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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里真正能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的,只有这两人

2021-07-04 02:09

大明王朝1566里面,说到否极泰来,还交上好运气的人有四个,

第一个是冯保,一个得罪了清流更开罪了司礼监的太监,本来是必死的局面,凭着一股狠劲到最后居然能绝处逢生,成为“冯大伴”,这里面起起落落,没点运气都不行。

第二个是齐大柱,一介平民,更确切地说,一个死囚居然能摇身一变成为锦衣卫,他的运气也是逆天的强;

第三个是高翰文,一个不谙世事的穷翰林,还是一个走严党路线的穷翰林,一路懵逼地被人设计被人陷害被人搭救,在严党倒台后不光没有被牵连,还能莫名其妙地财色兼收,所谓的傻人有傻福。

第四个是海瑞,一个屡试不第,四十多岁的举人,通过一篇文章被选中,几次被困死局,到最后都能逢凶化吉,还成为一代名臣,真是命中注定。

但是这四个人里面,真正称得上是一手烂牌打成王炸的,只有冯保和海瑞,其他两个就是运气太好而已,冯保和海瑞能逆流而上,靠的可是自己的实力与努力。

关于冯保,我相信看过大明王朝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裕王不杀冯保?冯保打死周云逸得罪清流,称得上是清流领袖的裕王爷应该相当痛恨冯保才是的,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冯保,还让冯保去照顾自己的儿子,其实这里面,恐怕跟李妃有很大关系

暴雨总不见小,风又大了起来。冯保擎着一把油纸雨伞,从二门顶着风刚走入寝宫内院,一口穿堂风将他那把伞刮翻了过去。他干脆顺手一松,那把伞便在风中飘飞了开去。雨大雨小都是淋,冯保干脆在大雨里慢慢走着,走到了寝宫外的廊檐下,一身已然透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唤道:“主子,奴才回来了。”

没有回答,冯保便停在那里,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突然他听到了裕王的声音:“小户人家,眼皮子就这么浅?

冯保一怔,慢慢向廊檐侧边的小门退去,也不敢走远了,便在廊檐小门站着,两眼望着寝宫的门。

寝宫内只有裕王和李妃。裕王还坐在那把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卷书,有心没心地看着。李妃坐在他侧面的椅子上,膝上摊着一件玄色的淞江棉布袍子,正在上面绣着《道德经》上的文字。

“臣妾家是小户人家,可这跟眼皮子浅没关系。”李妃正在绣“曲者直”中间那个“曲”字,“皇上一赏就是十万匹绢,穿不了,也不敢卖,家里屋子小,还在为没有地方搁着犯愁呢。真要能退还给江南织造局,明日就可退了。”

裕王眼睛盯着书:“那就退了。”

李妃:“尊者赐,不敢辞。王爷几时见有人把皇上恩赏的东西退回去过?王爷想想,臣妾的娘家真要上个疏把皇上恩赏的东西退了,万岁爷会怎么想?外面会怎么想?皇上作恶人,我们来卖好?

裕王:“哪儿就扯到作恶人卖好上去了?浙江改稻为桑闹成这样子,今年五十万匹绢要卖给西洋,再闹下去不准还要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李妃:“死多少人这绢也不能退。”

裕王把手里的书往茶几上一搁:“那天你不是说要给世子留个得民心的天下吗?怎么扯到你娘家,民心就不要了?”

李妃却站了起来,轻轻提起那件袍子,欣赏着上面自己绣的字:“王爷,这是两回事。也就二十几天便是皇上的万寿了,臣妾赶着把这件袍子绣完,给他老人家敬寿。到时皇上肯定还要恩赏东西,我们不要也就是了。”

裕王把眼斜望向她,不再接言,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望着外面的大雨:“冯保回来没有!”那么大的雨,哪儿有人应声,他便提高了声调:“人呢?都死了!”

