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音（组诗）
文/吕敏航
夜晚已经沉寂
夜晚已经沉寂，十月一日的快乐还在上升
就像此刻升空的礼炮，五彩缤纷的祝福化作云朵
飞天样飘逸，我看到母亲眼里的泪珠
落下来，岁月深处刻铭的烙印，炙热的日子
繁星散过。我把自己定位在孤寂的高山
看远方和诗歌凝结的云层
水里雾里，看不到我冰魄之后的容颜
看山坡逐渐苍老
就这样混迹于风尘
在飞扬的流苏中
成一片混沌的叶子
看山坡逐渐苍老
坟茔光秃秃的
没有树枝陪伴
这个时候
适合喝一杯茶
回想煮沸的茶叶
在炉火上翻腾的日子
迟暮之年
双手搭在眉际
转过墙角的太阳
早已不是昨日风光
留置一方的土角门
月光垂下
成片的思念撑起一片天
就像此刻
锥子的白发
预示着我的迟暮之年
一片一片的伤疤是我的过往
昨天，一片贫瘠的土地
蘸着汗水草草收场
岁月顶端鲜艳夺目
就像打马经过的草原
火影闪烁，马和羊群呼应
如呼啸而至的我
把眼泪的错觉抹在伤痕之上
只有经过，无休无止的经过
黄沙和石块依然铿锵
婆娑如叶子凋零
花朵和果实记起缝隙间
遗漏的光阴
风一样绵长
今夜，月亮把裙摆甩的好开
今夜，月亮把裙摆甩的好开
陀螺摩擦地面溅起的火星
也掩盖不了它甩起来的明亮
山河一样，印在人们心里
这种感觉是短暂的延长
一眨眼就是百年，或者更长
就像中空的泡桐树旁
弹奏起的回乡的曲子
曲调委婉如风的张力
吆喝一声，赤裸的故乡情
在原来的风景线上
肋骨毕现，如同鲜花
随着风的声音
走在回乡路上
每一个孤独都是一座山梁
寺庙孤独着，听风歌唱
山石孤独着，看月圆缺
家门口孤独的身影
是在倾听还是瞭望
我看到忧伤布满零碎的脚印
对面山梁高过眉梢
唯一上翘的发梢，白色浸染
再也没有挺立傲霜的风采
想象着，想象着，背书包盘过山梁的人
忽然奔跑起来，每一声呼喊
就是希望的花蕊
而滴落的不是离人泪
也不是愁的结晶
是佑儿平安的期盼
开始于一场空空的游戏
有些游戏注定是空洞的
就像奔走南山，看到晨练的男女
落地的树叶毫不起眼
我的心定会莫名疼痛一下
山下是笔直的马路，广场上，大妈大爷
扬起红飘带，每一个节点都在回忆年轻的自己
这像一场游戏，做过了，除了惆怅
还有不堪回首，眼睛一角，潮湿的心再度悬起
树叶随风而去
往事沉浮眼前
游戏里面经久不衰的
是开在心中的那朵花
夜晚来临
夜晚来临，安静如约而至
醒过来的繁华
与夜色一起，颠覆了
黎明和忙碌的秋天
夜晚处于沉寂
灯光嘹亮，几个喝醉酒的人
相互搀扶，让街道的静
喧嚣起来，一辆车疾驰而过
像冬天，一枚雪花融化
春的风信子越来越多
只有奔波于水波之上
看晶莹随风而过
足音辽远，水悠长
下雪了
朋友忠民说兰州下雪了
是比较厚的那种，随意捻上一把
就可以想象冬天敦厚的脸颊
偶尔一束红光
不知是谁家的鸡鸣打破白天
最后一抹亮色，夜很静
白的雪混迹于灰暗的土山包
就像隐士包髻的方帕
稳当而立意高远，拍拍脸颊
水一样流动的
往往是接近尘埃的
然后我们知道
真正的雪才开始下起来
无法掌控的
我知道，一寒冷，天空就出现漏洞
就像压路机碾过的尘土
怎么也不会明白
落进泥土和掉进水中
怎会有同样的疼痛
这让我想起被树林尘封的往事
树叶一层层包裹，左看右看
都是一条荒芜的僵硬的蛇
这成了山坡唯一的漏洞
横亘着的生命，从此更加荒芜
一条路，走上前去，再走上前去
脚印实实地落在地上
如果虚空了，就会摇动，就会漂浮
就会荒芜成无法掌控的过往
迎着阳光把内心耕耘
霜降过后
第七天的周末
寒冷侵袭
县城空空如野
城里人蜷缩着不见阳光
这一天我穿越城市，冰冷依然
红色电动车奔跑起来
耀眼的红飘逸
太阳的光耀没有以前猛烈
门前的枣树只剩下黄叶
似曾相识
赤脚采摘青枣的童年越发清晰
眼泪不需要擦拭
农村和城市不同的面容
有一声没一声地嘶吼
不同的场景上
更大的风雪降临
我们迎着阳光抑或风雪
把内心耕耘
冬天泄漏的绿叶
绿叶从时光的缝隙间泄漏
温柔掠过手掌，像风
掀起山坡上的绿
一束夜光照亮了心灵的路
家院上空，挥舞的蓝天
悄悄迈进心坎，平波竞展
斜阳依附墙角，如淡淡的忧伤
昏黄而深远的一角
流落的，藏在深处
也是梦境
蜜蜂，旷野，滚动的浪潮
一些蓬头垢面的绿弥漫过季节
悬挂起朔冬的风
飞尘睡眼迷离
揉搓一路星光
想起温暖的炕席
想起伸胳膊打懒腰的陶醉
睡眠碾过
已是冬天
而冬天注定是忙碌的季节
注定节拍会越来越紧
还是敞开心胸较好
任明月洒下光辉
任冬天洒下微寒
跺跺脚已是花开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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