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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关于“符号”的自由作文

│序│“符号”千万种,独特最可贵

批改读书笔记,总是比批改课堂作文要幸福得多!因为,读书笔记里,总藏着学生们的奇思妙想、笔意弦情。

前段时间,某地官方规定禁止手机进校园,便让学生们撰文谈谈对此的看法。事关切身,学生们毫不避讳,笔墨飞扬。

生一:禁止手机进校园,是对教育失败的失败掩饰。手机问题的根本,是基础教育!

生二:正是这种等同于无教育的“回避式”教育“,根本上导致了沉溺手机的问题。

生三:沉迷手机的屡教不改的学生,这样的人也大多已是教育的弃子。

……

且不论其观点正确与否,愿意思考并且有独立的见解,便是难能可贵的,总比那些绞尽脑汁胡诌的所谓为学精义成功鸡汤要有意义得多。

余,欣悦不已!

一日,命题“符号”。几天后,桌面便摆上了厚厚两沓文稿。学生们文思恣意,文意不拘。或写人叙事,或指点时俗,或张扬心绪,或评谈历史。

但不管怎样,让人印象深刻的“符号”,一定具有独特性。

其实,写任何作文,最可贵的,不就是独特么?

遂录五篇,以作记录。

│壹│我们与cos(陈诗阳)

数学符号有那么多,我们班的同学却常在数学老师面前异口同声地大声念:“cos!”这个数学字符究竟有什么令我们着迷的魔力呢?

“cos”每当有人在班里这样一喊,同学们就会像触电一般,也如同触发了多米诺骨牌,此起彼伏,“cos”便如回声,响彻整个班级。每每在操场上碰上同班同学,一声“cos”就如同找到了亲人。别班人疑惑不解,明明是能令人想破头的函数符号,为何却在六班人眼里如此轻快活跃?

数学老师丘爷走进六班,总是能迎来我们期待的目光。当我们为必修四的函数奋斗时,“cos”总是令我们头疼的敌人。它与“sin”好像约定好了,在习题上轮番上阵,能变幻出无穷无尽的花样,侵犯我们的大脑。就这么一个令人头疼欲裂的符号,却在部分同学充分领悟丘爷说话方式后,成为我们的挚友。

“cos的定义意(域)职(只)能是——”丘爷深情并茂的讲着。“cos——”某同学好像并不合拍,在人群中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他又像是故意的,腔调又活像丘爷的翻版。(当然,他远不及丘爷可爱。)这历史性的一刻。也成功博得了六班全体同学的大笑,可以说是顺利笑醒了一大票半梦半醒的人。丘爷自己也笑了。

从此,“cos”成为了我们班的焦点明星。我们眼巴巴的望着丘爷,期待从他口中听到老朋友的名字。

丘爷打开要讲评的试卷,讲到一题。

“cos!”那位同学又激动的叫了起来。

丘爷精明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紧接着缓缓说道:“这个余弦函数……”

我们哄堂大笑。那位同学摸了摸头,尴尬的说:“那也是cos!”

化学老师在下一堂课上说:“你们班上节数学课竟然也能这么嗨。”

“因为有cos!”我们回答。

│贰│雨天·符号·杂感(叶欣遥)

雨天总让我觉得不安,尤其是今天——下雨的星期五。踩着纷乱的节奏踏上校车,放好行李,再擦去衣服沾上的雨珠,等找到座位坐下之后,我才逐渐放松下来。这是回家的旅程,也是我一路遐想的心神之游。

天还未完全黑下去,窗外是雾蒙蒙的灰。雨天的水汽洇湿了玻璃,我便信手在玻璃上涂鸦。雨珠顺着玻璃冲刷下来,我所留下的那些字迹与图画,逐渐变成了一滩难以辨识的符号。

符号是被破坏了的不成型的作品。

雨声依旧淅淅沥沥,思绪却逐渐飘远。“符号”,它还可以是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其实也是一种“符号”?

我曾听到过一种说法:你打字时最爱用的符号,代表了你的性格特点;比如句号代表稳重,逗号代表活泼,问号代表犹豫……这样说未免太片面;但同时,它也引发了我的不解——对于“符号”的这样的定义是否狭隘了一些呢?它只能是标点符号吗?其实,文字也不过是字符,是符号的一种。我最爱用的符号,为什么不能是“哈”“爱”“恶”“好”等更直接表达感情的文字呢?虽然这个问题或许有些钻牛角尖,但由此我们确实可以更深入地讨论“符号”的定义。仓颉造字,是文字的起始,又如何不是新型符号的开辟?或斜或平或短或长的种种笔画,构造成为最原始的汉字;自此,万物皆可用符号表达,它是凝练的记录,它是碎片的思想。