两个宫女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奴婢这就去找。”

这时,冯保鬼魅般一下子趋了过来,浑身湿淋淋地行了个礼:“主子,奴才回来一阵子了。”

裕王盯着他:“回来还躲着?打量有多大的功劳,一身弄得湿淋淋的给谁看?”

冯保先是一怔,立刻赔着笑,一边拧着衣襟上的雨水:“回主子,奴才原本打着伞,一口风给刮跑了。”

裕王不再问他,又折回椅子边坐了下来。

李妃在门口出现了:“快进来吧。”

冯保见了李妃又屈下身子行了个礼:“王妃,世子睡了?”

李妃也低声地说道:“半上午没见你,又闹了好一阵子。刚睡着。”说到这里,她望向两个宫女。

也许都成了习惯,但凡冯保是这个样子回来,宫女只要看见眼色便会立刻回避。这时两个宫女低了头,很快退了出去。

冯保又在门口跳了跳,将身上的雨水尽量抖落了,这才走进门去。

裕王望着冯保,李妃也望着冯保:“快说宫里的事吧。”

冯保低声地回道:“禀王爷王妃,奴才都打听清楚了。一个早上,万岁爷把严家父子好一顿臭骂,老严嵩都淌了眼泪。”

李妃立刻望了裕王一眼,又望向冯保:“都怎么骂的?”

冯保:“回主子,吕公公现在还陪着皇上,详情奴才还没法问,只问了问当时在殿外当值的奴才,他们隔得远也听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为了浙江打着织造局的牌子买灾民田的事。皇上好像说了,干脆把位子让给严家父子坐算了。”

这可是骇人听闻的消息,裕王一震,李妃眼中也闪出光来。

裕王正准备开口接着问下去,李妃又把话头抢过去了:“还听到什么?”

裕王的眉头已然皱了起来,李妃浑然不觉,依然盯着冯保。

冯保:“那就得等到傍晚奴才再进一趟宫,见到吕公公才知道。”

“要么现在把徐阶高拱和张居正叫来……”裕王沉吟道。

“不能叫他们来。”李妃又打断了裕王,“一是情形还不明了,再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装作不知道好。

这件事在裕王看来何等重大,可听来的消息又如此没有下文,心里已然十分烦乱,思绪还没理清楚,想问话总被李妃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断了。现在自己刚在琢磨是不是把徐高张叫来商量,李妃竟然连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又驳了。裕王那张脸便十分难看起来,兀自强忍着,望向冯保:“你说呢?”

冯保何等机敏,立刻跪了下去:“回主子,这可不是奴才能说的、当说的。”

裕王冷笑了一下:“明白便好。回屋去,把这身湿皮换了吧。”

冯保磕了个头:“谢主子。”接着半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望着冯保的身影消失,裕王一个人坐了下来,出神地想着,一边端起茶几上的茶碗,揭开碗盖,一喝却没了,心里便焦躁,将茶碗往茶几上一搁。

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妃,连忙从案桌上用象牙编的一个镂空茶篮里提出一把汝窑的茶壶,给裕王续上水。

李妃:“王爷,不是臣妾说您,这个时候急不得。严嵩和严世蕃把持内阁都二十年了,两京一十三省他们的人不在少数。皇上要动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咱们只是观望着,等到真有了旨意再把徐阶他们叫来商量不迟。”

裕王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

李妃一怔。

隔了一会儿,两个宫女又连忙从门外跑进来了。

裕王大声地吩咐道:“到前面告诉王詹事,叫他立刻把徐阶、高拱、张居正叫来!”

一个宫女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李妃懵在那里。

裕王端起茶碗来喝,手兀自有些微微颤抖,喝了一口便将那茶碗往地上一摔:“连口热水也没有吗!”

剩下那宫女吓得慌忙说道:“奴婢们该死。奴婢这就去拿。”也慌忙走了出去。

李妃的脸色白了,怔怔地望着裕王。

裕王走到门边,望着屋外的大雨,近乎吼道:“给了鼻子就上脸!不要忘了,你们家可是挑脚上架盖房子的出身!”

