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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征途的领跑者:30多年了,大学舍友们混得怎么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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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宏生命日记(1809)

人生征途的领跑者:30多年了,大学舍友们混得怎么样(二)

199071日清晨,我离开303宿舍之前,与C同学招呼了一下。C被我的声音惊醒,动了一下,说了声再见。貌似,我们不是大学毕业分别,而是放了一次暑假。

过了些日子,我才知C同学毕业后,分配到宣武医院。该医院以治疗心脑血管疾患为主要特色,承担着医疗、教育、科研、预防、保健和康复任务的大型三级甲等综合医院。C同学貌似担任过该医院的团委书记,后来调到一家著名的医科大学任职。

我百度了一下C同学的任职情况。在宣武医院工作时,他担任过药房的党支部书记。2000年,他调到某医科大学,担任学校团委书记和党委宣传部部长。2014年进入领导班子,担任大学的纪委书记。46岁时担任副厅级干部,在行政级别上,是我们班比较高的一个了。

201611月,我在北京肿瘤医院住院时,C同学又任职某师范大学的纪委书记。今年2月,他的职务再次调整,担任某工商大学的党委副书记。如果不搜索一下,我的印象中,还以为他依然担任某医科大学的纪委书记呢。

我在网络上搜到了C同学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他与大学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清瘦,很精神。实际上,貌似在2016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就见过他,已经两鬓斑白。如今,他在某工商大学担任副书记,神采依旧,但已经是满头白发。

我有些吃惊,他应该是我们班同学中白发最为茂盛的一位了。不知道这些年,他操了多少心,貌似每一根白发都沾染着故事。毋庸置疑,这位出身于河南省巩县的农家弟子,经过历年的辛勤工作,终于事业有成,在首都高校界算是显赫人物了。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经常听到电视广告上冒出一句“河南省巩县老城机械厂”。除了巩县,我另外一个同学的老家台前县也很出名,貌似当时什么假货都能做出来。大学同学中,本班51名同学,农家子弟只有七八个,我和C同学都位列其中。

C同学在高中的时候就入了党,担任过我们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平时寡言少语,我不觉得他在学业上多么优秀。因为来自农村,偶尔会遭受到女同学的讥笑。他的女朋友在河南老家,令我钦佩的是,他留京后,河南的女友也到了北京,他们结婚成家。

我平时第一次吃羊肉涮锅,是在1989年冬季。那一次,C同学的女友来京,为了祝贺他,我们宿舍同学相约吃涮锅。貌似我们每人出10元钱,其他开支由C同学承担。6个同学吃了10斤涮羊肉。我自己大概吃了2斤。

大学毕业后,我跟C同学的第一次见面,是200212月下旬的一天。彼时,他已经调到了某医科大学。我前妻罹患淋巴瘤,我带着CT片子来北京问诊。我们同班的女同学帮我联系了医院,她没有时间,就委托C同学陪着我。

2002年岁末,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雪袭来。我头天晚上到了北京,晚上住进了北京昌平回龙观的文友宿舍。次日清晨,我和C同学相约在西直门地铁站见面。

我清楚地记得,走出西直门地铁站,拐个弯,C同学就在风雪中等着我。大雪纷飞,寒风呼啸,C同学的头上落满了雪花,雪花裹挟了他,如果再站立久了,他就成了雪人。

 

他领着我奔波了一天。我们先是到了北京肿瘤医院,找到了女同学的朋友。对方直接领着我们见到了专家。病理科的医生扫了一眼病理切片,就断定是恶性淋巴瘤。然后,我们又见到了某位专家,对方不动声色地说,用CHOP方案。

离开北京肿瘤医院,我们又奔往中科院附属肿瘤医院。走向公交车站时,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C同学就像是一个长者,领着我走。中午,我们在一家饭馆吃饭,貌似喝了一碗面。C同学一直在安慰我,可是,我内心的压力如牛负重。

在中科院附属肿瘤医院,C同学又领着我见了医生,等了片刻,就得知病理切片是恶性淋巴瘤。出了医院,我们依然在大雪纷飞中分别。他回家,我直奔北京西站。

每次想起C同学,我内心就涌出一股感恩之情组。我脑海里一直铭刻着,纷飞的大雪中,他在西直门地铁站等着我的情景。那真是雪中送炭的恩情,有了他,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很多。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遇到一个领路人。

10个月后,我家的积蓄已经耗费一空,我委托某同学为我捐款,C同学也资助我1000元。2013年7月,我在邢台组织本班同学聚会,C同学也来到邢台。后来,他还参加了某次同学聚会,也就是那一次,我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是满头白发。

20167月,我罹患鼻咽癌,再次到北京肿瘤医院就诊。等待放疗科安排放疗期间,我接到了C同学的电话。当时,我内心又涌起一股温暖。当自己身临绝境时,有一声真诚的关切和问候,令我感到非常珍惜。

C同学对我有恩。在我最危难的关头,在漫卷的雪花中,他引领着我,奔波于两家医院之间。如果我家大儿子在北京站稳脚跟,一定要拜访C同学,替当年病重的生母,表达感恩之情。 

接下来,谈谈来自湖北某地的D同学。与B同学一样,D回到湖北老家,到了邮政部门工作,然后就失去了消息。联系方式虽然有,但是时间久远了,大家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彼此的关系就疏远了。

我貌似给D同学打过一个电话,随便聊了几句。当时,走仕途的同学们基本上都提拔了,我是科级干部,而D同学担任了某地邮政部门的办公室主任,我以为他也是科级干部。在电话中,我感慨道,班级的同学都提拔了,就剩下我们是科级干部了。