又想起,先前偶然浏览的一篇冷知识短文。其实,这世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符号,正在逐渐消亡。原因很简单,它们所表达的含义太过晦涩,不常被人们使用,因而被这个更替迅速的世界遗弃在时代的浪潮里。但细细了解之后,我发现那些符号都有其独特意味。有的意为“所属内容是真实的”,有的对于文本内容的真实性表示疑问。有一个符号令我印象深刻,它用颠倒的问号来表达“设问”的语气……不禁思考,这一类符号有无存在的必要性呢?它们所表达的意思完全可以用其它的文字语句替代,这导致了它们在文化的边缘地带逐渐被淘汰。每一种符号的产生都如同一簇火苗的燃起,然而空气总是不够的——总会有一些火苗不得不逐渐熄灭。文化也许会因此而黯淡了一小角,但终归,那留出的空白会被日益丰富的新的符号所填满。

符号是折射文化百态的微小元素。

思绪又回到眼前。此时窗外的天已染上墨色,行人的步履似乎也悄然加快。而我感觉,我的视野仿佛逐渐被抬高了,抬高了。我可以俯视这拥挤的路况,窥见每一位匆匆而过的路人的神色,听见雨从更高处簌簌落下的声音,感受到橘黄色的路灯投射下的暖意……它们,是符号吗?它们映在我的眼底,在我脑中统统化为了一种符号,一种心情,一种雨天的咒语。而车内是隔绝喧嚣的宁静,每个人都沉浸于各自脑中的符号。每个人都是他人眼中的符号。我想到了一种社交现象:当我们要认识、理解一个人时,最快的方法,就是将其符号化。这是幸,亦是不幸。在符号化的表象之下,每个人都是别人的迷宫。这样的想法,是把人“符号化”了,还是把符号“人格化”了?还是说,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我无法给出答案,雨还在下,我仍在想。

│叁│说唱,大金链子及其他(肖理文)

“你有freestyle(即兴说唱)吗?”那个男人作沉思惊醒状倒抽一口气,两手架在鼻尖,上半身从座位上直起,胸前惹眼的大金链子很是骄傲地随主人的动作扑簌簌地一阵抖动,其意义不亚于小学生胸前鲜艳的红领巾。

许是这位导师在拷问选手的环节太过频繁地使用作为专业术语的“freestyle”一词,导师的名字,连同他的“freestyle”,以及他的所谓成名作《大碗宽面》一起,很快成为了引爆热点的网络新梗。

只可惜,这次除了毫无立场的键盘侠以外,这位作词立意过于简洁专一,靠唱跳俱佳的偶像身份带动流量,却以评判者身份出现在了《中国有嘻哈》舞台上的倒霉导师,引来了另一个圈子的嘲讽和愤怒。

在我看来这位吴姓导师是多少有些委屈的,而整个中国说唱圈,却显得有几分可悲。能力不足本无罪,才不配位才会招致议论。那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实力只能在说唱界靠边站的人成为导师?因为《中国有嘻哈》需要流量和话题。

中国的说唱圈实在太过沉默,以至于人们会将它与喊麦弄混,以至于在制作一档分明是说唱为主题的综艺节目时需要用嘻哈这样一个广泛的文化概念来抓人眼球。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有些人在这样的沉默中爆发了,他们用愤怒与激情,来捍卫说唱——这一大陆以东的美国前辈带来的音乐试验品。

而另一种人则带上了大金链子,标榜自己说唱歌手的身份,用不知所云的歌词夹带大段脏话,干起了江湖郎中的勾当。

什么,你说我低俗?说唱这样富有冲击力的艺术,不带两个脏字怎么能体现出思想中的叛逆与反抗呢?

他们瘫坐在椅子里,眼里凶狠冷漠的神情,沙哑着嗓子比划道。胸前按惯例只能是大金链子,管它是铜镀金还是金包银。

反正是大金链子就好。说唱歌手们带有自我安慰性质地想。即使它撞击的金属声几乎盖过了他们怯怯的说唱。因为金链子——是的,作为某种符号——已经完全可以象征他们是说唱歌手了啊!

就这样,说唱被走在音乐鉴赏与创作之路上的人们忽略了,因为它被明明白白安排在了污水横流的偏僻巷子里,而门口的牌子上俨然写着,“骂人,大金链子及其他”。

那个以愤怒和直白的呐喊作为和平年代的革新力量,在某些歌词的深度和男女平权的贡献上甚至超越了美国圈子的音乐流派,中国说唱,我我不希望它就这样,被沉默和污水埋没。

也许符号可以代表某种概念吧,但它绝不可能,也不应该去代替概念。

│肆│雀(陈雨珊)