一连串的无明火,李妃已经感觉到裕王是在生自己的气了。可说出这样绝情轻蔑人的话,还是第一回。李妃开始懵在那里,接着泪水便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起转来,可也许是宠久了,也许本身性格就要强,这时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站在那里,不肯哭出来。

世子被吵醒了,在里屋发出了哭声,李妃转身便向里屋走去。

“站着!”裕王喝了一声,“我叫你走了吗?”

李妃又站住了:“王爷,世子醒了……”

裕王又把目光望向了屋外:“不要打量着生了个世子就有天大的功劳。再这样子不讲规矩,我明天就将世子过继到陈妃名下。你要是忘了,本王现在就提醒你,在裕王府里还有个正室,你只不过是个侧室。

李妃的泪眼中闪出了惊惶,还有委屈。

裕王却不看她,一只手指向门外:“看见冯保了吗?连一个奴才都比你讲规矩!”

竟把自己和奴才连在一起了,李妃当时就像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可皇家的规矩这时也提醒了她,咬紧了嘴唇跪了下去,却依然是那种不服的声调:“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王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裕王更气了:“我气坏身子?笑话。”撂下这句话,袖子一甩,径直走了出去。

李妃怔怔地跪在那里,一任世子在里屋哭着,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这个片段在电视剧里也有显现,只是看小说更清晰一点,注意这里面的几句话:

尊者赐,不敢辞。王爷几时见有人把皇上恩赏的东西退回去过?

嘉靖帝可不止赐了十万匹丝绸给李妃,还把冯保一块赐给了李妃,或者说赐给了裕王府。十万匹丝绸李妃尚且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冯保一个大活人。

吕芳说道:“一句是文官们说的,'做官要三思’!什么叫'三思’?'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冯保声调发着颤音:“干爹教导得对……可叫儿子到裕王府去当差,那还不是把儿子往绝路上送吗?”

吕芳正颜说道:“我再教你武官们说的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打死了周云逸,不只是裕王,还有很多人都恨你,这不错。可你要怎样让他们明白周云逸不是你打死的。留在宫中你就没有这个机会。看我大明的气数,这皇位迟早会是裕王的,到了那一天,你才真是个死呢!听我的,我现在以皇上的名义派你到裕王府做皇孙的大伴,你要夹着尾巴,真正让裕王和他府里的人重新看待你。如果真有裕王入主大内的那一天,干爹这条老命还要靠你。”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冯保在裕王府里面就相当于一个烫手山芋,如果真为着报仇把他打死了,估计嘉靖帝心里面会很不舒服(你什么意思?我的人你也敢乱杀?),裕王可以给冯保小鞋穿,但不能真的杀了冯保,不过李妃显然比裕王想得更加长远。

不要打量着生了个世子就有天大的功劳。再这样子不讲规矩,我明天就将世子过继到陈妃名下。你要是忘了,本王现在就提醒你,在裕王府里还有个正室,你只不过是个侧室。

当时世子是嘉靖帝唯一的孙子,嘉靖帝却同意派一个成分这么复杂的冯保去当世子的大伴?这当中的道理,恐怕就是在敲打李妃,正如裕王说的那几句话一样,通过冯保明明白白地告诉李妃,告诉她不要打量着是世子的生母就可以恃宠生娇,让李妃管好自己的家人,让她的家人不要生出什么事出来,对于冯保,嘉靖帝很放心的,因为他很清楚冯保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冯保为了活命,必然不敢生出半点乱子。

冰雪聪明的李妃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不光同意让冯保当自己儿子的大伴,告诉皇帝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还利用冯保去敲打那位从来没有露脸的裕王正室陈妃,告诉她不要妄想在世子身上做什么打算,世子现在可是由皇帝的人在看护着。

对于裕王对自己的讨厌和李妃对自己的利用,机敏的冯保恐怕也是一清二楚,他更明白要是在照顾世子的过程中要是有一星半点的错误,裕王都会找借口杀了自己,李妃也会顺势甩了自己这个麻烦人物,所以自己必须万分小心。

