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探”想到对艺术宝藏的开掘

    你见过或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湖吗?   

    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首都西班牙港东南九十五公里处有一个神秘的沥青湖，面积约四十七公顷。此湖近看如一片荒地，其中无水，全是漆黑的沥青。自1870年至今，一个多世纪以来，人们已开采了数千万吨沥青。然而，湖面并未因此而下降，新冒上来的沥青浆呈乳峰状，不消一天就能填平采掘坑，湖中沥青取之不尽。   

    我国文学遗产的艺术宝藏不正是有点像湖中沥青那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可惜对这份遗产的艺术宝藏开采的太少了，而我之所以要“探求”，也就是准备在采掘方面出一点绵薄之力。

    既曰“探求”，只不过作一点摸索的工作而已，还说不上是创造性的学术研究。恩格斯写《自然辩正法》,先写论文札记、论文片断、论文摘要等等。这种作法也适用于文学遗产的“探求”。

    因此，我打算先从点点滴滴的探讨做起。

    摄取的是：天空里的一抹彩霞、一颗流星、一缕月光；   

    拾到的是：海滩上的一粒圆砂、一只贝壳、一枚石子……

    折下的是：园林中的一节青枝、一片绿叶、一朵小花……

    成如容易却艰辛。探求的虽是艺术上的零边碎角，却也并非不费一点力气。如果像从树枝上拿下梨子，那就不是探而是摘了。摘是顺手取物，而探却要从一大堆矿砂中淘取一点真金。倘若探索者不具备识别艺术矿石的锐敏眼光和进行冶炼的熟练技能，那么，即使长期蹲在矿山，也还不能制造出艺术上的不锈钢来。

    同时，在探求过程中，有探对的；也有探错的；更有对、错渗杂的，甚至还有稚气得令人捧腹的。有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呢？实不瞒你，那不过是江湖骗子的花言巧语罢了。而瑕瑜互见，却是实情。您不妨随便打开看看，也许会扩大几寸视野，增添几分兴味，不致空手而回。这便是小中见大，微观里面有宏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