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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卜凡


冒着雨一路踩着油门往前行的途中,薄雾环绕,虽对着参照物知道车子在行驶,目的地在何处,但已感受不到风的方向,也不知雨的重量。

是迷茫的,走在梅香幽幽的小路,心是惶惑带着点不安的,思绪一起,便是很难抑止,如果注定经历风雨,这一程又一路的颠簸,实在应该是以欢喜为句号。可是,这快节奏的生活,到底是让人与人之间有了嫌隙,恣意的洒脱是少年时才有的勇气,如今走在路上,却不敢回头,寒意还在,梦想和青春却丢了一些驱动力。妥善安放的小情绪被时时波动,生命的脉络和温度在纸上和冰冷的仪器上更是如此脆弱的敏感易碎,沿着生长的痕迹,只觉得遗憾更添几分。可生命即使当如小草,也该灼灼成长,生活虽是琐碎,也该熠熠生辉啊。

李清照在《声声慢》里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辗转的秋日忧思,正如此刻立春后初动的情思,却不是雁过也,正伤心。如果有风吹向我,隔着玻璃,我已深深感知到在这春色未浓时,点滴的雨堆积出的重重期待。此刻,或许应是张爱玲在《小团圆》里所言:“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这雨竟是伤感的如此浪漫,仿佛薄雾里突然闪出一道光,是偶然乍现的惊喜,带着点蠢蠢欲动,并还在不断发酵。

我或许仍是个爱幻想的不懂变通的人,沉湎于世界的美好,愿将一切情意付诸,尽管知道这世界凉薄淡漠,现实总是残酷疏离,但我还是不愿我的精气神和这个世界的冷漠为友,我还是希望我的一字一句,一帧一段,在时光的缱绻中,氤氲出更多的温暖。闲观岁月万事长,行热爱之事,不说尽享清欢,唯不慌不忙是心中所想。磨难挫折会存在,热泪感动也会在,不如意之事常忘,想一想,正应是“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须一笑不须愁。”于日常生活中,在物与景中感受四时起伏,自然回响,是“更添波浪向人间”。回眸的日子里,时光静好,人在踏踏实实中健康的活着,日子在来来往往中安稳的丰盈着。

我忽然在这场春雨里,感知到更多生命的意义,情思虽难诉,心思虽难懂,但更有生命的坚韧和不屈在这四季的浪漫里被不断定格。就让生活且慢一些,内心的柔软多定格一些,去看一看春草的嫩芽儿,去看一看梅花梢上欲滴的露,言语浅显,心意非常,月寒日暖时,也在且慢一些的状态里,与山色春意相迎,与阑珊灯火相拥。

慢慢的,在四季中守望,烟火里生得更明媚的心性,于潋滟春日将来时,轻叩生命的暗香,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不惧流年易逝,那些喜欢的和被喜欢的都是馈赠,即使有风,日子也应该要迎风起舞。抬起头,雨是染了情思,是半梦半醒,微醺了这场初春的正午。

卜凡: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宿州市民俗研究会研究员,柯诺苏酒庄负责人蓝天救援队成员,热爱文字与公益。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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