也多亏了他能处处小心地陪着世子长大,还能得到世子的欢心,只要世子离不开自己,自己就安全了。

奉李妃的命,冯保和五个太监奉着世子一行七人都到了这里。还按在前院的玩法,冯保踢毬,四个太监分站在院子的四个角落接毬,一个太监权且做马让世子骑着抛毬。

世子见冯保那只脚仍然勾着毬停在空中,便不停地叫着“欺”字。冯保勾着毬躺在地上还是有些犹豫——虽然有李妃的吩咐,毕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王爷今天是什么心情,目光游移禁不住瞟望向殿门。

这一瞟,他看见了寝宫外殿内站在窗前正望着自己的李妃那双眼睛。

那眼神明确示意命他放开来陪着世子玩毬!

世子这时除了夜间睡觉,白日里是一刻也离不开冯保了。裕王和李妃也放得下心,干脆将世子从睁开眼就交给了他。冯保这时已然大彻大悟,外面闹翻了天一切都是虚的,只面前这个世子是实的,自己后半生系着他便有着落,其他的事都是应付而已。有了这番彻悟便着实上了心,每日谆谆善诱地既要教规矩,还得挖空心思想着招术让这个大明朝将来的储君开开心心把身子养得结结实实。亏他能想招,每天一大早便把五个太监一起叫到前院,一起陪着世子玩毬。就为了每晨这半个时辰的事,冯保也不知多少个夜晚苦练毬功,练到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手了。那毬全用脚踢头顶,而且多数都能随心所欲将毬踢顶到让世子能接着的地方。

此时此地,王妃意思又是如此明确,冯保明白,这可正是让主子开心看自己苦劳的时候,浑身解数不使而何?但见他脚腕轻轻一缩,两眼瞅准了世子的方向,将毬踢了出去!

那毬呈抛物线向世子的头顶上方飞去。

太监肩上的世子立刻睁大了眼,兴奋起来。

窗前,李妃也睁大了眼。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冯保也算是个有心人,冯保将来在万历朝能做到权势熏天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能忍能熬的韧劲,也活该他能等到那一天

相比于冯保,海瑞在浙江的处境更加危险,冯保好歹也是皇帝赏赐,只要呆在裕王府便谁也不敢杀了自己,只要傍上了世子就没有人敢小瞧自己,可是海瑞,一开始就有人小瞧他,而且还真会杀他,在浙江官场里,上至巡抚,布政使,武官千户,织造局的太监,甚至连县丞到牢头到捕头一个个都是心怀叵测之人,自己还是孤身上任,身边没有一个帮手,能帮自己的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更可怕的是,浙江到处都是倭寇,这些倭寇专门跟官府过不去,还真敢杀官府的人。

那间牢房里赫然坐着一个日本浪人!

那人手上脚上都带着粗粗的镣铐,身上却穿着干净的丝绸和服,头脸也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头顶上只有倭寇才有的那束发型!

“我们说话从来是算数的。”何茂才的声音十分温和,“两年了,我们也没杀你,也没再杀你们的弟兄。每天都是要什么便给什么。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那是你们不敢不这样。”那个日本人竟然一口流利的吴语,“不要忘了,你的前任就是在牢里杀了我们的人,全家都被我们杀了。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看过大明王朝的人都知道,有一阵子淳安县的大牢里,可是实实在在地关押着这名井上十四郎,如果这名井上十四郎真的死在了的淳安的大牢,恐怕海瑞的下场不是被那些贪官害死,也会死在倭寇手里,更可怕的是,在对付完沈一石之后,在当时倭寇还没有肃清的情况下,谭伦这个阴险清流居然把他的家眷也接到了淳安(之前谭伦怎么说的来着,海瑞真死了就把海瑞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来着,如此反复,变着法致人家的家人于绝境,谭子理居然也不感羞耻)。

有规制,县衙从照壁到大堂院坪也就几丈见方,这时都站满了省里的兵,由蒋千户和徐千户带着,全挎着刀,一直站到了大堂的台阶上,望着大堂里的何茂才和海瑞,一副随时都要进去抓人的架势。

“那倭寇和那些通倭的人犯都弄到哪里去了!”何茂才抓起公案上的惊堂木使劲一拍,“你说!”

