶有所得,或眉批,或摘录,或落笔挥毫,形成文章。“岁月书中过,云烟笔底流。”

在这间书房,潘君明还自学了电脑。“以前出书靠笔写,现在出书要自己打字。”退休后,他紧跟潮流,买了一台电脑,自己摸索学习五笔打字,现在这台电脑已经是陪伴他的第四台了。

书房也是作家交友的空间,正如潘君明所言,“往来者诗文名士,谈笑者书画高朋”。在这里,他接待了花鸟画家张继馨、山水画家黄钟、漫画家詹同等人,品茗寒暄,谈笑风生,来往友人都对书房称赞不绝。漫画家詹同受邀来到角挂书屋做客,一时兴起,在书桌上垫上毡毯,铺平宣纸,就地作画几幅。潘君明表示,苏州书法家中不少人包括谭以文、张士东、张继馨等,都给角挂书屋题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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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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