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传奇连载
降龙木
（2）
杨盛荣
（三）
碧空晴朗，万里云稀。
五谷来到了全国七十二福地之一的云山。云山是雪峰支脉，东西狭长绵延数十里。相传它有七十二峰，因一峰飞去了靖州，故靖州城外有一山曰“飞山”。所以云山至今尚存七十一峰。其紫霄、别云、顶秀、芙蓉、香炉、日华诸峰乃云山七十一峰之最，雄峙云天外。各峰之间。有宝顶、五里、三里、半山等庵庙，各藏深幽，供香客游侣憩歇。上云山朝拜烧香的百姓多不胜数，达官贵族也不乏其人，不亚于南岳衡山。
五谷怀着忐忑心情登上了高峻雄伟的“云腰峰顶立一秀，导上七十一峰阁。”其阁是宋代郡守汪立中建造在七十一峰之上的。登峰远跳，群山尽收眼底。当年修道云山，弹指一算，至今离别十年，重游故地，感慨万端。想当初负气下山，不辞而别，有负恩师。师傅仙逝也不问津，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心怀内疚。“知客”在前面引路，五谷跟在后，一路这样想着。师兄登云道长对我会怎样呢？
五谷的师兄，如今云山派的掌门人登云道长，门徒如云，武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五谷远非对手。业愈精徳越高，虽然对师弟五谷的绝情耿耿于怀，但仍在峰阁宝殿接见了他。五谷和登云同出一师，师傅就是陈铁老。五谷见师兄的时候，登云正在练“太极拳”，见他运气提神，右手发出一掌，掌风霍霍如飓暴，把三丈之外的一块嶙峋巨石劈裂，左手再发出一掌，巨石倒塌，发出山崩地裂的巨响。五谷脸色陡变，过去那心高气傲的神情烟消云散，“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自己的“太极掌还只练到丈五功夫，看来师兄得师傅真传。
陈铁老独创“五禽云山剑”仅传登云和五谷两人，二人当中，论正直无私，居心仁厚，要数登云为最；论机智多谋，武功精湛，就得推五谷了。铁老八十岁仙逝，临终时把二徒叫到面前说：“我练了这身武艺，至今孑然一身，平生只传了你们两个徒弟，我知道我这家武功，将来必然从你们身上再传出许多徒弟来。这武功非比寻常，出手伤人，虽身怀绝技，特别要重武徳，倘若传授不得其人，定会貽害无穷。如今我快要离开人世了，不能不留下几条戒章，使你们以下的人，有所遵守。”登云在恭恭敬敬地听，五谷却心猿意马。接着念了几条戒章，要大徒弟登云写上。接着说道：“好，戒章虽然写在这里了，若无一人执掌，就是有人犯了戒，也无人照戒章处罚他，如同虚设。你们两人当中，登云居长，为人正直，这戒章暂时交你执掌，将来再由你委以正直徒弟执掌，此后无论是谁的徒弟，见了执掌人，就同见了我一样。”说着从香阁中取出一根旱烟管，发现五谷有愤愤不平之色，提高声调说道：“这根烟管就算是我派传宗之宝，也由登云执掌，五谷你听着，包括你在内，无论谁犯了戒章，即用这根烟管去责打。如果胆敢反抗，便是反抗师祖，轻则驱出山门，重则一一”陈鉄老不愿说出后面的话。
此时此刻，五谷心内如焚，处处不如意，求功名无缘，投师学艺，自己武功高过师兄却得不到掌门权，师傅的话哪里还听得进耳，未等师傅交代完毕，拾腿离开了云山。
五谷拔脚下云山，得不到掌门权故然是因，更主要的求取功名之心未死。恰好同窗好友陈升请邀，来函相诱，他便趁此下山。
登云道：“师傳，师弟他——”铁老道：“你师弟这些年来还動学苦炼，学到了不少本事。可是他心术不正，邪念缠身，不但不能成正果，将来贻患无穷，这是天意，让他去吧。人各有志。贤徒，你不要小看为师这根旱烟管，这是我几十年的心血所凝，是我派独门兵器，你还不知道它的厉害吧？平生我仅用过一次。当年群雄大会雪峰山，雪峰派掌门人黄梅道姑败在我的云山剑下。我说我还有
比云山剑更为厉害的兵器呢！拿出这根旱烟管示众，让他们一齐上，与我较量。黄年山长老欧阳慧，白云洞袁天奇，清风寨陶家两父子，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气愤不过，一齐量出兵器进攻，都一齐被我打伤在地。甘拜下风。我教你一次。”说罢，伸出干瘦的手按动暗门，顿时从早烟管内发出万马奔騰之声，如高山流水，似江河倾泻，无数只细如牛毛的梅花针从管里喷出，射到五丈以外的照壁上，钉成一个梅花形的“杀”字。铁老继续道：“怎么样，贤徒看到了吧？任你千军万马不足为惧，横扫、点射均可。切记不能轻易乱用，听到吗？”等登云答应了，又接着说“我再传你太极掌的秘诀。”教完太极掌已是灯熄油干了，挣扎着道：“贤徒还不跪下等待何时？”登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师傅的旱烟管接在手里，双手抱拳齐眉向师傅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待看师傅时，已经断了气了。登云守孝三年后，遵照师嘱，广收门徒，发扬光大。
今天，阔别十年的师弟求见，昔日兄弟情同手足，诚以礼待。五谷却以花言巧语蒙骗师兄，恳请师兄派两名高手助他捕盗，为民除害。登云看在昔日兄弟份上，派了凌霄子和卢宁子两个徒弟跟师叔五谷下山，一切听从师叔的调遣。
（未完待续，下集更精彩）
作者简介：杨盛荣，苗族，年过八旬，湖南省绥宁县武阳镇人，绥宁县第一中学教师。著有民间文学作品多篇，此篇苗族风情传奇为他的第一个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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