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铁道兵老战友萧新生同志,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的一名哲学教授。我与他认识已有四十多个年头了。
那时我在四十团二连当文书。一天,连里干部都不在,忽然来了个军人,还带着背包。我问他:“你来干啥?”他说:“我来当排长呀!”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军人。他: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不是很高的个子,一张黑里透红而又端庄的脸,一身很合穿的军装,而且还是四兜的。
我问他:“到几排?”“二排!”我一想:对呀,二排吴排长退伍后,不是好久没有排长了吗?我赶紧给他倒了杯开水,和他聊了起来。这才知道他的来历,也开始对他有了好感。
他是山东人,一九六五年考上了第七军医大学,后来到铁六师锻炼实习,现分配到我连当排长。中午连长、指导员回来了,大家在连部吃过饭,把萧排长作了安置。后来,我从连长、指导员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们对萧排长既欢迎,又不怎么欢迎。欢迎的理由是,那时部队文化水平不高,能分配个大学生来连里,是件好事。不欢迎的理由是,他这么一来,可就把原先副排长提干的路给堵死了。而副排长是位隧道中干出来的好手,不提干,太可惜了。而肖排长又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隧道连的排长可不好当,既是排的领导,又是工班的班长。什么导坑掘进、边槽、马口、打拱都得懂……。萧排长能否当好我们这个隧道连的排长呢?工程上他能扒拉得开吗?个子不大的他能否经受得了施工连队的艰苦生活的考验呢?说实话,我也为他捏一把汗。
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过一两个月,我发现他已适应了隧道里艰难的工作。每天下班回来,他也和战士们一样,身上粘满了打风枪飞起来的石头粉沫,浑身都是石头粉的颜色,仿佛是哪里来的泥菩萨,只有两只眼睛在左右转动着,才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工作中,他也指挥得开,两个月后,他们排的施工进度一且走在各排的前头,我真佩服他。后来,我调到宣传股当干事,他也当上了副指导员。有一次我带看报道组的小王到二连采访,发现有三个题材可写报道。我们每人执笔各写一个,结果三篇全被报社采用了。他执笔的通讯《渡河》不仅被兵报采用,而且还在四川日报发表。
再后来,他调来宣传股任干事,我与他同一屋子住了两三年。他从干事又提升为股长,后调到长沙铁道兵学院任哲学教员。他推荐我接他的班。
他原来是学医的,怎么当上了哲学教授呢?而且转到军医大以后,还任过政教室副主任、大校军衔、享受军级待遇、广东省精神文明协会常务理事等等。这除了他在铁道兵部队有刻苦自学的精神之外,也与七十年代铁道兵部队学哲学的氛围有关。当然,铁道兵艰苦生活的磨炼,对他的成长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铁道兵部队出人才呀!
责任编辑: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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