海瑞坐在侧旁的椅子上,既不接言,也不动气。

何茂才更气了,惊堂木也不拍了,抓起公案上的签筒朝地上一摔!

有规矩,各级公堂的公案上都有一个竹筒,筒里照例都装着十根竹签,堂官抽出竹签往大堂上一扔便是要打人。一根竹签打十杖,十根竹签便是一百杖。现在何茂才把整个竹筒都摔到了地上,十根竹签便撒了一地。那个签筒居然没摔破,一直朝大堂外滚去。

蒋千户徐千户立刻带着几个兵闯进来了,望着一地的竹签。

蒋千户向那些兵大声喝道:“准备动刑!”

那些兵便都望向了何茂才,何茂才自己反倒有些懵了。

大明朝的规矩,只要是现任官,犯了再大的事,除非有诏命,上级才能动刑。何茂才是因为暴躁,摔了签筒,哪能真打海瑞?

蒋千户徐千户等人本是恨海瑞入骨,这时便一门心思想借何茂才的气头来消心头之恨。蒋千户便大声撺掇道:“大人,通倭是不赦的罪。他现在私匿倭寇,杀也杀得,动几下刑错不到哪儿去!”

徐千户也火上浇油:“大人是一省的刑名,签都撒下了,总不成还捡回去!”

何茂才被他们逼住了,又知道不能打,便一口气憋在那里,狠狠地盯着海瑞。

海瑞慢慢站起来了,对着蒋千户和徐千户:“这里是淳安县大堂,我是现任官。我没叫你们进来,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

蒋徐在海瑞身上已经受够了气,这时仗着何茂才撑腰,哪还买他的账,立刻横了起来。

蒋千户:“大人您老都看见了,这个姓海的何等猖狂!您老要不好发话,到后堂歇着去,我们来收拾他!”

徐千户:“他私匿倭寇,我们治了他,到朝廷也有说法。”

何茂才本是个官场里的黑棍子,事情逼到绝路,脑子便也有些发昏了,对着海瑞吼道:“你都听到了!再不交出倭犯,打死你,这个罪我还担得起!

海瑞却不理他,依然望着蒋徐二人:“我叫你们下去,你们听到没有?”

蒋徐二人几乎暴跳起来,望着何茂才:“大人,我们动手吧!”

“来人!”海瑞一声大吼。

总督署四个亲兵挎着刀立刻从大堂的屏风后面奔了出来,一边两个,站在海瑞身边。

总督署的亲兵穿戴都是特制的弁服,一眼便能认出。见他们突然现身,首先是何茂才一怔,接着蒋徐二人也懵在那里。

海瑞:“给我将这两个人赶出堂去!”

四个亲兵立刻逼近蒋千户和徐千户:“下去!”

堂下一些蒋千户徐千户亲信的兵,这时见状都跑了进来。

四个亲兵倏地拔出了刀,两人对付一个,刀都架在脖子上,将蒋千户和徐千户逼在那里。

何茂才终于有些清醒了,大声喝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总督署的亲兵答道:“我们奉胡部堂的命令听海知县的调遣。

何茂才气得脸都白了,向涌进大堂的兵们吼道:“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

他的那些兵开始退了出去。

何茂才又对着总督衙门那四个兵:“好,好。胡部堂那里总得给我一个说法。还不把刀放下。”

那四个亲兵慢慢把刀移开了,却依然紧盯着蒋徐二人。

海瑞:“叫他们下去。”

四个亲兵又都对向蒋千户和徐千户:“请吧。”

