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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从历史文化的背景解读西周时期玉鹿的造型特点

中国历史文化记载中有许多民间传说和俗语,最常见的就是祝福时常用的:“福禄寿”之寓意。

福和寿不用解释了,古人的“禄”,应该是财运,用现代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事业”,取“鹿”的涵义一般就是从明清时期较为流行,但是作为中国文化记载可查的“创始人”。

根据目前整个历史看来周人实为中国初期各种制度的创造者,其中最具创造性的人物为周公,他是文王之子,武王之弟。

时至今日,历史学家对他的评价,没有一致的看法。

不过我们可以综合古籍和考古资料的数据,尽量还原在当时那个时期,大量生产制作的玉器所使用的场合和作用是什么?

一、西周墓葬出土玉器大概情况介绍

除少量的传世品之外,我们已知的西周玉器主要出土于考古挖掘的西周墓葬当中。

西周王朝疆域广阔,封国众多,所以这一时期的墓葬数量极多、分布广泛。

迄今为止,考古发掘的西周墓葬总数尚缺乏准确的统计,但估计应在数万座之多。在这些墓葬中,包括了除周王陵之外的各个等级的贵族墓葬和大量的平民墓。

目前已知西周墓葬比较集中的地区主要是周王朝的京畿之地和诸侯圈的都邑遗址,如周原(今陕西扶风、岐山一带)、渭西张家坡遗址、天马曲沃遗址晋侯墓地、上村岭虢国墓地、平顶山应国墓地、辛村卫国墓地、琉璃河燕国墓地、曲阜鲁国故城、仙人台邿国墓地、浏阳刘台子逄国墓地、宝鸡墓地、灵台白草坡潶伯墓和溪伯墓等。

因为周人遵从“事死如生,事亡如存”《礼记·中庸》的丧礼原则,所以在西周墓葬中的玉器不仅有为死者专门设置的丧葬用玉如玉覆面、口琀玉以及饰棺用玉等,而且还包括大量的墓主生前用器,如服饰用玉和礼瑞用玉,因此西周墓葬出土玉器是全面了解西周玉器的主要资料。

在这些出土的玉器中,我们根据出土的种类做了一个分类,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以鹿为原型的玉器较多,不仅引起我的兴趣和联想,也引起这篇文字的创作思路。

二、西周动物玉器出现的历史文化背景

以动物形为主创作的玉雕也叫“肖生玉”,主要的功能是作为佩玉用,可以用线缝制在衣服或配饰之上,并不是商周的发明,最早见于新石器时代晚期。

进入商代,应该是肖生玉发展兴盛的时期,品种开始繁多,造型也极为丰富,主要以立雕为主。

到了西周时期,玉雕动物开始以片状为主,一方面可能是材料的稀缺导致一料多用,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片切割的技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我们很多资料介绍都以古人线切割为主,实际上从三星堆出土的玉料中应该明白,古人制玉应该掌握了更为先进的片切割技术,否则三星堆的切割痕不会呈现反凹陷的痕迹,另外,商周时期玉器扁平器开始偏多,这些都是非常明显的证据。

茹家庄墓地应是一代弓鱼伯同一家族的墓地。茹家庄MI、M2是弓鱼伯及其妾井姬的墓,都出土了很多以动物造型,特别是以动物为主题的玉器,是在写实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夸张来概括全貌。

三、西周玉雕动物型玉器的艺术特征

所见动物造型有鹿、虎、牛、兔、鸟、鱼、蚂蚱、蚕、蝉等,大量使用动物的造型,标志着玉石的艺术创作已经从巫神专用的地位开始走下神坛,不再像红山文化中玉猪龙或C型龙等神秘莫测的造型设计,开始在身边寻找可以模仿的动物作为创作摹本,而这些被临摹的动物一定是已经开始被逐步驯化,与先民的生活并存的物体,这些制作出来的玉器动物最大化地还原了生活场景,身体各部比例较为准确,夸大了局部特征,阴线勾划出细部特征,突出了已被驯良性格。

动物当中有各种类型,而鹿的造型较多,一方面可能是鹿的身姿矫健,有着强烈的线条美、韵律美而自成一格,给人以简明、潇洒、飘逸的美感,而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另一方面每个时期或者历史阶段都有民众自己心中的吉祥物,而鹿应该就是那个阶段被众人追捧的吉祥动物,因为,我们发现,不仅仅是玉器,在同时期的青铜器中,很多动物的装饰风格几乎相似,也证明这种推测不是空穴来风。

四、宝鸡西周墓出土玉器基本特点

宝鸡弓鱼伯墓出土玉器主要可分为两大部分,一为礼仪仪仗用玉,包括玉璜、玉玦、玉环、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各种动物造型的装饰品,多达100余件。

这些玉雕的动物造型整体呈片状,阴线刻装饰细部。以浮雕为主,圆雕次之,基本承袭商代后期的传统雕琢工艺。

但动物种类明显减少,造型略有简化趋势,表现也有微观变化,逐步摆脱了商代后期外轮廓普遍成片状弧形的规律,形象开始向多样化方向发展。

四、西周时期出土的玉鹿的鉴赏要点

玉鹿是动物形玉雕中最具特色的一种。

早期多片雕,晚期有圆雕。

躯体健壮,有腰圆体胖的感觉。

大腿较粗,多为牛蹄状,明显带尖子。

形态多样,或呈奔跑状,或侧目寻觅状,或伫立回首凝视状。

着力刻画鹿角的变化,鹿角分叉,作枝状分布上翘,呈不对称状,有的独角单枝分叉横伸。

如墓中出土的两件玉鹿,造型高度简化。

大鹿臣字眼昂首前视,前腿弓,后腿立,蹄形足,似作起跑姿态,角长枝繁。小鹿圆眼作回首顾盼状,角短枝多杈不茂。

两鹿除关节部位有简单的阴刻线外没有其他纹饰,无论角枝长短,均表现得长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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