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的早晨，旭日东升，鸟雀欢唱。一会儿霞光万道，让大地渐渐明亮起来。
老李和媳妇正在吃早饭，村长走了进来。村长姓曹，是和老李一起玩儿泥巴长大了。村长脑子活，懂经营。在镇里里面开了一个农资经销店。在村子里种了几十亩的大棚。种了蘑菇和蔬菜。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而老李呢，虽然也种着十几亩田。家里却有两个娃，都在县城读书，花销很大，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秋种时，老李从村长那欠余欠了9000块钱的种子农药钱。到现在也没还上。村长开口说话了。老李，你欠我9000块钱，该还了吧？我要去进货啦。
老李搓搓手，尴尬地苦笑着说。没钱啊，村长。等明年收成后卖了钱再还你，行不行？
不行！村长断然拒绝了老李的提议。老李发了愁。那咋办呢？
村长笑着说，这样吧，老李。那十几个蘑菇棚刚好缺个小工。你去给我干上三个月。钱我就不要了，行不？
老李心想。外边工资一天两百多元，你一天100，太便宜了吧。可嘴上却无奈地答应了。谁叫咱欠人家钱呢？那就去上工啊，村长转身扬长而去。
老李感到一阵心酸。果然有卖身抵债啊！自己卖力抵债，工价还这么低。内心生起一片悲凉。媳妇安慰地劝说道，去吧，反正现在也不是农忙。
第二天，老李胡乱吃口饭，就匆匆忙忙奔向村东头那一片大棚地儿去。村长，老头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你来啦。就冲老李说，今天翻基料。随手一指，一座像小山似的基料在不远处。你今天把它翻上两遍，中午不管饭，自己回家吃，吃完饭接着干。晚上我过来检查，看干得行不行？
老李看着小山似的基料，只好说，行。老李拿起了工具，干了起来。一天下来，让老李累了个半死。心里只骂老曹，又坏又奸，这么大一堆料，就让自己一个人干。媳妇，看老李累得不行。晚上特意给老李煮了四个荷包蛋。自己却一个也没舍得吃。吃罢，老李床上一倒，鼾声如雷。
晚上村长检查完老李干的活后，哼着小曲回家啦。村长媳妇给他炒了四个菜，逍遥自在地喝起来小酒。去哪？村长媳妇对村长老曹说。当家的你的工资低了吧，现在一个劳动力在城里帮工，一天都两百多。老曹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他的。
从那一天起，老李天天去给村长帮工种蘑菇。哦，培养基料倒装袋子，控温度，控湿度，杀菌消毒。天天忙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晚上回家，都是一身疲惫。媳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去哪呢？
村长老曹似乎和老李过不去，天天检查工作。老李一点也不敢怠慢。工作干得工工整整，技术越来越娴熟。参观村长大棚的人都夸老李技术好。
听到大家的赞誉声，他也不觉得那么累了。村长不动声色地看着。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了。这一天清晨，老李和媳妇正吃着早饭。准备吃完饭继续去村长大棚里帮工。
这时，村长老曹来到了老李家。对老李说。从今天起不用去上班啦，三个月了，账也抵了，你不用去了。
老李却说我还是继续干嘛，反正也没事干。
村长说，我已经找了一个办公的，不需要你了。
老李感到失落，仿佛一下子失业了，没有了工作可做。
村长笑着对老李说，老李呀，你技术不错，自己建几个大棚吧。准保能赚个十万八万的。
老李苦笑着说，我哪有本钱啊？村长说你在我家干了三个月，除去答应你的9000块钱，另外每天再给你开200元，现在还余18000。我再借你两万元。你可以建四个大棚了。
村长老曹边说边掏出一沓钱，递给了老李。并说建房的施工队我已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工。
老李接过一打钱，脑袋里嗡嗡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了，村长老曹转身离去。
望着村长离去的背影，老李拿着一沓钱，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2022年2月5日。顽石赏泉涂鸦与灵璧朱集。
李士峰，1973年生于灵璧县朱集乡双井村，就读湖光中学，早年游历，工作于北京，广州等地，现客居乌鲁木齐。喜欢收藏历代古钱币和写作。希望以文结友，以收藏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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