蒋徐二人被四把刀对着恨恨地向堂外走去。四个亲兵一直跟到堂口,在那里站住了,挎刀而立。

堂上只剩下了何茂才和海瑞。刚才还剑拔弩张,这时一片沉寂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浙江官场里面能真正帮到他的人,胡宗宪算一个,高翰文算一个,谭伦也算一个,王用汲勉强也算一个,其实胡宗宪浙江大总督也好,还是那位愣头高翰文高知府也好,都是摇摆不定的人,他们到底是严党还是清流,真的很难说得清楚;谭伦也是表面帮他暗地里逼他,王用汲官小为人谨慎根本是个陪衬,甚至连后面来的那位号称清流能吏的浙江巡抚赵贞吉也是有心坑他,在这种情况下海瑞能在活到走出浙江的一天,还把浙江官场搅得天翻地覆,真心不容易。

按海瑞的命令关好大门,田有禄和牢头在海瑞的对面坐了下来。

“先说说你们两个家里的事吧。”说到这里,海瑞望向田有禄,“田县丞,你有三个儿子,每天督责他们做功课,还颇尽父职。”

田有禄没有抬头:“多承太尊夸奖。”

“你也值得夸奖吗!”海瑞提高了声调,“你的母亲过世了,只有一个老父,自己带着老婆和儿子住在县衙,却让老父一个人住在城南的茅屋里。是不是?”

田有禄声音低得像蚊子:“太尊指责的是。”

“还有你!更不像话!”海瑞的目光刀子般刺向王牢头,“从小由寡母带大,弟弟家贫,却让他一个人养着老母。小小的牢头,居然有老婆还养小妾,却不养母亲!”

王牢头心里吃惊,抬头望了一眼海瑞:“太尊真是明镜,这么快连小的们这些事都知道了……”

“我头上担着天大的干系。”海瑞目光炯炯,“从省里到淳安没有一个是帮我的。我得清楚了,到底是哪些人在扰乱王法,和朝廷作对。有一天朝廷问起来,我也有个说法。”

田有禄和王牢头本就心虚,听他这样一说,尽管地牢里阴凉,那汗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其实,官做得再大,落到底也是居家过日子。没有人想往死路上走。”海瑞话锋一转,直刺二人的心,“我也有老母,今年就七十了。可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你们的福气比我大。”

田有禄突然有了个感觉,原来觉得这个人是对头,现在倒觉得他或许是自己的救星,立刻有些激动:“堂尊,你老是星宿下凡,卑职哪儿能比……”

海瑞:“没那回事。只有一点我比你们好。我的家人都在福建。朝廷答应了我,我要是在淳安被人害了,会有人把她们接到北京去。”

田有禄望向了王牢头,王牢头也望向了他。

田有禄小声问道:“堂尊,听说你老是裕王举荐的人?”

海瑞:“这要紧吗?”

“当然要紧。”田有禄急忙接言,“满天下谁不知道裕王爷就是将来的皇上。”

王牢头也似乎跟上了田有禄的思路,目光也急切地望着海瑞。

海瑞知道他们心动了,抓住了时机,正颜问道:“你们想不想带着家人平平安安离开淳安?

田有禄立刻站起来了,王牢头也跟着站起来了。

“堂尊救我!”田有禄跪了下去。

王牢头也跟着跪了下去:“你老是本县的太尊,是我们的天。只有你老能救我们了。”

海瑞:“我答应你们,听我的,一起过了这个难关,今后就没你们的事。”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海瑞策反田有禄,王牢头这一段堪称精彩,海瑞孤身来到淳安,能这么快就了解清楚情况,估计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因为他很清楚像田,王这样的人平时必定是欺上瞒下,欺软怕硬,衙门里一定有人背地里恨他们入骨,只要找一些看上去在衙门里很不受待见的人仔细问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海瑞如果当时没有策反他们,或者更明确的说没有守住大牢,让那些犯人全都枉死,估计沈一石就会毫无顾忌地贱买灾民的田地,浙江的局面也会一发不可收拾。

以一人敌万人,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大明朝只有一个海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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