D同学在电话那段,豪情满怀地对我说,老子已经是副处级。我说,我靠,你牛逼,本班的科级干部就剩下老胡一个人了。我们哈哈大笑了一番。

前两年,我们班的陈同学出差,到了湖北某地,见到了D同学。多年不见,D同学几乎没有变化,还是以前的国字脸。

30多年过去了,我不记得跟D同学有过什么私交。只记得,他与我班的漂亮女生谈过恋爱。某一年,他有个大伯从台湾返乡探亲,带过来一枚金戒指,给了女友。当时,我还觉得台湾人真富裕。

D同学有时候会动点心计,发点小财。大三的时候,他把教学楼前面的几辆破自行车攒了一下,成为一辆能骑的自行车,50元卖给了我。我骑了一年,毕业前好像以十元二十元的价格,转给了下一届的同学。

D同学那里,我学到了一个词:情深意笃。大四下学期,我们面临着分配,D同学处于热恋中,他向学校提出请求,与某女同学恋爱中,他们情深意笃,请学校照顾。实际上,学校并没有进行照顾,后来一对恋人老燕双飞。数年后,我得知,他的漂亮女友就职于某国家级群团部门。

也许,四年大学给D同学留下了伤心的回忆,毕业后,他没有参加过同学的聚会,也极少跟同学联系。相比之下,我与同学们联系较多,尤其是,我前妻病危时,我实在是难以支撑,只好向同学们求助。我对同学们欠下的,就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303宿舍的第五个同学,来自陕西宝鸡市。他应该是我们宿舍最聪明的一个吧。1986年高考,我语文得分99.5,是我们本县的第一名。但是,到了大学,就遇到好些超过100分的同学。E同学最厉害,语文分数是111分。我清楚地记得,他提及111分的时候,那神情很牛逼。

不服不行,毕竟E同学的语文分数是陕西省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少了1分。在大学里,B同学与我也没有很深的私交,我对他的了解,源于他谈过两次恋爱。

印象最深的是,某一年发生了某个事件,他没有了消息。我在忙乱中回老家,离开宿舍的时候,看到了E的红色的运动背心。我灵机一动,干脆穿着他的红背心吧,万一他不见了,也算是留个念想。后来,那条红背心被我穿回了邢台。

忘记哪一年了,某个夜晚,我还陪着她的女友去火车站接他,可惜没有接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地铁,只好坐公交车回家。

我个人觉得,在大学时光里,E同学跟我一样,混得不那么如意。不过,至少他还有过两次恋爱,而我,大学四年徜徉在校园里,像个丑小鸭,没有哪个女生爱搭理我。丑小鸭还有转变为白天鹅的机会,可迄今,我依然是日渐衰老的丑小鸭。

30多年了,我跟E同学的熟悉程度超过了同宿舍的其他同学,但是,校园里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密切交往,竟然没记忆。毕业后,我们的见面,基本上在本班同学的聚会上。

大学毕业后,E同学分配到了西安的一所专科学校任教。留到了省会城市,应该是件好事。我个人觉得,如果我到了那样的学校,能发挥我的忽悠能力,做一个称职的大学教师。但是,E同学在好几年的时间里,用来跑业务。

跑什么业务呢,我无从得知,莫非是一种化工品或者饲料?他在30岁左右时,几乎走遍了全国。全国各地都有大学同学,各地的同学热情接待,他是我们班同学中比较活跃的一个。

2012年夏天,我们同班20名同学奔赴到内蒙古锡盟,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在某个傍晚,酒足饭饱后,我和E同学在草原上散步。夕阳西下,夜色慢慢笼罩,草原上的风徐徐吹来,草儿摇摇晃晃,我们俩随意扯闲篇,煞是惬意。

我们谈及了一些往事,谈及了E的恋人。时过境迁,他们彼此不相打扰,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同学们也不开他们的玩笑。当时只觉得,毕业20多年了,同学们不知不觉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路。有的仕途顺利,有的发财发福,有的则安稳度日。

我不知道E同学是不是发财发福,我不好意思打问他跑了数年的生意,赚钱了吗?曾经,我去过两次西安,在手机上搜到了他就职的学校,而校长是我323宿舍的另一个同学。思忖再三,我没有打扰两个同宿舍里朝夕相处过的同学。

E同学跟我一样,过着平静的日子。想比起其他同学,没有重要职务,不是那么显赫,但是,安安稳稳地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多数的同学聚会中,我们相逢一笑,我唤他的名字,他唤我老胡。毕竟在同宿舍住过2年,内心有一股暖暖的亲近。

 

我们303宿舍的6个同学,如今几乎不怎么联系了。B同学和D同学淡出了同学们的视野。身为高校领导的C同学只抽出了一两次时间,参加了同学聚会。因为疫情,比较活跃的AE同学,也是两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下一次同学聚会,将在何时。甚至,以我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我们下次的同学聚会。

毋庸置疑,在事业成就上,我的综合打分是最低的。不过,我也在积极生活,不服输,能抗揍,活出了自己的滋味。如果说其他同学是奔跑的骏马,我是头瘸驴,跟着他们,跑出了自己的速度。尤其是,我还活着,能看到同学们的风采,这就是我的福分。

阳光普照,人生美好。同学们是我的榜样,等2026年,我们相识40年的时候,很可能大家还要举办聚会。如今,我身染癌症已经5年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继续熬5年,能够参加相识40年的聚会。我要努力挺住,继续奔跑,力争使我们大学同班同学不再减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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