清晨时分的风,往常是寒凉的。穿过幼绿的新叶,卷起泥泞的丝丝土腥,吹醒沉睡的万物,随着风而来,飘散在风中的,是燕雀啁啾。

春天清早的鸟雀,连鸣叫也格外清脆,是轻细、温柔的,像从山涧流出的缓缓溪流,像泉水落在磐石上的透亮,像春天的符号,充满活力与朝气。常把鸟儿的啼鸣比做欢歌,是从小时开始作文中便会出现的语句,现在翻来,倒也算是好笑。是我愚钝无知,至今无法理解所谓的“清脆的鸟鸣,如优美的歌唱”,而非像是那富有生活情趣之人,能够听得阵阵欢歌。

叽喳的小机灵们,唤醒了叶子,唤醒了太阳,唤醒睡眠轻浅的书生,他们栖在天台的栏杆上,或是穿梭在屋檐下,亦许是窝在自己温暖的小巢中;他们清早时候,趁着天还未亮便醒了。于是,飞过每一处,便道早安,问候着新一天的新鲜露珠,穿过轻飘飘的云。

春天的符号,不一定非得是初生的幼芽,也不需定是露珠垂落的花,不需是青绿的实……你看那清晨的天台边缘的铁网,停留着什么呢,也许,是跳跃着的春天的符号吧。

成群出没的雀,在春夏时分的艳丽光景里,在深秋吹拂大地的风儿里,或在严冬凛冽的风中,在吹的脸生疼的时候,在南方所见不得的鹅毛大雪中,是看不见的。唯那落实之时,那浓浓萧瑟秋意,带的一丝儿凉意的风,吹卷残败的黄叶,提醒北雀南飞的路程。

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天空上,绕过高耸壮实的楼群,穿过霓虹灯,飞过电线杆,一群一群,一阵一阵,不停歇那般,直至太阳落山,不在能见一丝自然光时,他们才散了,各自回巢,动作可能惊起栖息的蝙蝠,于是蝙蝠出没于西天的晚霞。

最后一次看见鸟儿飞过,是在去年冬天,站在宿舍楼上,远望夕阳浸染西天,青山漫延,风景如画。能看见操场上奔跑的人群,远远地,望见了成群飞过的鸟雀,一圈一圈……

最经常见的,还是停留在天台栏杆上的它们。也是在秋天。

是偶然一次,傍晚回到宿舍,听到小姑娘惊叫,向那两排停驻的雀,惊动时飞起的它们,羽翼上还带着模糊的金光。

倒是知晓,秋意浓。

│伍│诗人们的符号(庄俊月)

世上的符号有千千万万种,而我在文中所谈的符号,则属于中国的一个特殊的群体——古代诗人们。这些本来十分寻常的人们,因为他们所创造的华美篇章,而变得具有特殊气质与传奇色彩,而属于他们的符号也被晕染出别样的味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落榜的张籍在秦淮河上漂沦,吟出这首诗,而这首诗并非一个人人生的际遇,而是一种感慨。多少游子在落魄失意时脑中会情不自禁想起它,心中便会升起一种无尽的悲凉,而这无尽的悲凉正如一串省略号。无数心酸幻化成一个个小点绵延着,似乎任人想象,又似乎看不到尽头。而张籍失意的一生,更像那一串又一串的省略号。

若非李白,又有谁能仰天狂歌“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或是大笑而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抑或仗剑去国,长歌“十步杀一人,深藏身与名”?更或是求仙问道,飘然而去。这位诗人笑时惊苍天,哭时泣鬼神,狂放自如,逍遥自得,但却在政坛上未遇明主,不得一展生平抱负,使他“不得开心颜”,最后故于湘江,揽月而死。(相传李白在湘江上饮酒,想与月共饮,不幸落水身故)。他无愧于余冠中对他的评价“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他正如一个感叹号,独立于天地之间仰天发问,语不惊人死不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元好问的一阕词,一词三个问号,一唱三叹,道尽多少古今儿女的痴情。诚如梁祝化蝶,再如焦仲卿刘兰芝孔雀东南飞,弄玉与萧史。从古至今,中华大地之上有多少痴情儿女,都在痴痴等待着一个完满的答案。元好问的词写得好,名字取得也好。他正如一个问号,对天发问,问出缠绵悱恻的一首词来。

中唐,一个失意的人离开长安。他因为可笑的原因落榜。为此他满怀悲愤,写下“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十年之后他带领八万义军攻入长安,这个人便是黄巢。黄巢的八万精兵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为唐代盛世画上一个并不完满还带有些血腥的句号,但他那豪气干云的诗,却为盛唐的诗歌画上一个丰满的句号。

中华的文坛有过太多的文人,他们有的恃才傲物狂放不羁,有的落魄失意心怀天下,更有的壮怀激烈豪气冲天。他们是一种种精神,一种种思想,一种种人生态度,甚至,他们成为一个个时代的符号。他们代表了太多,承载了太多,沉淀了太多。他们自历史长河中走来,以千百种姿态展现在世人眼前,他们更是中华民族的符号。

2019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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